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大強一愣,他雖然不認識鄭謙,但認識在場很多人。尤其是看到這麽多大人物都圍繞在鄭謙的身邊,那一副谄媚的樣子,看起來此人就絕對是大人物,說話肯定好使!
他咧了咧嘴,唯唯諾諾地看了衆人一眼,随後戰戰兢兢地說道:
“遙憶當年,那是2022年的第一場雪,我在酒吧裏和一位名叫mary的姑娘一見鍾情,她對我頗有好感,我也對她念念不忘。二人相談甚歡,就多飲了幾杯,很是痛快……怎料,她并未告知我不勝酒力,僅僅幾杯酒下肚,就開始翻起了白眼……”
鄒大強繪聲繪色地描述着當時的場景,唾沫橫飛。
講到動情處,恨不得站起身來親自演繹一番。
他的老父親鄒玉濤則面無人色癱軟在地。
完了,都特麽的完了。
見過坑爹的,實在是沒見過這麽坑爹的,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如果可以,鄒玉濤真的想要當場殺了兒子,馬上撇清關系,老子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衆人的臉色此時就非常精彩了,想什麽的都有。
但大家都知道,他家是徹底要完了。
“好,很好,非常好。”
鄭謙帶頭鼓掌,一把攥住警官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應該都看到了吧?而且你胸前的執法記錄儀,也應該都拍下來了吧?他這可以算是當場認罪了,我建議立馬把這種危險分子抓起來,必要時刻可以直接進行絞刑,我嚴重懷疑他有反社會人格。”
鄒大強懵了,他不是說可以寬大處理嗎?
絞刑,算寬大處理嗎?
善良的粱樰依有些動容了,她忍不住低聲說道,“謙……直接絞刑,可能有點太内個了,而且還是要走法律程序的,如果他真的殺過人的話……況且,也不符合規定……”
“唉,還是我的小依依最善良了,那還是先帶走吧。”
聽聞此言,鄒大強終于反應過來。
怎麽粱樰依也在這個房間?
而且……
她貌似和這個大人物之間的關系,很好?
“你怎麽……”沒等鄒大強開口,警官直接反手就是一個巴掌過去,他聲色俱厲地說道,“你什麽你?馬上跟老子走,現在以涉嫌故意殺人罪對你進行逮捕,有話去局子裏說!”
說完,他便帶着鄒大強直接離開辦公室,連拖帶拽,不亦樂乎。
鄒玉濤癱軟在地上,隻剩下無助的雙眼在顫抖。
他算是明白了,兒子這次是真的踢到鐵闆了,而且還是不一般的鐵闆。
邦邦硬的那一種!
“老鄒啊,我給你指條明路吧。”
方勝軍看在相識多年的份兒上開口了,歎息着說道,“你這次就是被你兒子給害的,本來是沒想對你這麽殘酷的,還不是他多嘴把什麽都說了?他,才是正主。”
鄒玉濤聞言,目光堅定,一路跪到鄭謙面前。
虔誠地匍匐在他的腳邊,認真地說道,“這位少爺,我,我跟剛才那個兔崽子真不熟!您大人有大量,我真的不知道是惹到了您這尊大神,我……我願意……”
鄭謙擺了擺手,他并不在乎鄒玉濤願意付出什麽。
今天本來隻是想要給粱樰依出氣而已。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剛才那般烈度的憤怒了。
鄭謙瞥了眼早就暈死過去的程教授,以及跪在地上的鄒玉濤,最後将目光落在方勝軍的臉上,淡淡說道,“收購計劃還會持續下去,這次我也不是針對你們。至于最終成交價格是多少,有誰想要賣,有誰不想賣,我都不會幹預,但隻有一個條件。”
“此人的股份必須全都吐出來。”
說完,鄭謙便牽着粱樰依離開。
有人歡喜有人憂。
就像鄭謙所說的,他的氣已經出了,再沒有必要爲難大家。誰願意賣股票,誰不願意賣,他都不會介意,也不會改變他成爲西洋理工大學最大股東的這個事實。
順手拿下了這個國家最頂級的學府,鄭謙不認爲這是一步太壞的棋。
兩個人就這樣手牽着手,漫步在校園的小巷。
誰都沒有說話,保持着微妙的默契。
粱樰依挎着單肩包,用手臂緊緊夾着,裏面有她爲鄭謙準備的愛心便當。但是再度親眼見證了鄭謙的裝逼時刻,就算是大腦反射神經再怎麽遲鈍,也知道他并非普通人。
能夠彈指間斥巨資收購西洋理工大學董事會,這不是什麽人都能辦到的。
二人的身份落差,讓粱樰依有着淡淡的自卑感。
她很擔心覺得……
自己配不上鄭謙,這段感情會無疾而終。
他們就這樣走着走着,便來到了學校的禮堂。今天是《絢霓之夏》劇組在這裏開宣傳見面會,尹雁雁百忙之中從諾蘭的拍攝現場抽身,騰出這麽兩天的時間。
她在鄭謙瘋狂砸錢的營銷下,迥然已不隻是九州的小花,而是亞洲頂流。
而且很快,隻要等諾蘭的新電影上映,她将會順理成章進入好萊塢。
更重要的是她的演技不錯,歌唱的也好聽。
所以說打鐵還需自身硬,如果業務能力不過關,再怎樣的營銷也沒用。
就在他們抵達禮堂大門之前。
隐隐約約傳來了《絢霓》的動人歌聲。
“你喜歡歌嗎?”
忽然,鄭謙停下腳步,這樣問道。
粱樰依顯然沒有意識到他想問什麽,下意識地點點頭,“喜歡。”
“哥也喜歡你。”
鄭謙對感情方面是很敏感的,尤其是像粱樰依這種感覺,更是如此。誰都無法改變原生家庭帶來的一生影響,縱然鄭謙擁有無敵的系統,他也是這樣。
因爲自己的出身,小時候就經常看人臉色,因此對于旁人的感情變化極爲敏銳。
粱樰依方才那淡淡的自卑感,他也感受到了。
所以他決定更主動一點。
果然,女孩先是微微愣住,随後喜極而泣。
緊緊抱住鄭謙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