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好奇的看向她。
“我們錦家,是劍王朝的三大世家之一,族人多數在朝爲官,可謂是權勢滔天,身份顯赫。但我錦家族人,卻在數年前意外獲得了一樣東西,因此才招來殺身之禍!”
“什麽東西?”
“天選葉花!”
帝女平靜道:“實際上後花園這株天選葉花,是從我錦家移植過去的。”
林陽一聽,頗爲吃驚。
還有這種事?
“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天選葉花的消息一經走漏,立刻引起了國君注意,當時我父親是決定将天選葉花獻給國君,以免遭來禍事,卻不曾想,劍王朝的其他兩大家族一直觊觎我們錦家的權勢,便連連向陛下上奏折,聲稱我錦家想憑天選葉花飛升,成就陸地神仙境,颠覆王朝,弑君竄國,陛下本就多疑,因此決定對我錦家痛下殺手!”
“那天晚上,一萬禁衛軍已經将錦府死死圍住,水洩不通,父親派人想向陛下解釋,但還未見到陛下,便被其他兩大家族的人斬殺。”
“那一刻,我知道錦家的末日已經到來!不光是陛下要滅我錦家,那兩大世家也不會放過我們!”
“爲了留下複仇的種子,爲了有朝一日能替錦家人沉冤昭雪,我便将錦家人全部殺光,斬斷父母四肢,帶着父母與天選葉花,向陛下乞罪!”
“如此,陛下才放過了我,其實我知道,他是想殺我滅口,但礙于悠悠衆口,尋不到理由,便就此作罷。”
“他收我做帝女,是擔心我逃跑,以成後患。”
“我在這皇宮,可謂是如履薄冰,每天都得小心翼翼,可我明白,若不複仇,若不還錦家一個公道,我縱然活着,又有什麽意義?”
說到這,帝女閉起了眼,淚水已經打濕了她的面龐。
林陽沉默了。
在那絕望時刻,帝女若不揮刀屠向族人,那麽她将與所有族人一同葬身錦家。
這是類似于壯士斷腕的勇氣與氣魄。
“你雖然活着,但你承受的比你死去的族人更多!”
林陽淡淡說道:“放心吧,這世間,總有太平清白的那一天。”
“我早就不在乎了。”
帝女笑了笑,瞳仁裏蕩漾着陰冷與殘酷:“我隻要仇人灰飛煙滅,隻要這昏庸的國軍粉身碎骨!如此,我便心滿意足!”
林陽不再說話,深深望了眼帝女,轉身離開。
帝女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拳頭暗暗攥緊。
回到住所,林陽立刻取出圖紙研制起來。
天牢的地形圖十分複雜,從上面标注的點來看,這天牢内的守衛起碼超過了百人。
看樣子這劍王朝的國軍在天牢裏關押了不少人嘛。
林陽思緒片刻,決定還是實地勘察一番比較好。
光紙上談兵,根本無用。
想到這裏,他徑直走出屋門,朝天牢的方向行去。
“喲?林神匠,您這是要去哪啊?”
路上恰好碰上了老太監,不由笑眯眯的問道。
“在屋子裏憋壞了,想在這皇宮内走走。”
林陽笑道。
“那可不興走呀!這可是皇宮,你要是走錯地方,小心掉腦袋喲!”
老太監輕笑道,眼裏蕩漾着異光。
“額,公公,也就是說我哪都去不得了?”
林陽故作害怕的模樣問道。
“你可長點心眼吧,就在這前宮轉轉,要是去了些不該去的地方,陛下知道,你的小命要沒,你全家老小的小命也都得交代!喏!看見那邊沒?你去那邊瞅瞅就知道了,那是陛下這個月處死的罪人!都挂在那呢!”
老太監指着不遠處的一片林子,嘻嘻一笑,轉身離開。
林陽愣了下,望了眼林子,眉頭微動,邁步走去。
然而剛靠近林子,就聞到一股惡臭味兒。
等走進林子一看,林陽頓時心驚肉跳。
隻見林子内的樹枝上,挂着一張張皮。
那些皮...赫然都是人皮。
人皮遮蓋着樹枝,将這片林子裝飾成地獄之景,看得人頭皮發麻。
“喂,你是幹什麽的?”
這時,一名侍衛突然走來,盯着林陽喝道。
“我是剛入宮的護花匠!”
林陽開口說道。
“護花匠怎麽跑這來了?怎麽?莫不成你也想挂上去?”
那侍衛冷哼。
林陽沒吭聲。
“讓開!”
侍衛嚷嚷了一聲,随後朝前走去。
他的身後跟來幾個人,個個手上都拎着一個袋子。
等走進一棵樹後,便把袋子裏的東西取出來。
那赫然是一張張血淋漓的皮囊...
他們小心翼翼的挂在樹上。
頃刻間,這些樹發出咕咚咕咚的詭異聲音。
霎時間,林陽明白了一切。
原來挂皮,是給這些樹當養料!
這些都不是普通的樹!
而是嗜血樹!
“這一家子是禦膳房的人,今天中午這個狗東西當着陛下的面摔碎了一根湯匙,被陛下處于剝皮之刑,一家老小都挂這了,新來的,你可要悠着點,要是惹惱了陛下,哪天你也得上樹!”
那侍衛不屑的沖林陽喊了一聲,便帶人走出了林子。
林陽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這個國君,分明就是個暴君。
看樣子這位國君的統治,不會太長久了。
他深吸了口氣,看了眼四周,加快步伐,朝天牢的方向行去。
天牢最爲關押犯人的地方,自然是禁區。
因此這一路,林陽走的極爲小心。
待靠近天牢,他便取出銀針,刺在了脖子上,改變容貌,悄然摸向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