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前世白内障的【青盲仙種】，有一行小字寫着。
【青盲者，可視他人不可視之物】。
對于【盜汗仙種】的批注則是，【盜汗是爲去蕪存精，盜汗者不受外邪之迫害也】。
沈煉不用再自行摸索，靠着丹方修行到陸地神仙問題不大。
“貞觀二十七年的量劫，三清應該早有預料，甚至各自已經在謀劃，不知道道祖結局如何？”
丹方的字裏行間透露出道德天尊的認同。
便宜師尊李六如的命運已經徹底改寫，依靠着沈煉傳授的紫府淬器法沒有死在囚仙房。
不單單如此，沈煉懷疑李六如後續借助蟠桃樹脫胎換骨，成功在量劫開始前孕育出仙種。
按照書籍透露的信息，李六如在離開囚仙房後，參與了道德天尊講解的太一道果。
沈煉表情複雜。
“李六如的丹房與道德天尊不謀而合，鬼市八部很可能是道德天尊傳道創立的。”
當然，沈煉并沒有影響到貞觀二十七年的天地量劫。
畢竟三清都無法阻止量劫的産生。
大勢滾滾而來。
仙佛要麽順勢而爲，想要獨善其身根本不現實。
“不過明顯能看出，三清面對量劫的理念不同。”
“元始天尊的混元道果崇尚煉化真經，以鎮元子爲首，借助真經斬掉第四屍脫胎換骨。”
“道德天尊的太一道果偏向自創真經，衍生鬼市八部，不過目前來看體系并不成熟。”
“也不一定。”
沈煉眯起眼睛，他隻是接觸到鬼市八部的冰山一角，鬼知道曾經八部的正神在幹什麽。
“靈寶天尊呢，又是怎樣的想法？”
沈煉苦笑着搖頭，感覺天庭至少有的選，西方靈山内的諸多佛陀大概率都淪爲真經本身……
“嘶。”
他心底突然生出一個細思極恐的念頭。
取經颠倒的話，會不會是金蟬子把真經帶往西方靈山，從而導緻整個佛門徹底淪陷。
“媽的，金蟬子到底去哪裏取來的真經？”
“怎麽會是如此邪乎的玩意啊。”
沈煉回想起品果大會的一幕幕，鎮元子取出的佛陀手臂充斥着經文，宛如容納萬千孑孓的巢穴。
“鎮元子的大乘佛法又是從何而來？”
沈煉眉頭一挑，自問自答道：“元始天尊的混元道果！”
“無論是元始天尊召開的混元道果，還是道德天尊的太一道果，同一時間點的西方靈山已經淪陷。”
“卧槽，混元道果不會是分屍大會吧？”
沈煉毛骨悚然，渾身冒出雞皮疙瘩。
鎮元子可是口口聲聲說了講述混元道果，最終取出毗婆屍佛斷肢，讓衆仙神感悟真經。
元始天尊講經的過程，很可能是在瓜分毗婆屍佛的屍體。
“太一道果呢？”
沈煉不敢小瞧三清，或許尋常仙佛面對量劫會手足無措，但三清絕對一眼就能看透本質。
“不知三清是否還在鬼市盡頭的舊天庭。”
“他們三位老人家絕對安然無恙。”
沈煉恰巧走到舊丹鼎室的主殿，三清塑像含笑而立，突然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他打了個寒顫，合攏主殿的門徑。
“我現在的修爲即将來到凡俗頂端，但考慮道祖的事宜還是想太多，老老實實耐心修行吧。”
沈煉搬起煉丹室的三足鼎，安置到廂房外的空地。
舊丹鼎室确實有不少空置的殿宇，但距離主殿太近，他面對三清塑像總感覺慎得慌。
廂房最爲偏僻，自己用來閉關剛好。
沈煉忙活完，夜幕再次籠罩盜汗道院。
舊丹鼎室一片死寂，李六如沒有再次現身，代表着便宜師傅終于結束這個漫長的夢境。
“有緣再見吧，李六如算是在量劫中搶占先機，估摸着如今的修爲至少是個大羅金仙？”
沈煉微微搖頭，花費一整夜修繕廂房。
赤明和陽天的時間流速不同，草木生長速度也會加劇，山間尋來的植被在院落裏生根發芽。
甚至刻意挖出一處池塘。
池塘剛建成不久，幾滴天河之水便裝滿，沈煉又傾倒些許酒水，引得各類飛禽駐足停留。
因爲藥酒的緣故，池塘水質呈現青藍色，蕩起陣陣漣漪。
沈煉特地在岸邊留出空地，打算後續種植靈材。
忙活完，他惬意的躺在池塘旁，一口口往嘴裏灌着藥酒，神遊五境的修爲不知不覺已經穩固。
“凡間十日後，鹽山一帶就會鬼市大開。”
沈煉元神一掃體内，谛聽萎靡的封禁在蓮台中央，道行隻剩三千年，龇牙咧嘴的力氣都無。
“地藏王菩薩不至于出世，但所屬的勢力絕對要搞事。”
“待到了卻複生後，應該會再來深層鬼市，确定谛聽轉世沒有疏漏，呵呵，搞不好已經有眼線隻能在盜汗道院試探自己。”
“峰景長老人不錯，若非讓我待在舊丹鼎室，估計麻煩不少。”
沈煉眯起眼睛，一旦地藏王菩薩知道天瘟就是沈煉，等同于徹底撕破臉皮，鹽山一帶肯定會遭受到他們不厭其煩的侵擾。
他不緊張是假的，目前地藏王菩薩實力的虛實都不清楚。
如果用小雷音寺對标鬼市八部，地藏王菩薩這麽說，也至少比峰景長老高一兩個層次吧？
而谛聽看似被輕易拿捏，主要是因爲當時未能完成轉世，全盛時期道行很可能臨近兩萬年。
“谛聽不能殺，再等等，拖延一段時間。”
“凡間一日，赤明和陽天二十日。”
“隻要我在赤明和陽天，距離第一回交鋒還有兩百日左右，距離小雷音寺出世還有一百多年。”
“看看吧。”
“我到底能不能成長到地藏王菩薩的程度！”
沈煉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随即又意識到光是自己不夠。
如果他長久待在深層鬼市，坐鎮凡間的力量得更加強大，光是榕樹很難顧及到大唐全境。
沈煉心念微動，傳送樹根莖破土而出。
他悄然前往凡間。
或許在地藏王菩薩一方的眼中，谛聽轉世非常順利，奪取呂祖觀已經是穩操勝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