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爲神火島聖女,可她終歸是從死域内走出的。
死域人雖然姓氏不同,但隐居于此數百年,各個姓氏之間常有通婚,在場之人,半數以上都是神火聖女的親人。
如今死域犯下不可饒恕的過錯,以林陽的脾性,必殺無疑。
她豈能不跪?
林陽默默注視着神火聖女,許久,歎了口氣。
“聖女大人,這件事情,以你來看該怎麽辦?”
神火聖女相助過林陽太多了,甚至爲了幫林陽,能夠不惜性命,于情于理,林陽都會去顧忌神火聖女的感受。
神火聖女沒有擡頭,依舊将頭磕在地上。
“林神醫,輕舞不敢奢求您原諒我的族人,我這一跪,隻覺愧對于你,你若要殺,那便殺,輕舞絕無任何怨言!”
“啊?”
現場衆人大驚失色。
“輕舞!你說什麽?你....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
“我是你表叔啊!你難道要眼睜睜的看着林帥殺我?”
“你難不成要不顧族人的生死?你....你這樣做與禽獸何異?”
“輕舞!你不能這樣自私!快爲我們向林帥說幾句好話啊!”
“輕舞...你便如此冷血嗎?”
衆人急了,一個個怨聲載道,向神火聖女指責。
但神火聖女一言不發,隻保持着跪地的姿勢,似乎不被周圍的言語所動。
“看樣子你對這些所謂的親戚也失望了。”
林陽深吸了口氣,沙啞道:“如此,我便不害他們性命,一切如我先前所說,我隻廢他們修爲,如何?”
“多謝林神醫!”
神火聖女連忙點頭,眼眸裏掠過一絲激動。
若能活命,對神火聖女而言,是最好的結局。
至于修爲,沒了便沒了。
若沒有利益熏心,真正無辜的人并不會在乎修爲。
可她這舉動徹底激怒了現場死域之人。
一名婦人猛地起身,勃然大怒,指着神火聖女大罵:“幕輕舞!你簡直是狼心狗肺!你....你居然幫着外族人欺負我死域之人!你就是個死域的叛徒,白眼狼!”
“說的不錯!沒有我們,又豈能有你?廢我們修爲,那與殺了我們有什麽區别?”
“幕輕舞!你好狠毒!”
“我早就看出你是個天生反骨的東西!畜生!簡直是畜生!”
人們氣急敗壞,破口大罵。
神火聖女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的注視着衆人,依舊一言不發。
林陽冷哼,擡手便朝那婦人拍殺過去。
噗嗤!
婦人飛出廳堂,摔在外面的石闆上,口吐鮮血,等她起來時,急看了下自己的身軀,繼而凄厲嘶喊:“我的修爲!我的修爲!!你還我修爲!”
她發瘋般的沖向林陽,又抓又惱,如同潑婦。
“混賬!找死不成!”
易麒麟立刻将婦人推開,拔出利劍而喝:“若再敢對林大人不敬,老子斬了你的狗頭!”
婦人一顫,面露驚駭,不敢再撒潑,隻能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看在幕輕舞的面子上,我隻廢你們修爲,而不殺你們,如若你們不從,就休怪我不講情面,取了你們的狗命!”
林陽冷哼,擡起手來,要将大元長的修爲廢掉。
衆人色變,無不惶恐,戰栗至極。
然而就在這時,一記冷哼響徹。
“林帥!你口氣不小!莫不成是要将我死域之人廢個遍?”
聲音墜地,一股澎湃的氣息朝這籠罩。
死域人感受到這股氣息,無不激動的渾身顫抖,紛紛看向廳堂外。
“是勢主!勢主回來了!勢主回來了!”
“太好了!我們有救了!”
人們紛紛沖出廳堂,跪在地上,高聲呼喊。
“恭迎勢主!”
“恭迎勢主!”
呼聲如浪,傳遍四方。
神火聖女臉色大變,立刻上前低喝:“林神醫,能走則走,否則,情況會很麻煩!”
“怎麽?你們的勢主很厲害嗎?”
林陽淡淡問道。
“自然厲害,而且你現在隻帶這麽點人,深入我死域之地,若是勢主發令圍剿你,這該如何是好?”神火聖女焦急道。
林陽微微一笑,朝她看去。
“聖女大人不必擔心,我此次來,是要帶你離開這裏的,你不走,我不會離開。”
神火聖女嬌軀一顫,猛地側首朝他看去,秋眸閃爍着一點淚花。
轟!
這時,一股霸道的氣勁從天而降,落在了廳堂外。
等氣勁散去,兩個身影出現在了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