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朗實力高強,爲人仗義,确實吸引了很多鬥者加入他的傭兵團。
在一次冒險中,隊伍遭遇了高階魔獸伏擊,潭朗更是險些喪命。關鍵時刻,是孫家兄弟出現救了他一命。
潭朗邀請二人,加入傭兵團,并将二團長和三團長的位置讓給他們,以報答救命之恩。
孫家兩兄弟實力超群,又都是中級魔法師,有他們加入,貪狼傭兵團在雪延國聲名鵲起。
兩位魔法師的吸引力,遠勝當時僅是武師巅峰的潭朗。
大批鬥者聞風而來,其中更有好幾位武師強者。
如此,貪狼傭兵團迅速發展壯大,潭朗也憑借豐富資源,突破到大武師境界。
在雪延國這樣的國家,傭兵團中竟然有大武師強者。
這使得貪狼傭兵團,無論是高端戰力還是中堅力量都獨占鳌頭。
隻是潭朗是個武癡,一心沉迷武學,對傭兵團事務并不上心。
孫家兩兄弟這些年,借着他的威望做了不少惡事。
潭朗又過于護短,有時明知孫家兄弟過分,也會出手袒護。
李宇這般想着,就見這群人拐進一處院落。
“應該是貪狼傭兵團,在聊城的落腳點。”
他提高靈識強度,本人非但沒有靠近,甚至還遠離了一些。
很快,他的猜想就得到了證實。
潭朗和孫小偉剛進入院落,留在這裏的十幾名貪狼團成員,就立刻上前行禮。
“哼”,孫小偉冷哼一聲,看也不看他們一眼。
他徑直走到這群人身後,一個幹瘦的青年面前。
“梁海,我大哥呢?”
被稱作梁海的青年大約30來歲,皮膚倒是白皙細膩,看上去不似常年習武的鬥者,倒像個文人。
不過,人不可貌相。
他是孫大偉手下最厲害的鬥者,有武師初期實力。
“二團長,他……唉”
梁海歎息一聲,揮手示意衆人讓開道路。
孫小偉這才看到,院落正廳的大堂中,正放着張床。
“大哥......”
孫小偉快步上前,看着床上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孫大偉,頓時心如刀絞。
他顫抖着将手放在大哥的額頭,精神力湧入其識海。
“完了......”
僅是瞬間,孫小偉就知道大哥沒救了。
識海内破爛不堪、一片混沌,能否保住性命還是兩說。即便保住了命,也是個白癡。
“滾!”
孫小偉一個耳光,将跪在大哥床前,正小心翼翼給其擦拭臉頰的下人扇飛出大廳。
他猛地轉過頭,面容扭曲地盯着梁海,怒喝道,“是誰幹的?”
潭朗眉頭微微一皺,不過很快就歎息一聲,沒有說什麽。
“是拍賣會中,遇到的六階魔導士。”梁海如實回答。
“胡說!”孫小偉怒喝道,“我哥怎麽會去招惹六階強者,他又不是傻子。”
“你們隻是過來采集些日用品,順便看看拍賣會裏有什麽而已。”
“我看定是你們這些人惹事生非,連累了我大哥!”
衆人臉上一沉,不過卻無人反駁,便是武師梁海也沉默不語。
“你們這些鬥者,往日裏我與大哥對你們多有照拂,關鍵時刻卻一點用都沒有!”
孫小偉越說越氣,言辭也愈發尖銳,最後竟是當面怒罵道,“一群廢物”。
“三團長,你這話未免過分了。你和二團長的确幫我們附魔了武器,可我們也支付了報酬。”
梁海身後,一名武者巅峰忍不住開口辯解道。
“嗯?”
孫小偉正在氣頭上,如何受得了他人頂撞?
“小小武者,也敢以下犯上?”
他手中光芒一閃,一根通體血紅的法杖出現在右手中。
法杖前指,嘴唇快速蠕動,一道火光自法杖頂端湧出,一閃即逝。
“啊...,不......饒、饒命。”剛才說話之人,頓時發出慘嚎聲。
火焰自其額頭冒出,瞬間席卷全身。
在高溫炙烤下,那人皮膚快速變得焦黑,陣陣肉香從其身上傳出。
慘叫之聲漸弱,不過呼吸之間,整個人就化爲焦炭。
焦炭倒地,斷成兩截。
衆人齊齊後退,梁海臉色鐵青,雙手緊握,怒視着孫小偉。
“三團長,我們尊你爲三團長,可你竟對自己兄弟下手?”
梁海身上有鬥氣波動,他怒喝道,“我等加入貪狼傭兵團,可不是爲了被你随時打殺的。”
“老三,夠了”,潭朗也是聲音冰冷。
“老大,我大哥他廢了。若不是這些人……”孫小偉不依不饒,還欲再開口說話。
潭朗臉色卻是越發陰沉,一字一句道,“我說夠了,你沒聽到?”
他聲音愈來愈大,最後竟如雷霆咆哮,強烈的殺氣席卷整個大廳。
衆人立即感覺到,自己被一股無形的氣勢包圍,心底泛起陣陣寒意。
那殺氣猶如鋼針,刺破他們肌膚,在上面留下一個個紅點。
“氣勢?”
靈識探查此處情況的李宇,心中頓時一驚。
潭朗的殺氣殺意,顯然已成形,有些類似于鬥氣化罡。
“既有氣勢,又有鬥氣化罡,這潭朗恐怕在大武師中都屬于頂尖之列”,李宇心中暗自贊歎。
潭朗出身低微,能走到雪延國巅峰,天賦固然重要,背後的努力更是常人難以想象。
孫小偉頓時清醒了幾分。
他和哥哥雖能借潭朗之名作威作福,但對潭朗的命令,卻從不敢有絲毫違背。
隻有他們兩人,才知道潭朗有多可怕。
别說他隻是一個中級魔法師,就算他和哥哥一起,都不夠人家一刀切的。
“老大,對不起。我剛才太過傷心,所以……”孫小偉立刻服軟。
潭朗瞥了他一眼,聲音低沉道,“老三,我們手中的刀劍,不是用來傷害自己兄弟的。”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若有下次,我第一個殺了你”。
“是,老大”,孫小偉不敢反抗,立刻開口應道。
他從潭朗的聲音中,真切地感受到了殺意。
冷靜下來之後,他也知道自己剛才确實過分了。
“梁海”,潭朗又看向青年。
“團長,有何吩咐。”梁海立即躬身。
“給那位兄弟家裏,送去一筆撫恤金吧”,潭朗微微歎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