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建舒正在低頭忙着簽署什麽文件,頭也沒擡,“坐。”
這也不是外人,是自己的親師父,白葉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這辦公室還挺有年代感的,有自己的大辦公桌,同色系的櫃子。
桌子上是一個保溫杯,裏面應該是泡着枸杞之類的,還漂浮在上面。
從這杯水熱度來看,應該是剛剛接滿的。
屋子裏除了他坐的雙人皮沙發之外,前面還有一個茶幾,在不遠處還有飲水機之類的小設備。
在辦公桌後面是玻璃窗,外面是一些有些發黃的爬山虎,将窗子遮蓋了小半。
雖然如此,白葉卻覺得這屋裏呼吸很通暢,擡頭看去,發現房頂很高,至少有三米多。
白葉曾經聽郎敬談過這些事情,現在蓋的房子高度都不行,通常就是兩米八,好一點的三米多。而七十年代那時候蓋的樓房,基本上都是三米起。
看來這個樓房已經有年頭了。
白葉低頭看自己面前茶幾,桌上散落着幾本雜志,都是和餐飲、醫藥方面相關的。
大概有五六分鍾,董建舒那邊完事了,打了個電話讓人将簽署好的文件拿走,這才看向白葉。
“從川省回來了?”
“要學的還挺多,最近是有點事回老家一趟,又去了一趟俄羅斯。”白葉對自己師父不敢隐瞞,噼裏啪啦都老實說了。
董建舒隻是聽着,又詢問他都學了什麽。聽着聽着臉上的笑意就漸漸加深。
不得不說,白葉是個很有運氣的孩子,他自己交了一圈朋友都是好的。
不僅僅是廚藝好,人品也是個頂個的好。
關鍵是這群孩子,彼此從認識就仿佛一下子成了老友,關系默契的仿佛是從小認識的。
倒是他知道一些事情,有些孩子真的打小認識的,反而關系沒那麽好。
隻能說緣分吧。
關鍵是,這些孩子自己結交自己的朋友,自己的人脈。卻不知道他們的上輩關系也都是不錯的。
像是董建舒和高原的師父張泉生,甚至他爺爺高德山的關系都很好。
隻因高德山和董建舒的師父、白葉的爺爺白世君是未曾見過面的好友。
還有像江小年的爺爺江順友大師,和董建舒也曾經共事過。
隻不過年頭不多,就隻有幾年而已。
後來江順友回到自己老家開店,而董建舒也就是前些年才退下來,且還不是完全退下來。
董建舒一直都覺得自己這個徒弟很有當年自己師父的影子。
會交朋友,也有不少的好朋友。
若不是他師父生不逢時,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要不然肯定能走得很遠,成爲一代大師。
白葉将自己這一段的學習生活都給師父董建舒講了一遍,中途說的口幹舌燥的,還自己給自己接了兩杯水喝。
董建舒表面嚴肅,其實對白葉那是喜歡到了心縫裏的。
聽到白葉說起老家農場經營的風風火火,今年光是稻米産量就能達到四十萬斤,更是直接露出了笑容。
“那邊種地,收入高麽?”董建舒對于農業方面的詳細情況知道的倒是不多。
白葉搖搖頭,“土裏刨食,其實賺的不多。要是種地能發财,也不會有這麽多人出去打工了。”
白葉給師父分析了一下種地的收入。
像是他們農場所在的新建村。
一畝土地種菜的話,如果人勤快,種的菜又沒趕上什麽天災人禍,一年能賺個兩千多塊。
若是機敏一些,種出的菜正好能是當年賣的比較火的。
比如說趕上蔥姜價格暴漲的那種年景,還能賺到大幾萬。
哪怕是新進村這邊土地比較多,家裏能有一晌地兩晌地的,算下來一年就能賺上好幾萬塊。
當然了,這個收益是在去除了農藥、種子、化肥還有一些租用農用機械後的收入。
看起來好像也湊合,可那種地從來也不是輕松的事情。
再者就是如果家裏地比較少,就如同白葉家,是外來戶,隻有那幾畝地的情況下,想要靠着土地吃飽飯就很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