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龐然巨人靠近，炙熱的氣血撲面而來。
清風明月表情扭曲，喘息聲愈發粗重。
他在面對沈煉靈根氣息外洩的尋常狀态時，表現出的更多是無所适從，如今隻剩饑餓。
心底赤裸裸的饑餓幾乎沖垮心境，目光死死盯着沈煉不放。
自從沈煉晉升神遊八境後，又完成樁法的六次蛻變，在妖魔的眼中，無疑更加味美了。
清風明月不住的咽着唾沫，體表有一張張面孔浮現，無數意識在搶奪身軀的控制權。
他的道行進一步跌落，随即在一萬三千年左右浮動。
“好熟悉，又好香，是誰，他到底是誰？！！”
“若是吃一口，說不定能想起什麽。”
刹那間，有無數聲音重疊在一起，從清風明月嘴裏吼出，仿佛一道道意識在體内和解。
“吃掉他！！！”
沈煉溫和的笑着，不斷逼近清風明月。
清風明月的道行開始回升，并不是好的預兆，但沈煉沒有半點緊張，隻是調動氣血湧向右手。
遍布肌肉的臉龐擠出笑意，顯得無比猙獰可怖。
“清風明月師兄，貞觀二十七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清風明月一愣，接着渾身顫抖起來，“品果大會！貞觀二十七年絕對沒有出現禍事！”
“五莊觀還好好的存在着，師父隻是去了趟上清天！！”
清風明月心頭生出無名火，耳邊有無數聲音在呢喃，本能在告訴自己，面前男子隻是血食。
沈煉眯起眼睛，“既然五莊觀是貞觀二十七年覆滅的，可鎮元子的神通本事不應該吧。”
“你一定知道些什麽，必須吃掉你！”清風明月邁步而去，靠近沈煉的同時無數手臂伸出。
能看到手臂皆是五莊觀諸多地仙的肢體。
“與我們融爲一體！！！”
就在手臂即将接觸到沈煉之時。
锵。
璀璨的刀光迸發。
沈煉擦身而過，随即不禁悶哼一聲，胸口位置多出一道淺淺的傷痕，明明較爲輕微，卻無法通過任何常規的手段修複。
傷痕分離血肉，清風明月的禁忌可見一斑。
當然，骨刃出鞘并非毫無收獲，清風明月的皮膚變得褶皺，宛如即将破繭成蝶的昆蟲。
橫刀一式的武道真意悄然作用于清風明月。
沈煉強行暫時閉合傷口，一甩骨刃。
骨刃刺入脊椎，人刀合一，龐然巨人的身軀進一步膨脹，手腳關節處都有刀刃生長出來。
“去皮。”
清風明月體表有一層薄薄的皮囊剝落。
蓄力已久的橫刀一式，直接斬掉五百年道行。
清風明月體内和解的意識又開始作祟，根本按耐不住想要吞噬沈煉的念頭，變得蠢蠢欲動。
“師兄們，讓師弟給你們一個痛快吧。”
當沈煉提到師弟時，清風明月嘶吼戛然而止。
清風明月愣在原地，似乎努力在回想着什麽，奈何記憶無比參雜，隻得煩躁的捶打腦袋。
沈煉頂着屍氣撞了過去，周身環繞大量刀光。
他沒有急着動用武道金身。
畢竟修爲不過神遊二境，武道金身難以長時間維持，自己必須搞清楚清風明月的弱點。
拳掌揮動，夾雜幾分千臂拳的意味。
砰砰砰砰。
沈煉打向清風明月，一接觸便施展慧眼神通。
【鑒定成功，地藏閻羅經驗+0.23%】
【鑒定成功，地藏閻羅經驗+0.18%】
………
拳掌落在清風明月身上，頓時炸開一個豁口，飛濺的血肉骨骼化作怨氣歸于沈煉口鼻。
沈煉眉頭微皺，注意到清風明月幾十雙腿腳紮根地底。
慧眼神通造成的豁口，幾息間便恢複大半。
“嘶，人參果樹在給他提供屍氣，水磨功夫根本殺不死。”
沈煉以傷換傷，逐漸出現細密的傷痕，因爲無法愈合，使得氣血流動難免出現停滞。
清風明月暫時沒有反擊，隻是以無數手臂精準的一一擋住。
他似乎認出沈煉的身份，嘴裏呢喃道：“是你，是你……”
沈煉暗自歎了口氣。
已經可以确定，表層世界的五莊觀就是真實的。
吼！！！
清風明月發出震耳欲聾的哀嚎，血盆大口吐出一根根骨頭，洞穿反應不及的沈煉肩頭。
留下不可磨滅的傷痕。
沈煉不再猶豫，如果不是人參果樹每隔十日颠倒一回，清風明月簡直是最好的經驗刷子。
“祝你們好運吧，未來有一天我修爲足夠，必定會解脫五莊觀上下師兄師姐的魂魄。”
“如今，你們是時候歇息歇息了。”
勁力四散。
武道金身融入身魂。
沈煉僅僅催動不滅金身，形象隻是人形妖魔，可若是驅使武道金身，立刻會淪爲難以言喻的…怪物，武者眼中的武道诠釋。
他盤腿坐在半空，武道金身覆蓋血肉骨骼。
炙熱的白色煙塵散開，響起血肉骨骼增生的動靜。
“開。”
武道真域展開，具體表現形式爲【萬物皆可授武】。
轟！！！
土壤相互組合，化作一隻隻手臂打開清風明月。
沈煉維持着盤坐的姿勢，十幾門來自曠世妖魔的金身法統統熔爲一爐，外在的表現就是……
駭人！！！
沈煉擡起手臂，千臂拳的異象顯露，佛光普照。
配合着比妖魔更加妖魔的樣貌，極緻的反差令人毛骨悚然。
同時，自然而然又流露出一股飄渺出塵、慈悲爲懷的味道，簡直是仙、佛、妖魔的結合。
沈煉深吸一口氣，拳頭鋪天蓋地籠罩清風明月。
既然有人參果樹提供屍氣，我就強行打碎平衡。
清風明月不再嘶吼，表情認真的糾纏在一起，留在沈煉渾身的傷痕已經開始影響速度。
一人一鬼從五莊觀的南邊打到北邊，建築坍塌成廢墟。
沈煉緊咬牙關，傷勢加重反而讓戰意愈演愈烈，五莊觀除去中央的人參果樹，其餘地面足足塌陷十餘米，碎石子飛濺。
繼續鏖戰，兩人鹿死誰手不好說。
沈煉不斷找尋着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