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金财閥總部大樓(不是三井),朝陽大商CENTER。
今天,剛好是這個月的第三個星期五,也就是小日子的【金曜日】。每到這個日子(第三個星期五),就要召開整個财閥的高層集體會議。三金财閥之所以被稱之爲如此,就是因爲這個傳統。但是,會長栖川正秀的心情很不好。
會議雖然已經結束,但輪到會長做最後總結陳詞時,他卻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他微微閉着雙眼,充滿壓迫感的氣息彌漫在整個會議室内,無人膽敢做聲。
沉默許久,就在有人快要因窒息而死的時候,他終于開口了。
“最近,我們的社長大人,西園寺先生的心情很糟糕。想必,各位應該都清楚這其中的症結所在。剛才已經強調過很多次了,我不希望你們被該死的九州人就這樣擊潰。”
“明白我的意思嗎?”
“嗨!”
聞言,在場的諸多集團高管紛紛沉聲應答。
栖川正秀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衆人這才如釋重負地離開。
而直到人們終于全部離開,栖川正秀也準備起身時,一個九州女人卻推門而入。
戴着無框眼鏡,穿着十分得體且修身的OL套裝。纖細的雙腿格外引人入勝,踩着令人心癢難耐的紅底高跟鞋,迤迤然來到了栖川正秀的面前,優雅地點了根煙。
“八嘎呀路!”
栖川正秀身後的保镖劈手就要奪過香煙。
卻被一直緊緊跟在她身後的少年,直接将攻勢截停,并順勢将一柄匕首遞到保镖的咽喉。整套動作一氣呵成,如行雲流水般自然,手上沒有幾十條人命是辦不到的。
“你是誰?”
栖川正秀到底是日子六大财閥之一的會長級人物,在集團中的地位僅次于社長西園寺,這點定力還是有的。不過,這名女子能夠來到面前,顯然肯定不是一路殺上來的。
她應該和社長打過招呼,難道……這是西園寺先生在對自己表達不滿?
“我叫風姿,或者,你也可以叫我瘋子。”
風姿深深吸了口煙,精緻的臉頰隐逸在煙霧之中,格外飄渺。她随意地彈了彈煙灰,清冷地開口道,“聽着,栖川正秀,我的來曆你去問西園寺就知道了。總之你要清楚,我來這裏隻是爲了幹掉那個女人,順便……再徹底吞并謙璐集團,僅此而已。”
“現在鄭謙不在上滬,是你們翻身的最好機會,不要不識擡舉,知道了嗎?”
“好了,收起你們剛才那愚蠢的對抗策略吧。在我眼裏,那隻會加速三金财閥的滅亡,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從現在開始,一切都要聽從我的安排。另外,我要見一見百濟龍吟。”
說着,還将一口煙霧噴在了栖川正秀的臉上。
那個女人?
難道,是靳璐會長?
栖川正秀其實已經對于她的身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了。
但還是對于她口中的【女人】有所不解,于是試探地問道,“她,是誰?”
“魏,如,思。”
……
此時的鄭謙,正在醫院。
剛剛伊莉莎拉才唱完了兩首歌,現在已經體力不支,在隔壁病房挂鹽水。粱樰依在旁邊陪護,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這位可憐兮兮的修女到底有多麽強悍。
昨晚雖然沒有和鄭謙共赴巫山雲雨,但他一直在吃葡萄之類的,還是身子骨有些發虛。
在旁邊聽了會歌,頓時感覺現在渾身上下無比舒坦。
鄭謙則是看着再度昏睡過去的老蘇丹,臉色微微有些沉凝。
看來,這種晚期癌症,的确是不可逆的存在。
伊莉莎拉的聖歌隻能夠短暫續命,維持相對好一些的生命體質。但這治标不治本,不可能将老蘇丹體内的癌細胞全部殺死。這位老獨裁者,終将是不可避免地要走到盡頭了。
“這位修女,到是厲害。”
拉赫曼帶着鄭謙來到另外的休息間。
從容地點了根從邺北帶來的香煙,若有所思地說道,“剛剛醫生檢查過了,我父親本來下個禮拜就要去見真主了,但聽完了歌,居然又能多活一個禮拜,有點意思。”
“但這已經是極限了,再繼續唱下去的話,也不會延長壽命。”
鄭謙适時地提醒道。
事實也的确如此,倒不是他不舍得别人這麽用小修女。
拉赫曼笑了起來,先是調侃一番,随即話鋒一轉,“朋友,我當然知道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阿爾伯滋已經到了。他是波斯國商務大臣的秘密特使,希望一切順利。”
鄭謙耳聰目明,早已聽聞伊莉莎拉和粱樰依在聊悄悄話,就知道她恢複的差不多了。
于是将煙頭直接徒手掐滅,起身說道,“事不宜遲,走吧。”
坐在車裏,鄭謙閉上雙眼整理思路。
目前的狀況是這樣的。
大王子拉哈德掌控了軍隊,和部分的行政權力。而二王子拉赫曼,則更多的是控制了财政、商務領域,資源相對有限。看起來是掌握了錢袋子,實則并非這麽簡單。
因爲真正握有決定權的,還是老蘇丹。
拉赫曼做事情可謂是處處掣肘。
而拉哈德則是明面上牢牢占據着上風,畢竟是掌握了槍杆子。
起初老蘇丹也是将其當作接班人來進行培養的,但是……很可惜,他生了一個極有野心的二兒子,拉赫曼。多年運籌帷幄之下,還是多少掌握了點籌碼的。
本來他距離王位還有不小的距離。
但,遇到了鄭謙。
可以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鄭謙的出現,助長了拉赫曼的野望。
這個時候,鄭謙已經帶着粱樰依、伊莉莎拉抵達了拉赫曼的總督官邸,也就是王子行宮。才剛剛推開書房的門,阿爾伯滋就激動地走上前來,緊緊攥住了鄭謙的手。
他的目光無比熱忱,顫聲道,“請你幫幫我們國家。”
鄭謙不着痕迹地将手抽了出來。
端坐在椅子上。
微微垂下眼睑,語調平緩,卻十分深沉、有力。
充滿了男中音特有的厚重磁性,清楚地回蕩在這個不大的房間裏。
“我的名字叫鄭謙,不叫慈善家。我的錢,也不是大風随随便便刮來的。我可以幫助你,但,你們可以提供什麽?很抱歉,我說話有點直接了,不過,這的确是我的真實想法。”
“好了,你現在告訴我,我爲什麽要幫助你的國家?”
這才是鄭謙的談判風格。
這件事,就該這麽談。
此刻在粱樰依心中,他的形象愈發豐滿、立體起來。
看向男人的眼神裏充滿了熱忱的崇拜,不愧是撐起整個謙璐集團的真正領導者。他或許可能金融、商業等領域不是很了解,但,整個集團都已經沁潤着他濃烈的行事風格。
再沒有一刻,比現在讓粱樰依對他更加欣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