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葉認出來了,那不是自己高中的文具麽?
想不到現在還開發出了新功能?
白老爹将濃稠的松脂一點點塗到了豬頭上,一絲不漏的,有毛的地方都塗上厚厚一層。
接下來就等着松脂重新凝固上了。
另一邊姜蘭正在收拾着下水。
下水白葉也不是都要的。
隻要了大腸、豬肝和兩個豬腰子,其他的他家人不咋愛吃,還是留在了張屠戶那邊,看誰喜歡就買走。
此時姜蘭就是在收拾大腸。
雖然帶着點肥油好吃,但是姜蘭和白安安母女都不喜歡,所以白家父子隻能眼巴巴看着姜蘭将大腸翻過去後将肥油都去掉。
肥腸好吃,收拾起來卻很麻煩,姜蘭讓白安安給她拿了醋和豆面,一點點地搓洗着,直到表面那層黏液都洗去,肥油也去掉,聞着沒有什麽異味了才行。
有人愛吃髒器味,說沒有了這個味道就不地道了,不能洗得太幹淨。但其實髒器味和洗得幹淨不幹淨沒關系。就算是洗得很幹淨,依然是有這種特殊味道的。
白老爹則是在旁邊蹲着清洗豬肝,豬肝這東西也是要反複清洗的,但是沒有大腸麻煩。
等白老爹洗淨了豬肝,那邊松香也差不多了。
白安安湊過去看熱鬧,隻見白老爹找到一個好下手的地方,一點點揭起,果然帶起了一片豬毛。
白安安看着揭開的地方,發出了驚歎聲。
确實,太幹淨了。
那小臉上連一根毛都沒有,還白嫩嫩的。白安安甚至還伸手指去摸了一下。
看白葉溜達過去,白安安還将他薅過去一起看。
白葉哼笑,“妹啊,哥就喜歡你這種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哼,我又沒看見過,哪裏會知道。再說了,哥,爹媽都幹活,怎麽就你不幹活呢?”
“你哥我幫不上忙,等明天做年夜飯的時候,才是我的主場!”
“好吧,那你可要多做幾個好菜。”
“行,想吃啥就做啥!”
“那今晚吃什麽啊?”
“今晚把豬肝吃了,再炒兩個菜。”
“哎呀,早知道今晚吃好的,應該不讓浩哥走。”白安安忽然說道。
“沒事,他以後有的是機會吃呢。”白葉說道。“而且他還不回去,他家那些哥哥嫂子們又要找茬了。”
“嗯,他家人真麻煩。”白安安皺皺鼻子。“還有隔壁的張時亮和他媽!”
“确實。”白葉也煩隔壁的母子。
此時隔壁的張家也挺熱鬧的,他們家的大女兒回來了,而且還帶回了一個男人。
張時亮的姐姐叫張月亮,比弟弟大三歲,今年已經二十四了。
高中畢業後就出去打工了,每個月的工資都按時打到了自己母親孫翠娟的賬戶上。按照孫翠娟的說辭就是,給閨女存着将來當嫁妝。
但實際上,這些錢早就成了張時亮的零花錢。
這次張月亮回來,孫翠娟原本打算是給張月亮相親的,找一個離家近的人家,最好是家庭富裕的。
按照這個條件,她這一年來沒少跟人拉關系,還真讓她相中了一家。
那戶人家以前住的離他們村不遠,男的下崗後開了個家具廠,後來還真賺了一筆,就帶着老婆孩子搬到了縣城去住了。
據說他們在縣城有三套房,存款都有幾百萬,而且還是獨生子。
雖然這家兒子個頭不高,容貌一般,也不是什麽上進的人。但是孫翠娟去對方家裏做客後就滿意了。
男人要那麽好看做什麽,又不靠臉吃飯,家裏有錢才是最重要的,那大房子寬敞的呦……
可沒想到張月亮回來之後,一切都完了。她閨女竟然帶着男朋友這麽大搖大擺地回來了。
氣得孫翠娟上來就給了閨女一個大嘴巴,順口罵道,“你怎麽這麽不要臉?”
張月亮頓時就哭了,張月亮的男朋友也不幹了。
兩人認識了三年,今年終于在一起了,自己都沒舍得罵一句的女朋友,竟然無緣無故就被打了一巴掌,他還能樂意。
老張頭也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看看一邊氣得不行的自己媳婦,再看看将自己女兒牢牢護在身後,滿眼警惕盯着他們倆口子的小夥子,老張頭覺得這小夥子還挺不錯的。
“翠娟,你先别鬧!月亮啊,快來,帶着你男朋友進來,這大冷的天的。”
看到自己父親态度正常,張月亮這才拉着自己男朋友進了屋。
至于張時亮,從頭到尾站在一邊,就仿佛是在看街坊鄰居家的熱鬧一樣,壓根沒覺得這事和自己有什麽關系。
“别生你媽氣,她也是擔心你。小夥子哪裏人啊?”
“叔叔您好,我叫郎敬,我追了她三年,今年才在一起的。”
“媳婦你說句話。”老張頭看了孫翠娟一眼說道。
說到底,他現在都沒明白對方在鬧什麽,閨女都二十四了,找對象還不是應該的。而且小夥子看着不錯,就算是看到有什麽不合适的地方,也不用這樣過激啊。
沒想到孫翠娟兩眼一番,“别跟我說這個,你們倆不能在一起,趕緊給我分了,該幹嘛幹嘛去。”
“阿姨,我能問問爲什麽麽?”郎敬強忍怒氣地說道。
“我已經給我女兒找好了相親對象了,他倆指定結婚的,明天過去就是走個過場。你趕緊定車票該回哪兒回哪兒。”
“媽!憑什麽啊!”張月亮蹭的站起來,“若是我沒有男朋友您安排相親,我去就是了。但是我有男朋友,我們已經決定在一起了,您憑啥還要讓我去相親啊!”
“憑啥?就憑我是你媽?你那個相親對象叫周大偉,我都已經去他家看好了,他家有奔馳,還有三套房子,還有一個家具廠,你過去就當少奶奶,有什麽不好的?”
一聽到周大偉這個名字,張月亮頓時臉就一沉,旁邊張時亮更是嗤得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姐,你要嫁給周大偉那個傻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