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辦公室的三人,心情各有異樣。
鍾小瑤對其他兩人自然是帶有一絲輕蔑之心,在提供資料,調查背景這一方面,她的功勞最大。
從鄭謙臉上的表情也能判斷出,鄭謙對她是最滿意的。
這張答卷,她肯定是滿分。
其他兩人可不這麽想。
姚曼曼和秦雪莉覺得,鍾小瑤隻不過是投機倒把,歪打正着,鄭謙對她最滿意,但也是在她們兩人提供資料的基礎上給出的評價。
從某方面說,鍾小瑤竊取了兩人的勞動果實。
秦雪莉覺得,自己必須更努力,才能在這兩人當中脫穎而出。
鄭謙對她的感覺還是可以的,态度最起碼已經跟姚曼曼處于一個水平。
但秦雪莉是不屑于苟同姚曼曼的。
她要讓鄭謙對她另眼相看。
姚曼曼則是一頭霧水,對鍾小瑤懷恨在心,臉上積累了越來越多的怨毒。
行,咱們三個就算是從這兒開始了。
“你……真打算自己處理這件事情,不等陳總嗎?”
“陳總能處理肯定是最穩妥的,但陳總現在聯系不上,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走吧,去會一會這個馬文成。”
……
濟源木具。
董事長辦公室裏,坐着兩位中年男人,以及一位青年。
分别是:馬文成,常大山,胡悅斌。
三人一起冒煙,搞的辦公室白霧缭繞,旁邊站着的秘書咳嗽個不停,差點沒把她人直接給送走。
“去把窗戶打開。”
馬文成趁着女秘書去開窗戶的時候,還在她挺翹的後面狠狠地捏了一把,女秘書哪敢反抗,隻能老老實實的受着。
“咳咳……咳咳……”
“行了行了,你出去吧,别在這兒站着了。”
女秘書如同大赦,連忙退出了辦公室。
“胡總啊,你出的這招可真夠絕的,現在正新肯定慌亂一團吧。”馬文成不禁贊歎一聲。
這場狙擊行動,就是胡悅斌牽頭,帶着他們兩家企業搞的。
“那肯定啊,正新集團我已經調查過了,陳偉強去魔都談生意了,不在邺北。”
“一個中光基金,就已經夠劉詩琪忙活的了,她現在又在融資階段,肯定沒工夫管這事兒的。”
“而且,劉詩琪那個臭女人,就是個挂名副總,在公司裏沒有實權,想插手除非得到陳偉強的授權。”
“說到陳偉強,常總你那邊辦妥了沒?”胡悅斌問道,陳偉強是這個局中的關鍵人物,得把他給暫時摁住了。
“昨天晚上就已經辦妥了,陳偉強現在手機被收走,在吃牢飯呢,十天八天的出不來。”
“那就行,幾天時間就足夠了,你做的不錯。”胡悅斌拍拍常大山的肩膀。
這讓常大山很不悅,但還是擠出一副笑臉。
你拍老子肩膀?你算老幾啊?
就算你爹來了,頂多也隻能拍老子的胳膊。
老子白手起家的時候,你爹還沒把你射出來呢,草泥馬的一個纨绔子弟而已,亞美集團遲早被你拖垮。
敵人的敵人,就是他的朋友,常大山深知這一點。
現在三人是聯盟狀态,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亞美集團大他們兩個好幾個體量。
常大山也隻能先忍了。
“還剩下一個不知名的小副總,我聽說才剛上任幾天,第一次做生意,現在肯定急忙向陳偉強求助呢。”
胡悅斌既是針對正新船塢,也是針對這個鄭謙。
“不過胡總,要是陳偉強來找我,我該怎麽說啊?”馬文成心裏有些隐隐不安。
他和陳偉強畢竟是熟人,不但不給人家結算運費,還發了一張律師函,準備起訴正新船塢公司,見了面兒不好說話呀。
“馬總,你這就不講道義了,胡總給你們濟源木具低于市面35%的價格,你還跟陳偉強那小子見什麽面兒?”
“好吧。”
馬文成仔細想想也是哈,這個價格,足以讓他跟陳偉強反目,成爲仇人。
濟源做的是成品木具,主要出口島國,舊加坡等國家,制造成本,人工成本不高,運輸成本在所有成本裏占大頭。
用一個熟人,降低将近20%的成本,一年下來就能省那麽多錢,也算是值了。
“馬總,這一點常總想的那是明白兒的,生意場上,沒有長遠的朋友,隻有長遠的利益。”
“他正新才有幾條破船,拿什麽跟我比?”
胡悅斌說這話的時候,眼中盡是鄙夷,他打根兒上看不起正新船塢。
“是是是,胡總教訓的對,正新船塢跟您父親創立的亞美船塢一比,那就是個屁。”
“哈哈哈哈!”
三人哄笑一團。
常大山心裏最爲高興,他現在巴不得看正新船塢,還有那個鄭謙的笑話。
從這一點來算,他和胡悅斌的目的一緻。
當初陳偉強找他催要兩百萬運費,跟索命小鬼兒似的,說再寬限幾天都不行。
常大山都讓自己的兒子下跪,拉下老臉求陳偉強了,還是逼着他結運費,不然就起訴。
現在,也讓正新船塢嘗嘗被起訴的滋味兒。
“還有這種事?正新做的也太絕了吧,兩百萬算個屁啊,他陳偉強這點錢都墊不上?那還幹什麽海上運輸啊?”
胡悅斌也是第一次聽說。
“千真萬确,要不是我急忙從朋友那邊借了一筆,陳偉強估計就真起訴了。”
常大山在陳偉強走之後,被逼無奈隻能從民間借了一筆貸款,以大福木材作爲抵押,甚至還承諾了高昂的利息。
他與亞美船塢達成了戰略合作協議,準備以此東山再起。
“小家子氣,這樣的人成不了事兒。”胡悅斌罵道。
陳偉強兩百萬都墊不起來,那這一次的七百萬,還不得讓正新的資金鏈斷掉啊?
一想到這兒,胡悅斌心中舒坦極了。
他可太清楚,船塢公司資金鏈斷掉,會是一種什麽下場了。
船長大副水手的工資發不起,加不了油,船就隻能停靠在碼頭,光是一天的停船費,就不少錢。
這麽一搞,正新船塢就很難發展規模,看到這筆呆賬壞賬,那些投資人投也不敢投,客戶也不敢讓正新接他們的貨單。
到時候船都開不起來,還怎麽接錦繡集團的訂單?
那個叫鄭謙的混蛋,以極低的價格拿下了錦繡,還不是向許舒雲抛出橄榄枝麽?
胡悅斌很清楚,因爲他就打算這麽幹,隻不過被鄭謙搶先了。
敢搶他看上的女人,他必須要狠狠的收拾對方一頓。
鄭謙這下泡妞不成,還把自己玩進了死局。
他已經有預感,用不了多久,許舒雲就會起訴正新船塢,讓對方賠償極高的賠償金。
然後許舒雲會主動聯系到他,希望亞美船塢能運輸錦繡集團的貨物。
到時候,胡悅斌再裝作很爲難的樣子,勉爲其難的答應許舒雲。
诶,就是玩兒。
許舒雲已經是他的枕邊麗人,隻不過她還不知道罷了。
“馬總,下面有個叫鄭謙的男人,自稱是正新船塢的副總,說想要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