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這個國家的皇城,最先承載朝代更替的瘋狂沖擊。本來老蘇丹之死就已經引動了民衆們的群情激憤,奔走痛哭。就在大家還不清楚事件的真正原因時,拉哈德上位了。
不是人們不愛戴大王子,實在是太蹊跷了。
這已經不是幾百年前的封閉社會了。
明眼人都知道,有貓膩!
很多人紛紛走上街頭,奔走相告,【自發組成】抗議示威遊行隊伍,朝着王宮走去。這些人不是反對拉哈德的上位,隻是想要知道一切的真相!
想要知道……是不是,就和短視頻刷到的那樣。
之前說過,三大寡頭之一的塔裏克家族,掌握了大部分的媒體喉舌。
但,總歸是有漏洞的。
除了皇室官方電視台之外,還有國外的媒體。油管之類的就不說了,還有目前在西方世界最爲炙手可熱的短視頻平台——【聲浪海外版】。
就好像猶人那樣,即便是掌控了世界的輿論宣傳口徑,不還是出岔子了嗎?
這次六芒星國喪心病狂地轟炸難民,不是在聲浪海外版徹底炸了嗎?
同樣道理。
幾乎在導彈飛向老蘇丹的瞬間。
在拉哈德反應過來之前。
拉赫曼就立刻派人,将爆炸現場、軍務糾紛、領導層内讧等,通過包括短視頻在内的諸多渠道瘋狂向外傳播。以至于,阿曼人民第一時間就接收到了海量信息。
這些輿論洪流的矛頭,無異于全都指向了拉哈德。
注意,這并不代表聲浪平台參與其中。
隻是被當成了武器。
就好像刀子本身并沒錯,奈何有屠夫用它來殺人,這是不可避免的。
于是,民粹情緒就這樣被激發出來了,再加上各種渠道的推波助瀾,才形成了這次人民的瘋狂憤慨。哪怕拉哈德第一時間讓塔裏克家族【控評】,也已經晚了一步。
兩相對比之下,明眼人就琢磨出不同的味道來了。
塔裏克的媒體,全都是在對拉哈德歌功頌德。
其他平台,揭露各種【事實真相】。
矛盾也就這麽随之産生了。
大家不僅開始質疑才剛剛上位的大王子拉哈德,同樣也開始質疑塔裏克家族。尤其是刷到很多被拉赫曼有意曝光的家族醜聞、官商勾結、黑金交易等等,更是炸了。
紛紛感慨,沒想到這個國家的上層建築,居然這般黑暗。
再然後,【他們】出動了。
這些都是拉赫曼提前安插在首都的死士。
他們僞裝成普通民衆的樣子,帶領大家沖向王宮,讨要一個說法。
起初,負責現場維持秩序的軍人們還能夠保持冷靜,沒有對普通人開槍。隻是組成了人牆,阻止大家繼續向前。但,别忘了這裏面可是有拉赫曼派來搞事情的。
他們看起來隻是普通老百姓,可實則都是專業人士。
不斷地挑釁官兵,甚至還掏出手槍打死了人!
槍聲響起,這可就不得了了。
拉哈德站在窗邊,心中憤懑到了極點。
縱然知道這是被弟弟挑唆的……
但,現在也管不了那麽許多了。
他對矗立在身後的皇家部隊長官開口說道,“讓士兵們不要克制了,不……你現在就帶人過去,開槍,掃射。記住,先殺人,再抓人,但是不要都抓起來。”
“槍打出頭鳥,把最能挑事的打死或抓起來後,其他人就不敢鬧了。”
“不,再抓幾個看起來就膽小的,毒打一頓晚上放出去。”
“然後,立刻開始戒嚴。”
“事情就解決了。”
說完,拉哈德再也沒看那些民衆們一眼。
轉身回到了書房之中。
還有很多事要做。
接受命令的人沒有任何猶豫,他就是拉哈德培養的,絕對聽從命令的馬仔。帶着新任蘇丹的口谕,立刻開始帶人出去執行。機槍掃射之下,瞬間清空了一大片空地。
也清空了……現場很多人大腦裏的念頭。
居然,真的敢這麽開槍?
