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煉目送兩人遠去,心頭重複念叨着真經,不禁思緒萬千,暗自猜測千年前的因果。
如果取經颠倒,唐僧的真經又是從何而來?
貞觀二十七年的災禍,會不會是真經引發的?
“獅駝嶺的真經牽扯到陸地神仙,但确實如葉蘭所言,目前大唐境内根本接觸不到陸地神仙。”
難不成,陸地神仙和那些曠世妖魔一樣,選擇躲避暗處?
沈煉不置可否。
他相信答案就在獅駝嶺的深處,不過目前以自己的實力,不一定能夠窺得所有的真相。
“鑫山。”
“屬下在。”
沈煉靠着牆角一躺,休養生息的同時沖擊道嬰圓滿。
“探查一下關萍的府邸,應該就在都城的西南方,不過盤桓洞已經插手,你盡量不要靠近。”
七獅之一坐鎮府邸,想要強闖封鎖幾乎不可能。
沈煉面對萬年鬼物才能有一戰之力,奈何七獅都是妖物,并且道行絕對不會低于萬年。
他随即注意到,一旁鑫山的表情非常微妙。
“咋了?”
鑫山讪笑着說道:“少爺,你知道另一名女子是誰嗎?”
“你認得?”
“葉蘭大人先前提到過,她似乎叫作蘇玉,是七十一皇子李煥婚約的另一方……”
沈煉嘴角抽搐,擺擺手讓鑫山不要在意。
“少爺,沈掌櫃說過,你要是在都城與誰家小姐看對眼,他不介意你在外地成家立業的。”
沈煉瞥了眼鑫山,後者連忙閉嘴離開。
“幹屍佛陀的禁忌咋感覺還有殘留。”
沈煉張嘴一吸,井裏有源源不斷的水流湧入口中,莫名的饑渴感有所平複,但隻要停止飲水,還是會悄無聲息的引發饑渴。
“萬年妖魔着實難纏,禁忌根本不講道理。”
沈煉溝通六品血肉蓮台,細緻入微的找尋身魂異樣,結果在泥丸宮内發現十幾粒沙礫。
沙礫呈現純白色澤,大小隻有尋常沙礫的百分之一二。
【佛沙鑒定完成,地藏閻羅經驗+0.01%】
【佛沙】
【出自獅駝嶺,佛沙内蘊含着一縷佛陀殘魂,後受到黃牙老象的侵蝕,淪爲妖魔。】
“佛陀殘魂。”
“到底是哪門子的佛陀,總不可能是金蟬子吧?”
佛沙緩緩滋生出怨氣,幹屍佛陀的禁忌依舊在侵蝕自身。
沈煉遲疑幾息,卻沒有徹底祛除佛沙。
他能感覺到,幹屍佛陀的禁忌竟然可以牽制詛咒,事實證明以毒攻毒有一定的可行性。
“恩,佛沙還可以刺激不滅玄功煉體。”
沈煉将果核内裝有的鼠妖屍體盡數傾倒進丹爐果,職業面闆持續不斷的顯露經驗提示。
沒過一會兒,萬壽屍根的經驗進度便來到51.32%。
“在獅駝嶺還真不需要擔心點數不足,這鬼地方吧,妖魔的數量絕對遠遠高于凡俗。”
不出意外的話,四職業應該都能在獅駝嶺完成晉升。
沈煉等待着寺廟的收尾,正好六品血肉蓮台已經恢複完全。
他曾經在鹽良鎮試過,想要讓垂釣神通作用最大化,就必須得按照寺廟的規格來供奉塑像。
同時,三門胃法已經在沖擊二層。
沈煉掃過中丹田,舍利仙骨長出腸胃,并且能看出,仙骨接受勁力淬煉的效率在加劇。
他全身心投入到修行中,身處獅駝嶺才感覺實力不夠。
因爲肉身強度達不到硬抗萬年妖魔的程度,各神通的作用都無法在戰鬥中體現,甚至先前在青林書院一照面就差點被榨幹。
蠱毒不滅體順利合成,不滅玄功的毒抗更進一步。
後天無量舍利法五層的瓶頸開始松動。
待到天色漸晚,鑫山才從關萍府邸回來,不過并沒有帶來有用的線索,盤桓洞對于街區的封鎖可謂是密不透風。
沈煉沒有輕舉妄動,花費兩天把三門胃法達到小成,随即後天無量舍利法也晉升五層。
修行進度看似一日千裏,但他仍然有點不滿意,因爲樁法、橫練都無法質的飛躍。
沒辦法,除非具有五階食補神通,否則修行隻能水磨功夫。
沈煉偶爾往返青林府,主要是想獲取新的旁門典籍。
結果從預備役口中得知,雜典閣每隔十日鎖樓一次,可見幹屍佛陀就是在那一日傳道授業。
關萍府邸的情況非常穩定,馬萬戶的氣息也不見衰弱。
并且詭異莫名的是,沈煉在街區封鎖的五日後,再次收到馬萬戶的傳念,傳念的内容相同。
馬萬戶以一模一樣的口吻,讓沈煉前往關萍府邸。
“真邪乎。”
沈煉愣神間,聽到新建的寺廟傳來工匠吆喝的聲響,伴随着大量圍觀民衆的議論紛紛。
“嘿呦嘿,嘿呦嘿……”
按照都城的規矩,工匠把安放塑像的台面搬來福厚街。
已經冷清大半個月的福厚街竟然引得人群圍觀,甚至隔壁泾河街都有商販特意前來。
“恩?”
沈煉眉頭一挑。
他發現有幾名工匠興沖沖的搬來一桶桶顔料,裏面似乎刻意混着牛血,難聞的腥臭味彌漫。
人群沒有半點驚訝,主動把灑在地面的顔料抹在臉上。
鑫山剛開始以爲是都城獨特的習俗,結果與工匠一交流後,表情露出揮之不去的凝重。
兩人開始争執,緊接着民衆也察覺到不對勁。
“公子。”鑫山見到沈煉前來,連忙輕聲說道:“他們在台面上搞出很多的幺蛾子來。”
台面雕刻着一張張扭曲猙獰的人臉。
若非鑫山攔住工匠,台面已經安置在寺廟中央。
工匠頭子搖頭道:“牛血是用來點睛的,如果不能畫出台面人臉的雙眼,會招來厄運的。”
沈煉轉頭詢問鑫山,“你沒告訴他們是何寺廟?”
“沒說,我先前一連找了幾家工匠,但隻要修建鍾馗廟,那些工匠一個個都不願接手……”
“什麽!”
工匠頭子臉色慘白,嘴唇顫抖着說道:“你建的不是血菩薩廟?完蛋,惹大禍了啊!!!”
民衆聽到工匠頭子的驚呼,不約而同的退出福厚街。
在泾河一帶,血菩薩三字諱莫如深,民衆在敬畏的同時又異常恐懼,甚至不願意多加談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