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商容煙的聲音,商彥雄總算是松了口氣。他原本緊緊攥住座椅的右手緩緩松開,微笑着說道,[小妹,你沒事就好,這兩天……委屈你了。相信大哥,哥保證任何讓你受委屈的人,都要付出最爲慘烈的代價,我向你保證。]
接着,商彥雄開口道,[讓鄭謙接電話吧。]
[額……鄭謙他……現在不是很方便……]
嗯?
本來商彥雄還算平靜下來的内心,驟然又緊繃了起來。他的雙瞳似乎充斥着腥紅的血絲,險些就要暴走。不對勁,商容煙,很有些不對勁。
如果是正常的她,此刻不是直接稱呼鄭謙的名字,驕傲的她不會這樣做。
她隻會說“那個死人”,或者是“那個小赤佬”之類的。
可她,居然說了鄭謙的名字?
别以爲這是個很簡單的事情,直呼其名在商容煙這裏,很不對勁。甚至于商彥雄在她說鄭謙名字時,沒有那種尋常說男人的那種厭惡感,沒有!
不……
不會,商容煙應該不會出事情。
但願,但願是我想多了。
商彥雄這樣安慰自己,勉強笑着說道,[不方便?他在幹什麽?]
[他在甲闆上,我也不知道在幹什麽。好啦哥先不說了哦,這裏好幾個人在看着我,我隻能給你報個平安啦,好啦先不說了哦,等回去以後我要你請我吃大餐!]
[沒問題,小妹,我現在就去找全上滬最頂級的主廚。]
與此同時,甲闆上的鄭謙在迎風抽煙。
身旁站着他最信任的陳愁。
還有一個小女孩。
“愁兄,我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悄悄在國外生子了?唉,你倆長得實在是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竟舍得讓她在國外那麽危險的地方,真的是……”
鄭謙瞥了眼可愛的三五,一臉責備地對陳愁說道。
陳愁淡淡地看着鄭謙,“我說過了,她不是我的孩子,這是你說的第26次了。”
站在旁邊的段祺然則是滿眼都是羨慕嫉妒恨。
他真的,我哭死。愁哥隻有在對鄭謙老闆的時候才會如此有耐心,不要說什麽問題我說了26次了,有時候我問第3遍,他的眼神就已經不對勁要開始揍我了。
鄭謙老闆居然問了26遍,他還是這麽有耐心!
“行了,我知道你臉皮薄不好意思承認,戶口的問題我來搞定。嗯……這樣吧,先落在公司的集體戶口上,到時候再想辦法通過人才引進的方式,給你申請落戶到上滬。這樣你就擁有合法的九州身份了,再把三五落在你的戶口下面,她就可以上學了。”
陳愁:……
他決定不再回答鄭謙的這個問題。
段祺然則是忍不住了,他實在是不想要再看到這兩人嗑下去了。
連忙想要轉移話題,“那個,老闆我有個小問題。現在明明不給商彥雄打電話,才會讓他暴跳如雷,爲什麽你還允許商容煙保平安?”
鄭謙剛想要說什麽,到是瞥了眼三五,笑着道,“你給這個大兄弟講講。”
“嗯嗯,孫子兵法中說‘圍師必阙,窮寇莫追’。這個時候敵人的情緒已經抵達了臨界點,若是再進行強逼,怕是會魚死網破。雖然我們不怕他,但沒必要直接将死。”
“一點一點上強度,才有樂趣,對吧叔叔?”
叔叔?
雖然三五講的很好,但鄭謙還是闆起了臉,“我有那麽老嗎?”
三五揚着可愛的小臉,天真地說道,“你如果要把我落到阿愁的名下,那我不就是他的女兒了?如果是他的女兒,我還叫你哥哥,你不就相當于比阿愁小了一輩嗎?”
嗯?好像,說的還蠻有道理?
鄭謙發現千萬不能跟三五辯論,不然很容易把自己繞進去。
這個小妮子,也不知道小腦袋瓜是怎麽長的,小時候難道看的是孫子兵法?不是童話?
話又說回來,鄭謙在會議室和蔣嫣然等人上完課之後,本打算在這座島嶼上再苟一段時間。但因爲一個特殊人物的造訪,讓他立刻反應過來差點忘了很重要的事情。
恰好這位大哥正在海釣,就直接下令全體返程。
并在海上跟這位大哥聊了許久之後,這才心滿意足地準備回去。
“如果把這件事情忘了,雁雁估計會很失望吧。到是山重水複疑無路,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我在港城的意外之舉,反而解決了這個小麻煩,看來老天還是眷顧我。”
鄭謙感慨地如此想着。
忽然,不遠處的海面上出現了一些密密麻麻的小點。
段祺然頓時振奮了起來,指着前方說道,“老闆,他們出現了!看樣子,應該是美方的一些軍艦在公海爲那些商船護航,要不要現在開始安排?”
鄭謙微笑着點頭。
要知道這麽多天以來,他最期待的就是此刻。
怎麽說呢,他現在沒有什麽武裝力量,更沒有軍艦之類的。如若不然,還真的想要跟這些大家夥碰一碰。告訴那些猶人,不要太過分,這世界不是你們的一言堂。
但,即便自己現在無法在物理上支持那些身處于水深火熱的人們。
起碼也要亮相,展現一下自己的态度才行。
畢竟,這幫漂亮國佬還真的不把九州放在眼裏,認爲憑借一個小小的商彥雄,就能夠完成竊國大計?那不是太天真了?
在九州,還有自己這樣的熱血青年!
眼看對方的船隊越來越近,鄭謙大手一揮,高呼道,“亮旗子!”
随即!
一面戴着草帽的Q版骷髅頭海盜旗冉冉升起!
【滋滋——】
對面申請無線電通話。
一口很純正的美式英語:[該死的,在無數海裏之前我就開始聯系你們了,總算是聯系上了!如果不是怕引起國際糾紛,老子早就一顆意大利炮打過去了,你是什麽人?]
鄭謙冷笑連連,[邺北索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