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愁顯然是幹了什麽,不然不會擔心被人看到臉,認出來!但,他如果做了什麽,爲何沒有引起騷動?而且看秘書的表情,也絲毫不像是發生了什麽的樣子啊!
難道……
是自己一直多慮了?
其實陳愁并沒有多麽厲害,感覺見勢不妙,知難而退了?
如此最好!鄭謙莫名松了口氣,呵呵,老子白白吓了一跳。他娘的,這陳愁看起來也不怎麽樣嘛!前面渲染、鋪墊了那麽多,還以爲這小子到底有多厲害。
看着陳愁遠去的身影,鄭謙眼底閃過一絲淩厲。
“多謝老先生的提醒,我會注意的。”
幾人來到拉赫曼的書房前,正要敲門,卻看到他已迎面走出。
與拉赫曼并排走出來的,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此人穿着黑色的唐裝,走起路來霍霍生風,龍骧虎步。他對拉赫曼微微拱手,大步流星離去。
臨走時若有似無地瞥了鄭謙等人一眼,随後就目視前方,似乎他們不值得自己留意。
“抱歉,我最親密的朋友!”拉赫曼滿臉歉意地握住鄭謙的手,苦笑着說道,“本來想直接找你的,但忽然有個比較重要的事情要商談,所以……你不會怪我吧? ”
聞言,鄭謙笑了起來。
怪你?我怎麽會怪你?
你人還怪好的嘞!
他現在活得好好的,就是對我最大的犒賞了!
兩個人簡單寒暄了一陣,拉赫曼便引領鄭謙等人走進了書房内。
瓦内克托對鄭謙不着痕迹地微微點頭,看的出來他是真的很關心鄭謙等人。
這也讓他的心中湧過一絲暖流,看來,在這個官邸裏也不都是利欲熏心之徒,還是有好人的。瓦内克托真是不錯,身手又好,要是能向拉赫曼要過來保護自己就好了。
隻要不是遇到太變态的人,在國内應該可以橫着走了吧?
他肯定可以打十個。
“鄭,我知道你已經有了回國的計劃,也是,像你這樣級别的大忙人,掌控了如此之多資本的巨擘,忙一些也是應該的,那我就開門見山了!”
“我需要你幫助我競争蘇丹之位,如今擺在我們面前有一項十分重要的考核。”
“簡單,卻又不簡單。美國目前最先進的F-35閃電II戰鬥機,不對外出售,就算是出手,也都是一些閹割版。前段時間通過内閣,父王向美國提議進行采購……”
聽着拉赫曼的話,鄭謙不禁感覺一陣心驚肉跳。
這……
這是我能聽的嘛?
媽的,老子隻是想要賺錢開銀行而已啊,你給我說這些,真的不是嫌我命長嗎?
簡單來說,就是阿曼明知美國不會對外出售這款戰機,但還是申請了。目的就是讓世界知道,他們準備買這個。明确知道美方會直接拒絕,然後呢?
然後就有借口和以色列接觸了,因爲以方有,可不能通過官方渠道溝通。
所以就需要龐大的資金流打通一個隐秘的渠道。
鄭謙對此深信不疑,他認爲這一家子的最終目的肯定不是買到這些飛機。雖然最近隔壁某些國家不太安分,但完全沒有必要非得采購這麽牛逼的戰機。
目的嘛……
鄭謙有了一些想法,可不敢确認,因爲實在是太過于驚世駭俗了。
“呵呵,我的朋友,你知道的。”
“往往想要得到昂貴的、終極的東西,需要付出的代價也是極大的。因爲這個不能走官方渠道,所以在達到目的之前,要花費很多錢,還不能通過内閣的審批等等,不能被其他國家的人輕易察覺。這是父王給我們的最後考題,我想,大概也是國家的期盼吧。”
“畢竟,隻有那個東西存在,才可以使得這個國家真正安全。”
這基本上已經等于明着告訴鄭謙目的了。
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深深吸了口煙,嗓音略帶沙啞,“王子殿下,您就這麽信任我?要知道,我可是九州人,不是你們阿曼人。況且……這個事情太過驚世駭俗,萬一走漏出去……”
“不會,你,不會的。”
沒等鄭謙說完,拉赫曼就擺了擺手。
他點了根雪茄,讓煙草的氣息充分在口腔裏氤氲後,緩緩地呼了出去。
“正常人,會想着在他國建立銀行的總行,然後急于把資産轉移到我們這裏嗎?朋友,我不是說你有不軌之心,我想說的是……你是聰明人,而聰明人都很會做出選擇。”
“我告訴了你這個消息,相當于你掌握了我的把柄。”
“而你的錢都存放在我的國家,就相當于我掌握了你的把柄。我們雙方都有對方最不希望被外界知道的事情,這種情況下對你我而言,反而是最安全的。”
“所以,我不跟你商量這件事,跟誰商量?”
牛逼。
這是鄭謙此時心中的唯一想法。
這個拉哈德,當真是偉才大略的枭雄。
他相信觊觎那個東西的家族很多,如果一點得到的希望都沒有,以拉赫曼的頭腦,是不會開始“注定會失敗”的計劃的。他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極有可能成功的底牌。
而發動這個底牌的引子,就是錢。
更重要的是,拉赫曼說的很對。
當兩個人都掌握了對方最重要的把柄的時候,那麽這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将會是最牢不可破的。他可以在阿曼享受無以倫比的特權,擁有一個國家作爲依靠。
“我可以向你保證,無論你把多少錢存放在銀行的金庫,我都不會派人去調查,更不會允許任何國家的機構去查詢。我以賽義德家族的名義起誓,以我的生命起誓”
“有違誓言,真主會對我降下最殘酷的刑罰。”
“萬死,不足以平息。”
鄭謙深深吸了口煙,此時此刻,他才真正動容了。
很好,要的就是這個。
對于這個虔誠的宗教國家來說,這個毒誓,已經是無比殘酷的了,更何況還賭上了最驕傲的賽義德家族的名義。
“說吧,你需要多少錢,我最忠誠的朋友。”
鄭謙彈了彈煙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