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鄭謙推門而入,章霁寒臉上也是閃過一絲驚訝。
張祁連本來認爲,這次大人物點頭,終于可以力挽狂瀾于既倒了。不僅能夠順勢拿下土拍,甚至還可以通過一系列眼花缭亂的操作将股價做上去。
這位章霁寒所在的家族,就是幹這種事情的。
雖然期貨和股票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但他們有意拓展新的業務線,畢竟相較而言,前者的風險要更大一些。
而且他們也在肖老師的有意告之下,知道了林肖遠方集團背後的真正投資人,就是謙和地産,更是和孫家、蘇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他們兩家的争鬥,也源于此。
就想着利用章霁寒的财富,徹底将這些事情做個了結。
隻是……
沒想到……
居然是這個小子?而且好像還認識章霁寒公子?
頓時,他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章公子,您認識此厮?”張祁連試探地問道。
“談不上認識,隻是恰巧剛才說過幾句話而已。這個人,有點意思。”章霁寒笑的很有風度,眼神卻并沒有怎麽在鄭謙的身上停留。
反而是更在意他身旁的兩個美女。
尤其是魏如思。
張祁連頓時放下心來。
要是兩個人認識,那還真不好辦了。
但現在不同,章霁寒這一番話,等同于是主動撇清關系。這樣一來,在談判的過程中就可以不用顧忌情面,可以直接出手。
“小子,這次土拍,我還真是看走眼了,沒想到背後的主使者居然是你!你以爲僅僅最後擡到180億,就能夠把我們擊垮?呵呵,真是太異想天開了!”
張祁連大手一揮,張嘴就來。
鄭謙眯起眼睛笑起來,點根煙緩緩說道:
“請注意你的措辭,不是我們擡到180億。我們最後叫價是170億,是你,自己按到了180億,跟我沒有任何關系。再者說,今天你來找我幹什麽?”
“是來聽你吹牛逼的嗎?”
“你!”
張祁連拍着桌子就要站起身。
這個年輕人,真是太沒有禮貌了!
現在是什麽局勢,難道他看不清嗎?已經被一整個拿捏住了!
“張總,稍安勿躁。”章霁寒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今天來,我們就是爲了徹底解決問題的。聽說蘇元霜小姐,是蘇家的人?剛才倒是我眼拙,沒有認出來。”
“我宣布,從今天開始,蘇家與孫家合并,我将成立新的酒業集團。”
“這個集團将成爲錦華新月的下屬子公司。”
“鄭兄,我聽說你還有上宸集團的兩款酒代理權?開個價,一并轉過來吧。”
财大氣粗。
此時在所有人心裏,都有這樣一個共同的感覺。
章霁寒輕描淡寫之間,談的就是一百多億的生意,而且十分輕松寫意。就好像這些在普通人眼中的天文數字,就好像是他随随便便抛出去的零用錢而已。
這個時候,如果孫祗峯、蘇正河在這裏,一定自慚形穢。
媽的。
明明都是差不多年紀的人,甚至這章霁寒可能還要更小一些。他居然就能夠掌管家族這麽多的錢,他還是人嗎?
是家裏真的錢太多,沒地方花,還是真的很有能力,家長相信他能控制好?
“小章同學,我發現你對資本的力量,真的一無所知。”
鄭謙點了根煙,淡淡地笑了起來,“你準備拿多少錢出來?拍下那塊地,要一百八十億。整合蘇家和孫家,起碼也要幾十億的資金才行,更不要說我手裏的代理權了。”
“你确定,你是認真的?”
聞言,章霁寒聳了聳肩,臉上的表情十分輕松。
他笑着颔首道,“我算過,隻要操作的當,兩百億以内綽綽有餘。還是那句話,你開個價。但希望不是剛才的那個玩笑話,240億什麽的,真的很沒意思。”
自從出道以來。
今天面對的年輕人,讓鄭謙第一次感覺到了有趣。
以前的商戰在他眼裏好像都是笑話,這場百億級别的對決,才讓他感覺到多少有點血脈噴張。深深吸了口煙,他笑的更厲害了。
“蘇家和孫家是我的囊中之物,他們也不可能并入到錦華新月集團。”
“我看中的東西,都是非賣品。”
“如果你想要打資本戰,我奉陪就是。”
跟老子擺闊?炫富?是不是弄錯了對象?
這時,魏如思悄悄在桌面下踢了踢鄭謙,低聲道,“幾百億你拿得出來嗎?”
鄭謙雙眼一眯,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不着痕迹地點點頭。
幾百億?
現在可以拿出來三千億。
兩個人又耳語了一番,他立刻開始操作轉賬。
“章公子,剛才我查了一下現在的行情。你們聖林資本目前握有最大的産品,就是美國的某一款黃豆,對吧?現在的價格很高,但……假如它的價格忽然驟降,怎麽辦?”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是打算利用這筆錢,進入房地産市場吧?”
“我是說如果,這筆錢沒有了,你們會不會很慌?”
魏如思笑着說道,眼睛彎成了月牙。
她那漂亮的指甲,在桌面不斷地敲打着。
“你什麽意思?”
章霁寒眯起了雙眼。
“沒什麽意思,你剛才的話,等同于向我們挑釁。且不說正主蘇妹妹有沒有說什麽,但你居然說兩百億就可以将這起事件解決,我是怎麽也不相信的。”
“更何況,落到我們手裏沒有多說好處。”
“你是真當我金融知識白學的?”
沒等魏如思的話說完,章霁寒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下意識接起,頓時臉色開始變了。
原本的他,就仿佛是古井不波的高僧。可在接到這通電話之後,險些沒有控制好内心的波動,差點直接站起來!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誰都能夠感覺到這股窒息的沉默。
張祁連更是話都不敢說一句。
雖然他感覺到發生了什麽,但根本不敢詢問。
“是你們幹的?”
良久,他這才死死地說了這麽幾個字。
魏如思冷笑連連,不置可否。
做低某個産品的期貨價格,對大部人很難。但對于鄭謙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
無他,唯有錢爾。
她憑借自己在海外的人脈,找到一家專門做這種事情的機構簡直不要太容易。雖然不可能一瞬間将價格完全打下來,但也足夠了。
讓他知道痛就好。
嗯,關鍵是讓他知道不要随便裝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