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重新躺下後,拉了拉被子。他身體還沒有修煉,可抗不住寒冷。
換個舒服的姿勢,李宇躺着開始翻看起小李宇的記憶。
小李宇已經十歲半了,并不是一開始李宇認爲的八九歲。
不同于這個年齡段,其他孩子的幼稚頑皮,小李宇很懂事。甚至對于一些事情的認知,自己都有點自愧不如。
比如小李宇時常用來安慰自己的話。
“小孩子爲什麽一出生就哭?因爲他知道,自己苦難的生活就要開始了。唉,誰又不是痛苦的活着呢”。
李宇很難想象,這話會出自一個小孩子之口。這至少說明小李宇是個聰明,又喜歡思考的小家夥。
“唉,可惜了”李宇暗暗歎息,又接着向下看。
“原來這個世界的修煉者,叫鬥者或者魔法師啊”
終于接觸到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了,李宇也認真起來,仔細往下看。
“鬥者修煉鬥氣,一般都是近身物理戰鬥。魔法師修煉法力,一般是遠程法術作戰。呃,沒了?就這麽點?”李宇有些無語。
不過他也知道,這不能怪小李宇。
畢竟隻是個十歲大的孩子,知道的事情本來就少。
而且自從一年前,他得了怪病後,就沒怎麽出去過。這些事情,他還是聽村裏的怪老頭說的呢。
怪老頭是小李宇的稱呼,村裏人都稱呼他爲喬老。
喬老據說有六七十歲。
但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十年前獨自一個人來到月溪村的。
據說他當時,繞着村子轉了好幾個圈,嘴裏連連說好。
随後他就找來月溪村的村長,給了十個金币就住了下來。當然房子是他自己蓋的,不是村民們不幫忙,而是喬老不願意。
按照小李宇歸納,怪老頭喬老主要有三怪。
第一怪就是不顯老。
小李宇聽父親李青說過,十年前喬老來到他們村子的時候,就是這副滿面紅光的容貌。如果不是他自己透露年齡,誰也不相信他能有這麽大歲數。
第二怪,是喬老從不主動和人打招呼,也不與人交流,更不見有人來看望過他。
而且他不種植不打獵,每個月月底總會有兩天不在。然後再出現時,就大包小包帶回些生活必需品。
第三怪,就是喬老的故事特别多。
盡管喬老不喜歡和大人們交流,可是卻非常喜歡小孩子。
小李宇沒生病以前,就經常和隔壁的二狗,一起去喬老那聽故事。
也是從那個時候,他知道外面有鬥者和魔法師。
據說那些都是大人物,舉手投足間就能讓山崩地裂。
有一次,喬老好像喝多了,滿身酒味。
講完故事就和他們吹噓說,自己是魔法師,這讓小家夥們哄堂大笑。
他們實在無法把高高在上的魔法師,和面前這個瘦弱的老頭,聯系在一起。
喬老說完後,自己也跟着笑了起來。這就更加坐實了他們的想法。
此事誰也沒有放在心上,孩子們隻當是喬老的酒後胡話,并不當真。
怪老頭的稱呼,也在他們之間傳開了,喬老聽後也不着惱。
“這喬老應該不是普通人”
李宇看到這裏停了下來,面露思索之色。
小李宇他們畢竟都是些孩子,才會把那喬老的話,當成是酒後胡言。
可李宇不會。
前世李宇是三流門派---五行門的核心成員,見識自然是有的。
“那喬老單是容顔不老,就非比尋常,有可能還真是他口中說的魔法師。”
這裏可能會有人,對五行門隻是三流門派,嗤之以鼻。
可要知道,大道三千。
不同的區域,不同的習性,導緻修煉的方式不同。
修真界大小門派數以萬計,可真正入流的卻不足百數。由此可見入流,就代表着實力。
“這喬老到底爲什麽要呆在月溪村?月溪村是有什麽讓喬老動心的寶藏?還是喬老看破紅塵,要歸隐山林?亦或是爲了躲避仇家?……”
一瞬間,李宇就想到好幾種可能,可卻都無從判斷。
“不管了,這小李宇知道的太少。目前情況來看,這喬老暫時沒有想要表明身份的迹象。也沒有做過什麽危害月溪村村民的事”
李宇抓了抓頭,就不再想了,想也沒用。
至于親自去喬老那看看,他暫時倒是沒有這個想法。
誰知道這個世界上的高人,有什麽手段?
萬一喬老看出來他是靈魂附體,再反手将他鎮壓,那他哭都沒地方哭。
要去打探,最起碼也要有點自保的能力不是。
喬老的事情翻過,李宇又接着繼續查看記憶。
這之後,倒是沒有什麽特别有用的信息。都是幾個小孩在一起調皮的場景,倒是讓李宇微微一笑。
“這小李宇沒有生病前,也是個小鬼頭,調皮搗蛋在村子裏是出了名的。”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李宇才将這些記憶看完。
“既來之,則安之吧”
李宇頭枕着雙手,看向天花闆。他什麽都不去想,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一年之計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
春天是枯樹抽新枝,萬物複蘇,蓬勃發展的時刻。
而清晨又是黑夜剛結束,萬物漸醒轉的時分。
所以無論是春天還是清晨,都是代表着生機勃勃。
對于修真者來說,春天的清晨,是一年中靈氣最爲濃郁和最爲活躍的時候。
這個時候修煉,效果也會最好。
雖然李宇昨天睡的比較晚,但當東方天空,剛露出魚肚白的時候,他就醒轉了過來。
起身穿戴整齊,打開卧室的窗戶。
李宇房間在右側,也就是東方。
窗戶打開後,李宇就這麽站在窗前。面朝着東方,雙手掐着訣,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盯着那逐漸顯露出的一抹嬌紅。
那抹紅暈,起初隻是一道細線,然後細線被緩緩拉寬。
在這個過程中,顔色也在漸漸地變深。起初隻是淡淡紅暈,然後是玫紅、酒紅直到最後的血紅。
終于,整個東方的天空,都被渲染成了血紅色。
在那血紅最盛之時,天幕上那被染成紅色的魚肚白,好似被人用利劍從中剖開一般。
一輪紫紅色的圓日,掙紮着要從那裂縫中出來。就這一會兒,已經出現了一半,一抹溫潤的光芒灑滿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