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高鵬大聲疾呼,目之所及,無人敢與其對視。他們當然不是害怕冉高鵬,是在爲他祈禱即将面對的一切。靳璐雖然入主春申會館時間不長,但她雷厲風行的手段卻早已深入人心。
靳璐在會館裏還沒有發過大火,眼下她居然說了這麽重的話。
其實大家也很好奇,她真的敢對冉高鵬出手嗎?
冉高鵬雖然地位不高,但也畢竟是冉家的子嗣啊,是四房最小的外孫子。和他那入贅過來的父親不同,是真正姓冉的男人。她靳璐是半路才回到冉家的,不怕老祖宗生氣?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生動地給在場所有人都上了一課。
“我……”
沒等冉高鵬接着大放厥詞,曲文毓反手就是淩厲的巴掌扇在他的臉上。不,或許用“轟”字更爲準确一點。聲随手出,衆人隻感覺平地驟然爆發一聲炸雷。
砰的一聲巨響過後,冉高鵬整個人瞬間如同炮彈般倒飛而去,狠狠撞在了牆壁之上。
曲文毓箭步直沖,兩步便跨越二三十米。
緊接着又是一記鞭腿抽出,打的冉高鵬左半邊臉直接凹陷下去。
【連拂數行勢不絕,風聲吼烈随手起】
這首唐朝魯收的詩詞,不自覺地就蹦入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腦海之中。曲文毓出手實在是澎湃洶湧,強勢浩瀚。玉手翻飛之間,宛若烈風虎嘯,連綿不絕。
一個巴掌把人打飛二三十米,沒有人不感覺菊花一緊。
隻道是這個平日裏跟着靳璐會長的司機,軟軟糯糯的,居然一出手就如此的淩厲?讓人深深膽寒,雙腿發顫。肉眼可見的是,冉高鵬一邊的顴骨已經粉碎斷裂。
他仿佛此時才反應了過來,正要發出慘叫。
曲文毓冷哼一聲,玉手擒住他的下巴,猛地一拽,直接錯位。
就連冉高鵬的舌頭都不自覺地耷拉了出來。
她卻并不着急出手了,仔細掰開冉高鵬的嘴巴看了起來。片刻之後,又是幾個巴掌抽了過去。不是尋常的啪啪啪的聲音,而是砰砰砰,好似在拿榔頭砸一樣。
順着冉高鵬的嘴巴,牙齒盡數掉落出來。
伴随着腥紅的血絲,看得人頭皮發麻。
那可不隻是簡單的把牙根打斷那麽簡單,他的牙床一片泥濘,而且下颌處的骨頭也破碎不堪,怕是将來想要種牙都不可能了。衆人這才恍然大悟,知道曲文毓剛才在看什麽。
靳璐說了,要把所有牙齒都打掉,那就留一顆都不行。
曲文毓甚至“幫忙”把冉高鵬最裏側的智齒都給打出來了,要知道這顆智齒的形狀極爲奇特,因爲它是在最上方橫着長出來的。爲此,他還預約了本市的權威專家親自主刀。
對,必須要進行非常精密的微創手術才能夠取出來。
但今天,曲文毓卻幫他進行了免費“治療”。
又仔細看了冉高鵬嘴裏面,他的舌頭甚至因爲牙齒崩斷時被劃去了一小塊肉。确認再沒有一顆牙齒,曲文毓這才踩斷了冉高鵬雙腿的兩個迎面骨。
抓着他的頭發,一路拖行到了窗邊,見
寂靜,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冉高鵬帶來的女孩更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暈死了過去。
見靳璐早已離開,曲文毓便連忙追上了她的方向。
直到曲文毓也消失在了視線裏,樓層經理這才顫抖着拿出手機,撥通了冉鴻遠的電話,哆嗦着說道,“冉……冉總,小……小少爺他……”
……
商容煙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她看着不遠處和鄭謙“相談甚歡”的裴墨言,情緒極爲複雜。翹着二郎腿,抱着雙臂,美甲不斷地敲擊在胳膊上。眯起那迷人的半内雙杏仁眼,閃爍着捉摸不定的神色。
“我渴了,給我拿喝的!”
“不要這個!我要果汁!果汁聽不懂嗎?”
“你聾了嗎?果汁這麽甜,不知道我要減肥嗎?給我拿茶水!”
經過商容煙幾番折騰,保镖兼助理總算是暫且滿足了她的要求。商容煙草草喝了幾口,就随便把杯子丢到一邊,微微咬着整齊雪白的銀牙,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劇組偶爾路過的工作人員則是一陣心驚肉跳。
剛剛她随手丢掉的,就是H馬仕的“馬術障礙賽”馬克杯,售價高達數千元。想着等商容煙走了以後,一定要悄悄撿起來送給女朋友,嗯,到時候就說是自己買的。
裴墨言背對着商容煙,暫且感覺不到她吃人般的眼神。
她還在思考剛才鄭謙說的那番話。
三年時間,換一生陰影?
怎麽換?
不過她也沒有過分糾結,起身笑盈盈地說道,“那我就先幫你保守秘密好了,放心吧,我嘴巴很嚴的。反正隻要你到時候答應幫我個忙,絕對會配合你的表演的。”
鄭謙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也跟着站起身來。
此時他和裴墨言之間的距離很近,恰好高出她一頭。微微垂首,似乎呼出的氣息都輕柔地撫在她的面頰。她有些臉紅,感覺鄭謙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十分好聞。
“那就拜托裴大小姐了,到時候我會給你獎勵的。”
他不着痕迹地摸了摸她纖細的腰肢。
随後便走到了一旁。
現在鄭謙的動作極快,等到裴墨言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走遠了。這搞得裴大小姐又是一陣心驚肉跳,心中略微有些薄怒,剛剛鄭謙是在輕薄自己嗎?
哼,一段時間不見,怎的好像變化這麽大?
她可還記得當初鄭謙千裏迢迢,帶着蘇元霜來請求跟自己合作時的樣子呢。
“你們認識?”
等到裴墨言走回去時,商容煙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雖然面露冰霜,但卻沒有了剛剛那般驕縱蠻橫的樣子,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哦……不是,就是多謝他剛才救了你,可是幫了大忙呢。”
裴墨言自然地笑着。
“我說,你們認識,對吧?”
商容煙微微挑起眉梢,又重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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