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内功完全是一套有别于武者的詭異體系,竟然能讓修士借用曠世妖魔的神通本事。
化屍經在入門時,需要尋找怨氣濃郁至極的地方,然後把自身關在黑木棺材内足足七日。
期間服用金吾衛特有的大藥【化屍丹】,使得身魂在瀕死中感悟内力,顯得玄之又玄。
看似輕易,但有四五成的預備金吾衛永遠躺在了棺材内。
一旦入門,他們的體質會轉變爲半人半屍的【屍祟真身】。
【屍祟真身】不僅肉身強度大增,壽元更是達到三百年,還能修行屍道一脈的秘法。
最關鍵的是,類似屍祟真身的特殊體質,直接跳過了築基四境。
沒錯,初入内功已經相當于打磨肉身二三十年的武者,怪不得金吾衛看不上苦熬肉身的練家子。
沈煉倒吸口涼氣。
不過,一切都有代價,妖魔内功顧名思義,在入門的時候,金吾衛其實已經非人。
所謂的屍祟真身就是在往臉上貼金。
哪有正常人,血液一離體便化爲膿水的?并且傷口無法自主恢複,依靠服用大藥促進愈合。
其餘妖魔内功衍生的特殊體質不盡相同,但很可能都關聯着一頭八十一難的曠世妖魔。
“什麽鬼世道?把人活生生逼成妖魔,理應崇尚佛教的大唐盛世,結果皆是妖魔鬼怪。”
沈煉已經徹底搞不懂此方世界。
或許隻有朝廷才知曉曆史的真相,大唐延續的一千餘年,西遊世界到底有怎樣的變故?
“妖魔内功暫且還是别碰,反正已經搞清楚後續的境界。”
完成築基四境的武者,便踏足【先天六境】,分爲眼根期、耳根期、舌根期、鼻根期、感根期。
代表着聽覺、視覺、味覺、嗅覺、觸覺。
化屍經有詳細的步驟,就是借助勁力、内力淬煉六感脈絡,沒看出其中有暗手存在。
按照常理,武者根本沒機會踏足先天六境。
畢竟完成築基至少得三四十歲,自身氣血難免出現衰敗,淬煉六感脈絡指不定得早死幾年。
久而久之,先天境變成唯有内功才能踏足的層次。
至于先天六境之上的境界,假眼沒有提到,可能是假眼原來的持有人在金吾衛内地位不高。
“不過話說回來……”
沈煉有點不甘心,皺着眉頭喃喃道:“如果走一遍化屍經的流程,能否在不修行化屍經的前提下,就職【屍道人】?”
他躺在床上思緒萬千,考慮着第三職業的事宜。
不知不覺一夜無眠。
沈煉不想錯過特殊職業,哪怕自己缺少化屍丹,可萬一職業面闆的就職條件并不嚴謹呢。
“隻是,哪裏有怨氣充斥?”
“化屍經記載,要麽數以千計屍體堆積的亂葬崗,要麽大量鬼物短時間内在同一地死亡。”
沈煉走出典當行,打算購置幾瓶牛眼淚。
據說把牛眼淚抹在眼皮,肉眼就可以目睹怨氣,不過想要看清楚鬼物,還要添加明目符。
沈煉不抱有希望,鹽良鎮想想都不可能有怨氣彙聚,否則城内的幾萬民衆早已暴斃。
“整點牛眼淚去集市掃貨也不虧,省得一件件古董字畫來回鑒定,恩,職業晉升指日可待。”
沈煉沿路随手買些小食,嘴巴就沒有停過。
“啊~”
八哥在肩頭偶爾偷吃幾口。
就算在行走,沈煉也維持着自然而然的煉體,準确來說,是一種習慣性的擺爛修行。
把勁力的運轉交給本能,效率稍微低點沒事。
正好十二時辰挂機。
沈煉在茶樓逗留良久,得知衙門年後的兩日風波不斷,一直有囚犯的屍體運出監牢。
小二說是知府途經鹽良鎮,縣令填掉點陳年的舊案。
茶客各有各的說法。
沈煉不清楚真假,如今隻要牽扯到妖魔的流言,自己都會第一時間當作發生的災禍來對待。
晃晃悠悠半日閑。
沈煉來到西城區郊外的屠宰場。
衙門爲防止妖魔,鹽良鎮宰殺牲畜都集中一地。
“能看出來,屠宰場絕對經曆過邪乎事兒。”
不單單黃紙、紅線随處可見,門後還拴着三頭兇性十足的黑狗,平日裏喂食的八成是生肉。
屋内的屠夫聽到有人靠近,提刀走出鋪子。
“有事?”
沈煉趕走欲言又止的八哥,否則八哥肯定要出言得罪人。
“老丈怎麽稱呼?”
屠夫四十歲出頭,面無表情已經有幾分送客的意味。
“老丈,有沒有近日取來的牛眼淚……”
“沒有。”
“别,我用銀錢來買。”
沈煉連忙攔住屠夫,右手接觸到後者不禁一頓,沒想到屠宰場裏也有勁力雄厚的武者。
屠夫不由高看沈煉一眼。
“你是黑虎堂的?”
沈煉搖頭補充道:“晚輩沈煉,跟随潮汐武館的白海波習武。”
“白海波?有過幾面之緣,你如果報我孫大爲的名字,估計他多少也有些印象。”
孫大爲繼續說道:“可惜,牛眼淚得交給衙門處理,而且他們的用量一日比一日多,早幾天來我也不會爲難你。”
沈煉暗罵幾聲,難道鹽良鎮又有妖魔作祟?
孫大爲在懷裏摸索一陣,取出個瓷瓶,“剩餘的半瓶牛眼淚拿去,再有需求就半個月後。”
沈煉謝過孫大爲,随即施展見微慧眼。
【明目符水】
【由金吾衛制作,滴進眼睛能目睹五百年道行以下的鬼物,服用後可以驅散體内怨氣。】
沈煉剛想詢問,此時孫大爲轉身回到了鋪子内。
“能在腥臭遍地的屠宰場做生意,又能随便拿出符水,不簡單。”
沈煉确定明目符水的安全,待到遠離人煙稀少的城郊後,順手滴在右眼内,接着環顧四周。
沒有明顯的怨氣殘留……
等等。
沈煉望向衙門所在的位置,在明目符水的視野中,有恐怖的怨氣籠罩衙門,雲層沾染灰黑。
“金吾衛是把監牢用來關押鬼物了嗎?”
怨氣中心正是監牢所在。
沈煉不過盯着幾息,明目符水便消耗殆盡,同時發現衙門内的怨氣依舊在不斷積蓄。
“我真的說說而已,神經病才跑進衙門躺闆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