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危險至極。
從他微微起伏的胸口,淡淡的喘息就能看的出來,陳愁用上了真正的功夫,甚至是自己的奪命殺招。能夠勝利,固然是因爲他過硬的實力,也有取巧的成分。
最關鍵的一步,就是他在最恰當的時機出手。
那更像是雙方對弈的心理戰。
中年人有防備陳愁會先出手,但沒有想到是在還有十二步的時候。原本以爲等自己即将距離二人還有十步之遙的霎那,陳愁才會發動進攻。
但,陳愁就是這麽不走尋常路。
他預判了中年人的預判。
“你們……九州人……不是講究宗師氣度,戰鬥之前……要先開口麽……你,怎麽……一聲不吭,說出手就出……手?一點都……都不像,高手的樣……子。”
斷斷續續的聲音,從中年人那破碎不堪的臉上傳來。
陳愁微微垂首,甚至都找不到他的嘴巴在哪裏。
普通人肯定早就死了,但諸如他這樣的武功高手,生命力都十分旺盛。勉強能夠多苟活一段時間,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我們的愁哥似乎沒有跟他對談的興趣。
宗師氣度?高手風範?
對不起,我跟這些東西真不熟。
這可是刀尖上舔血的買賣,我是來幹掉你的,還跟你講什麽風度?
“刀來。”
陳愁向後伸出右手。
三五連忙拾起掉落在腳邊的長刀,猛地擲向陳愁。
愁哥看都沒看背對着自己的小女孩,就仿佛腦袋後面長了眼睛一般,反手接住。旋即,手起刀落,中年人的腦袋便滾落在地。他從兜裏掏出皺皺巴巴的黑塑料袋,裝入其中。
“走吧。”
就這樣拎着塑料袋,和三五離開。
三五抓着陳愁的手乖巧地向前走去,忽然俏生生地說道,“其實,他剛才所謂的宗師氣度,也實在是個沒用的高帽。我爺爺說過,文中之治作禮樂,武中之花法實法。氣度……那是文章裏面的高雅事情,和實戰派的武者沒有關系。”
“這是生死之戰诶,又不是擂台比武!”
忽然,陳愁似乎是笑了起來。
但霎那便從嘴角隐匿,恢複了往日冰冷的面容。
“小家夥,你到是也不必想着爲我開脫,找什麽名分、大義上的由頭。我本來就不是什麽宗師,自然就不用講究氣度。不在乎武道界的排場、認同,當然就不用理會這些。”
“哦?愁哥哥,剛才你是不是笑了?你……居然還會笑?”
“我沒有。”
……
麗灣島,樂派海灣酒店。
鄭謙點了根事後煙。
且不說愁哥剛剛的戰鬥,鄭謙,也經曆了一場“戰鬥”。
左邊躺着渾身癱軟的姚秋秋,右邊躺着微微顫抖的小楠。不愧是技術狀元和技術榜眼,兩位大神在側,讓鄭謙感受到了什麽叫做真正的快樂。
同樣的,他也用盡了自己的渾身解數,回饋給了她們。
這可謂是高手過招,酣暢淋漓。
“怎麽樣?”鄭謙抱着小楠,溫柔地說道。
“還行,好多了。”她紅着臉頰,不敢去看鄭謙。剛剛小腹一陣劇烈收縮,緊接着腹部、雙腿就開始顫抖個不停,現在才終于平息下來,隻覺得渾身無力。
姚秋秋要稍微好一點,短暫的顫動過後就癱軟在了那裏。
微微閉上雙眼,感受頂峰後的餘韻。
其實鄭謙也不想讓她們如此戰損,但實在是小别勝新婚,心中自然勃發出了對于她們的思念、喜愛之情,便自然而然地,動用了自己的十八般武藝,隻爲對方滿意。
顯然,她們很滿意。
原本都是雙馬尾,但剛剛戰鬥時,自己從後面下意識拉扯,現在已經全部散亂不堪。可那樣披在頭上,仍然很美。美的,鄭謙甚至還想要再“連接”一次。
[鄭謙,要不要聊聊?]
這時,鄭謙收到了裴墨言的微信。
他歎了口氣,暫時擱置“連接”的想法,況且她們目前也的确是處于戰損狀态,暫時經不起再一次的連接。想了想,便回複道:[可以,來我房間吧。]
他倒不是想要暗示裴墨言什麽。
純粹是因爲不想離姚秋秋、小楠太遠。
她們現在非常需要自己的陪伴,如果讓她們知道自己剛爽完就去找别的女人,如果是魏如思之流也就算了,裴墨言可還沒正式加入她們,這樣或許會讓二人不喜。
把裴墨言直接叫到這裏聊天,自然也是顯得他沒有藏着掖着。
聊的話題,也不是“那方面”的内容。
沒過多久,裴墨言就來到了套房的客廳,坐在鄭謙的面前。
女人對某些事情是非常敏感的。
尤其是鄭謙大戰數個回合,以至于空氣之中,還存在着某種叫“愛”的味道。她雖然沒有經曆過這方面的事情,但,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麽。
“房間裏面,是船長?”
裴墨言瞥了眼緊閉的房門,意味深長地說道。
鄭謙不置可否地說道,“怎麽,你也喜歡我的船長嗎?”
她聞言一愣,沒想到鄭謙會如此回答,頓時紅着臉啐道,“我爲什麽要喜歡你的船長!而且……如果我記得沒錯,那時候跟你來深城的,是蘇家的蘇元霜吧?”
鄭謙微微颔首。
“但現在不是蘇家的蘇元霜了,而是鄭家的。還有,房間裏不隻是船長,還有大副。說吧,你來找我聊什麽?如果是想要替商容煙求情,讓我放她回上滬,那就算了吧。”
裴墨言當然不會這般自讨沒趣。
她知道鄭謙如此費盡周折,可不會輕易放走她的。
更何況,她也自知沒有那麽大的面子。畢竟,她可沒有吃過面子果實。
“我……”
就在裴墨言即将開口之際,卻傳來了商容煙巨大的咆哮聲。聲音的烈度,完全超出了人們的想象。明明這是套房,而且工程質量足夠過關,但她們還是聽到了。
那麽,商容煙是得知了什麽消息?
讓她無師自通,煉成了佛門獅子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