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梁鋒嚴一聽,卻又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一般,猛地起身,虎目血紅的瞪着林陽:“小陽!你幹什麽?難道連我的話你都聽不進去嗎?”
“嚴叔……”
“我是你義父!除非你不認梁秋燕當你的義母!”梁鋒嚴猛地一拍桌子,憤怒的吼道。
林陽微微一怔,嗫嚅了下唇,不知該說什麽好。
“我知道,你妻子受了委屈,秋燕也受了委屈,但你不能這樣意氣用事,魯莽行動!這是梁家!這是燕城梁家!這些大家族,可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存在,你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你妻子怎麽辦?你幹娘怎麽辦??你就沒有想過嗎?”梁鋒嚴情緒激動的喊道。
“嚴……義父,你對我不了解,我有能力對付梁家,至少,我有能力去向梁家讨要這個公道。”林陽沙啞道。
“我不許你去!”梁鋒嚴咆哮道。
林陽愕然。
卻見梁鋒嚴眼眶欲裂,眼珠子瞪出,盯着林陽吼道:“小陽,你要是出去胡來,你義父我……我……我就一頭撞死在這牆上!”
林陽臉色大駭,急忙道:“義父,你不要沖動!”
“沖動?不!我不沖動,我要是沖動了,當初我就不該眼睜睜的看着秋燕站出來去維護玄媚,而是挺身而出,可當初我是在一旁冷眼旁觀啊!孩子,我也是從小看着你長大的,現在玄媚走了,過得如何甚至生死我都不知,我不能再看着你出事了,如果我還不能保護好你,秋燕那我該如何交代?我又有何顔面去見她啊!”梁鋒嚴癱坐在地上,拳頭不斷的捶打着地面,滿臉的痛苦與絕望。
林陽深吸了口氣,一言不發。
他無法理解梁鋒嚴的痛苦,畢竟他不在其位。
但他從未想過,梁鋒嚴對自己也是如此的看重。
比起那個男人,梁鋒嚴所盡的責任……太多了。
但是,林陽有林陽的憤怒,他心中的怨怒,絕不是梁鋒嚴這三言兩語能夠平息的。
而且……梁鋒嚴在梁家受的委屈,他就能夠置之不理嗎?
林陽拳頭死死的捏着,但臉上沒有流露出多少憤怒,他走了過去,将梁鋒嚴扶起,旋而低聲道:“義父,難道你是希望我就這麽默默的看着,就這麽默默的忍受着?幹娘與我妻子的公道,我就這麽不加理會?”
“這件事情我都知道,而且……這也觸犯了我的底線,小陽,給義父一個機會,讓義父去處理這件事情吧,三天,頂多三天,我一定讓梁南芳向你幹娘還有你妻子道歉……”梁鋒嚴沙啞道。
這是他最後的央求了。
林陽一聽,眼裏閃爍着無盡的怨怒,但不是對梁鋒嚴,而是對那梁南芳。
他深吸了口氣,默默點頭,艱澀道:“既然……既然義父都這麽說了,那林陽就相信義父一回!但是義父,請記住……隻有三天,如果三天之内,這件事情沒有交代……就請義父離開梁家,剩餘的事……讓我來處理……”
若非看在梁鋒嚴的面子,林陽是不可能安分的下來。
可如果這個時候亂來,梁鋒嚴一旦做出什麽過激之事,林陽也會遺憾終身。
“好,好,小陽,你放心,義父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不會叫她們受委屈的。”梁鋒嚴連連點頭,臉上也終于是露出了一抹久違了的笑容。
“那義父,我先回去。”
“你幹娘現在還好吧?”
“病情稍稍穩住了,但根源還在,要治愈還需要一段時間。”
“去,你去把你幹娘接過來,還有你的妻子,把她們接近梁家。”梁鋒嚴道。
“這……”林陽驚詫不已:“義父,您是認真的?”
“今天要是秋燕進不了這個家門,那就證明梁家也不願給我梁鋒嚴一個公道!如此一來,你也不要等三天了,我今天就跟你離開梁家!”梁鋒嚴憤慨道。
看樣子梁鋒嚴是下定決心,要自己去處理這事了!
林陽遲疑了下,點了點頭:“好,我立刻去酒店把她們接過來。”
“行,我去見家主!去見大伯他們!”
梁鋒嚴起身,直接走出了屋門。
林陽也跟了出去。
“嚴叔!”
外頭焦急候着的梁生急忙迎了上去。
“你走一趟,陪小陽去把你嬸還有你嫂子接回來,我去見大伯!”梁鋒嚴沉道。
“這……好……好……”梁生有些發懵,但還是應下了。
這時,門外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小嚴!我跟你一起去!”
人們望去,卻見一名老人在一名女子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那赫然是梁紅櫻跟梁衛國。
“三伯?”
梁鋒嚴雙眼一亮,連忙迎了上去。
梁衛國點了點頭,走到了林陽的跟前,沉道:“林先生,你不要生氣,你放心,這件事情老頭子我就算是拼了這身骨頭,也一定給你讨回個公道!請你給我一點時間。”
“梁老先生都這般說了,林陽自然會給你些時間,不過這件事情,我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而是看在我義父的面子上,若是不成,請盡早通知我。”林陽面無表情道。
梁鋒嚴是他義父,他會客氣,但梁家其他人跟林陽可沒關系,他也沒必要給臉色。
梁衛國自然是知道這個理,微微颔首:“你放心,我盡快給你答複。”
話音落下,梁衛國沉喝:“小嚴,我們走!”
“是,三伯!”
梁鋒嚴喊道,便随着梁衛國朝梁家内走去。
林陽沒有吭聲,而是給酒店的女秘書打了個電話。
大概半個小時後,蘇顔、梁秋燕等人在一衆王牌保镖的護送下,抵達了梁家。
“安排房間!給我妻子及我幹娘住!”
林陽沖着梁生道。
“還不快去安排?”梁生立刻對身旁的梁家人喊。
“生哥,這……”旁邊的梁家人一臉爲難。
“你還愣着幹什麽?快去啊!”梁生直接一腳踹在了那梁家人的屁股上。
那人當即狼狽的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