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雙雙眼睛是大眼瞪小眼。
居志強、女伴更是錯愕不已。
任規依然是笑呵呵的樣子,但那看似親切的臉上已經是充斥着不屑。
“你...你說啥?我賠她的衣服?”
女伴終于是忍不住開腔了。
她上前一步,上下打量了蘇顔的一圈,繼而哈哈笑了起來。
“沒問題沒問題,你老婆這衣服多少錢,我賠我賠!你要喜歡,我翻倍賠都可以,哈哈哈...”女伴大笑,滿臉的嘲諷與譏笑。
“白癡一個,這不是在自取其辱嗎?”居志強搖頭冷笑。
“行,既然你說要翻倍賠償,那就賠吧,讓常芳女士來鑒定一下我妻子這禮服的損失是多少吧。”林陽道。
他這一本正經的樣子立刻引得了衆人的哄堂大笑。
顯然,沒有誰把林陽當回事,至于蘇顔的這身衣服,顯然也不是什麽牌子貨,不然那女伴也不敢拿刀劃了。
“常芳小姐,那你就看看吧。”任規微笑道。
“好。”常芳點頭。
其實她早就注意到蘇顔這一身禮服了。
不知怎的,她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出是在哪見過。
“蘇顔小姐,你這禮服是哪家的?”常規一邊打量着一邊問道。
“這個...我...我也不知道。”蘇顔低聲道。
“你不知道?”常規微愣。
“是的,我不知道,因爲是我丈夫送給我的。”蘇顔道。
“哦?林陽送的?”
“那八成就是地攤貨了!”
“難怪蘇小姐臉色這麽難看,攤上這種事,自己又穿着一身地攤貨來參加宴會,的确很讓人難堪。”
“蘇小姐這也太慘了...攤上這樣一個廢物丈夫!”
“這個林陽腦子裏裝的都是屎吧?這種情況下還叫常女士去鑒定蘇小姐的衣服?是嫌蘇小姐丢臉丢的還不夠嗎?”
“他腦袋裏裝的如果不是屎,那也不會混成這個鳥樣了。”
四周的人群沸騰起來,許多人都滿臉譏笑,望着林陽議論紛紛。
“我就說了,這就是一地攤貨!看吧。”女伴嘻笑道。
居志強搖了搖頭:“這一回,恐怕蘇顔是鐵定要把他踹飛了,要我是蘇顔,就林陽跟林神醫之間,也肯定選林神醫,這壓根沒有可比性!”
“那可不?”
女伴笑道。
周圍有些喧嚣。
蘇顔俏臉愈發蒼白,四周人的言語,讓她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常芳也露出恍然之色。
“這樣啊...那這禮服應該花不了多少錢吧?”
“幾千塊...”蘇顔低聲道。
“是嗎?幾千塊?”
常芳看了看蘇顔胸口幾粒裝飾用的口子,忍不住道:“這應該是仿制的黑鑽紐扣吧...這成色,工藝很不錯啊,簡直跟真的一樣....還有這金線...太逼真了...”
常芳贊歎道。
賓客們一聽,頗爲意外。
卻是見常芳伸出了手,在蘇顔的禮服上稍稍摩挲了下。
然而隻是一下,常芳瞬間如遭雷擊,僵在了原地。
蘇顔有些好奇。
周圍的人也頗爲不解。
卻是見常芳一個激靈,猛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盯着蘇顔的禮服猛看。
那眼神...仿佛是看到了什麽極度難以置信的東西。
“常芳小姐,您怎麽了?”
居志強感覺有些不對勁,立刻詢問了一聲。
“大概是常芳小姐覺得這布料太差了,無法接受吧。”女伴輕笑出聲。
“那得是爛到什麽程度的禮服,才會讓她如此失态啊。”有人笑道。
“爛嗎?可常芳小姐之前說這禮服的仿制工藝很不錯啊,應該不會太差吧。”
“呵,仿制工藝再好,那也是個地攤貨!咱們都是什麽身份的人,誰會穿一身地攤貨來這啊?哪怕是這裏的侍者,那穿的也是貨源正宗的禮服啊!”
“那是!”
賓客們紛紛出聲。
任規也不由的笑出了聲:“常芳小姐,差不多的話,就快些把這場鬧劇結束掉吧,莫要影響到宴會了!”
然而...任規這話,常芳仿佛是沒聽到一樣。
她依然是瞪大了雙眼,呆呆的注視着蘇顔的禮服,随後又朝那幾枚黑鑽紐扣猛看,又拿起她的手臂,仔細的打量着禮服的每一根絲線...
這般景象,再讓衆人錯愕連連。
常芳這是怎麽了?一件便宜的禮服,需要看這麽久嗎?
直到這時,常芳驟然擡頭,一臉震驚的望着蘇顔。
“蘇小姐,你這套衣服...到底...到底是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