沉默片刻,唐納德幹部發出了這一句靈魂拷問。本來他的智商是很在線的,不然也不會成爲諸多幹部之中的翹楚,組織内絕對的高層。但,大腦也有宕機的時候。
媽的,太燒腦了。
跟鄭謙對線,簡直是太燒腦了。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搞得原本思維很清晰的唐納德也懷疑起自己,對于保祿三世的判斷到底有沒有問題?鄭謙到底是真的希望神父死,還是想讓他活?
讓他死……讓他活……他如果死了,最大既得利益者是誰?受損最嚴重的又是誰?
忽然,他明白了,剛問出來就明白了。
保祿三世還不能死,起碼不能夠死在這裏,死在自己手上。
他深吸口氣,摸了摸保祿三世已經意識不清醒的腦袋,然後起身對電話說道,[呵呵,我總算是想明白了。鄭謙,你不要激我殺了他,沒有用的,我是不會如你所願的。我不僅不會殺他,還會重用。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想挑撥我們和教廷的關系吧?]
鄭謙的确是有這個意思在。
但更多的是出于提醒。
實際上,教廷與組織之間的關系非常暧昧、複雜。
甚至嚴格來說,兩者的根源是一緻的。這種問題很好理解,就好比猶太教和基督教,他們信仰的都是上帝。更重要的是,【法蒂瑪的預言】曾應驗在了前任教皇友哈濟各身上。
不管怎麽講,保祿三世都是堂堂帶英倫敦區域的牧首,雄踞一方的諸侯。
還是最年輕的諸侯,聲望很高,在教廷内擁有相當的影響力。
唐納德若是就這樣把他給幹掉了,後果也是很麻煩的。
在他看來,鄭謙執意讓他手刃保祿三世,爲的就是讓教廷發難。
雖說是目前法蒂瑪隐修會占據上風,隐隐然統領着世界,就連教廷都有很多地方需要他們出手幫忙,甚至還有相當數量的高層已經倒戈,諸如聖贊瑞恩這種早已對組織效忠。
但,還是很麻煩,畢竟目前的教皇是個老頑固,他還沒死。
聖滄庇護,這個神秘的老家夥。
一想到他,唐納德就不禁感覺有些頭痛。
他深吸口氣,笑着說道,[嘿,我明白了,鄭謙,你可真是個喜歡玩弄陰謀詭計的家夥。阿曼這杯羹我當然想要,因爲這符合組織的利益。但,我也不是那麽好說話的人。現在你大部分的資産都被國際刑警組織調查,根本沒有辦法調動,你也隻有那幾千億美金而已。]
幾千億美金,而已。
這話,也就隻要他這種等級的人說出來才沒有違和感。
畢竟組織整體的資管規模,那是用萬億美金來計數的,或者說,是全世界的美元。
鄭謙聽到唐納德這麽說,他其實心裏都樂瘋了。媽的,本來還想該怎麽對他PUA,讓他相信自己是迫切希望保祿三世死的。沒想到,他居然自行腦補成功了?
不得不說,鄭謙玩弄陰謀詭計真的是登峰而造極境。
終究是曆練過丹道的人,把控心意方面,他自問第二,怕是難有人敢說第一。
鄭謙深深吸了口硬盒邺北,然後直接挂斷電話。
留給唐納德無限遐想的一陣忙音。
這一通電話。
不僅保住了保祿三世的命,徹底理順了他和鄭謙之間的關系。同時,也洗清了唐納德對于商容煙的懷疑。這三個人之間,或許沒有貓膩。
那樣的話,我還是可以愛她,追求她,和她結婚,最後讓她成爲聖母……
而我,将會成爲組織中偉大的聖父。
[與法蒂瑪同在。]
心裏如是默念。
15個小時後,保祿三世悠悠醒來。
他強忍着巨大的痛苦掙紮起身,感受着TRECA床墊的驚人舒适度,似乎都要陷入到這曼妙的溫柔鄉裏。我們的神父默默松了口氣,知道自己終于活下來了。
曆經7天的痛苦折磨,最後終于得以留下半條命。
“不愧是法國國寶級的床墊,估計這個得有5位數美金,嗯……如果這時候能有個虔誠的修女暖床就好了。唉,真是便宜鄭謙那個家夥了,伊莉莎拉這麽單純可愛的妹紙……”
就在保祿三世内心浮想聯翩的時候,聞到了飄蕩過來的紅酒香氣。
艱難地轉過頭,是唐納德。
他品味着杯中的芬香,笑着說道,“2024年,是世界葡萄酒市場難得的好年份。尤其是沙遜家族在肯塔基的酒莊,我更是提前預定了相當的分量,足夠喝好久呢。”
“同樣的,2024年,我也希望是我們大展宏圖的好年份。”
“你覺得我說的對嗎,保祿三世牧首閣下?”
2024或許是我的好年份,但絕對不會是你的。
神父心中如此想着。
但他可不敢這麽說。
唐納德放下酒杯,深深地看着他的雙眼,“想要與組織合作的高階神職人員很多,但能入我法眼的很少。當你主動找上我的那天起,就該做好被我審問的覺悟。恭喜你,已經通過了初步測試。下面讓我看看你的誠意吧,這才是……嗯,用九州諺語來說,叫做【投名狀】。”
保祿三世沉默片刻,用略帶沙啞的嗓音問道,“你要我做什麽?”
“德州牧首是你的人,我需要德州信徒們的選票,就這麽簡單。”
“會有人帶你去見【另外一個唐納德】,或者說,你也可以稱呼他爲——總統先生。”
……
阿曼,傍晚。
鄭謙終于離開了王宮,乘車低調出行。
瓦内克托這幾天都閑出屁來了,他一邊開車,一邊興奮地搓着手,“老闆,恕我直言,咱們去的并不是好地方。如果你想找了子的話,我可以提供幾個優質場所,保證各國靓妹應有盡有。那邊的媽媽桑說來了批新茶,好像以前還是泡菜國女團的。”
鄭謙本來想義正言辭地駁斥,我是有那種低級趣味的人嗎?
但聽說是泡菜國女團,不免多少有些意動。
可是……
想了想,那些姑娘們都不知道被泡菜國财閥開發多少遍了,他更喜歡原廠出品的真正新茶,從裏到外都是嶄新的那種。
他一臉責怪地怒斥道,“好好開車,你沒事搓什麽手!你是屬蒼蠅的嗎?真不是我說你,怎麽整天滿腦子想的都是那種龌龊東西?這個年紀,正是熱血奮鬥的時光!你現在是阿曼八九點鍾的太陽!馬上給我背一遍《女訓》,回去再罰你抄100遍《女德》!”
100遍啊100遍!
聽聞此言,瓦内克托的臉都麻了。
真想抽自己一個巴掌,沒事撩騷鄭謙幹什麽?
他現在可是自己的老闆,萬一生氣不給發工資了,怎麽辦?
《女訓》第一句是啥來着……
媽的,我是男的,爲什麽要背《女訓》?
“咳咳……”
就在這時,鄭謙卻十分生硬地故意咳嗽兩聲,然後悄悄說道,“把媽媽桑的聯系方式推給我,嗯……内個……如果是泡菜國還沒出道的練習生,就是财閥還沒來得及下手的那種,可以幫我聯系一下,我可以幫她們免費訓練2.5小時……”
就這樣。
在鄭謙滿嘴跑火車式的調侃中,二人抵達了目的地。
面前這棟别墅裏,彙聚着這個國家最頂級的【繼承者們】。
鄭謙迎風點了根煙,十分潇灑地整理了一下修身款高定大衣,淡定叼着煙步入其中。
準備開始裝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