隻有一個詞能夠形容此時的景象,那就是:屍橫遍野。
想象一下,幾十個人端着連發自動步槍對着人群來回掃射,是一種怎樣的效果?平均每人清空兩個彈夾,是一個怎樣的體驗?
現場本來鬧的極兇的人們,立刻就冷靜了。
眼神也變得清澈了。
緊接着,大家就看到裝甲合成部隊,正在殺氣騰騰地逐漸逼近。這個時候再也沒有什麽人頭鐵繼續抵抗下去了,開玩笑,他們也不是領工資來的,那麽拼命幹什麽?
隻是發洩一下情緒而已,怎麽還動真格的?
拉赫曼夠狠,拉哈德也不遑多讓,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在特種部隊下場參與,主要針對可能存在的記者,或有能力進行偷拍的設備、人,進行抓捕、暗殺等手段時,誰都沒有想到,已經更先一步被鄭謙的人記錄了畫面。
并傳輸到了謙璐研究所内,保證了絕對的數據安全。
至于,在通訊信号等設備嚴格屏蔽的城市内,如果做到這一切的。
當然是鄭謙從神秘商店學到的關鍵技術。
早早地讓謙璐研究所的人準備,爲的就是可能出現的這種狀況,果然,用上了。他甚至用屁股想都知道,如果拉哈德想要在最短時間内平息一切争議,那就必須要這樣做。
這,是上位的必經之路。
花花适時緻電:
[老闆,視頻已經收到,是否要按計劃分布出去?你要不要先看看?]
鄭謙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不要給我看這種畫面,我沒有任何興趣,另外……把視頻封存吧,應該不會用到它了。]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花花不解地問道,[爲什麽?]
[它可能是一柄刺穿拉哈德的利刃,但也有可能傷到拉赫曼。這種血腥流血事件,對皇室無疑是一個至關兇險的黑點,哪怕将來拉赫曼上位了,也會讓人們對皇室不滿。]
[另外,這些人已經夠可憐了,不要再二次傷害他們的家人了。]
[好,我明白了。]聞言,花花果斷地挂斷了電話。
鄭謙放下手機,深深吸了口煙。
這時,拉赫曼走了過來。
他們已經回到了蘇哈爾錫蔔的總督府内,這裏就是銅牆鐵壁,最安全的地方。剛剛拉赫曼才和團隊裏的人開完會,有些疲倦地坐在鄭謙身旁。
也點燃了一支硬盒邺北,似自問,又是在問鄭謙,“我,是不是做錯了?”
他明知道,這場流血事件是自己挑起來的,如果不是他安排的人在裏面搞事情,故意激化矛盾,或許拉哈德也不會下令開槍。但,事實已經發生了。
說完這句話,拉赫曼又搖了搖頭。
他堅定地又重複了一句,“我沒做錯,如果不加速拉哈德的滅亡,留給我的時間隻會更少。好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朋友,我想,我們可以開始下一步計劃了。”
鄭謙微微颔首,沒有多講什麽。
他不想要對此發表評論。
隻是深深吸了口煙,起身來到拉赫曼的面前,緩緩開口,“人若不狠,地位不穩。如果連這點決心都下不了,你也不用當一個國家的王了。”
“翻開史書,每一個字都充斥着鮮血,更何況是朝代的更替?”
“如果你真的自信可以爲這個國家帶來真正的繁榮,那今天發生的,就不算什麽。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馬上聯系亞格裏勒夫吧。”
“戰争,從現在才真正開始。”
說完,鄭謙轉身離去。
拉赫曼緊随其後。
在他的身後,鄭謙看不到的地方,拉赫曼的臉上再無剛剛的頹廢。相反,是真正上位者的從容。手握權柄,一言可斷人生死。舉手投足之間,盡是枭雄的偉岸氣息。
沒錯,鄭謙剛才說的,一點都沒錯。
拉赫曼對此深信不疑。
他不是來當聖母的,是來當一個國家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