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兒你放心,這件事情爺爺會處理的,我晚點就給你爸你媽打電話,叫他們過來接你,你先回江南省去,等我跟這個聞人世家好好談談,看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麽。”秦柏松怒氣沖沖道。
“爺爺,龍副院長的事,我知道一些。”秦凝低聲道。
“你知道什麽?”秦柏松立刻望着她。
“龍手先生雖然很少在南派露面,但他的事迹一直在南派流傳,據我所知,這個人很護短,曾經有一名南派的協會主任得罪了他,結果被他革了職,還有一人傷了南派的學生,那個人來頭很大,本來南派的能量是動不了他,頂多讓他賠禮道歉,結果這事傳到了龍手先生那,龍手先生隻放出了一句話,叫那人來南派謝罪,于是第二日那人便跑到南派門口下跪,這人足足跪了三天才離開,而且回去了後也被整的很慘...”秦凝低聲道。
龍手可是南派的傳奇人物,雖然他挂名副院長,但他對南派的影響力及權力完全是淩駕于院長之上的。
小小的秦家在這樣的人面前,根本就是蚍蜉與大樹的區别。
而且加上他護短的性格,這次自己傷了聞人照江,秦家怕是因此而要承受龍手先生的怒火了。
秦柏松也是坐立不安,老臉沒由的一陣發慌。
半天後,他打了幾個電話。
然而幾個電話下去,在得知對方是龍手後,無一例外全部挂了電話。
秦柏松也是知道,這個時候誰都幫不了他了。
他狠狠的歎了幾口氣,老臉也全是焦慮。
“爺爺,天色晚了,你去睡吧,這件事情我來處理。”這時,秦凝倏然微笑開口。
“凝兒,你怎麽處理?”秦柏松愣問。
“嫁給聞人照江,這件事情不就結束了嗎?”秦凝道。
“這...這怎麽行?難道我秦柏松到老了,還得靠孫女救活?”秦柏松十分氣憤的說。
“除了這個,我們還有别的辦法嗎?”秦凝苦澀一笑:“爺爺,我不能連累家族。”
“可是...”
“好了爺爺,我已經決定了,其實聞人照江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差,如果到了這個地步沒得選擇,我也不會拒絕的。”秦凝直接打斷了秦柏松的話,面帶笑容的說道。
“這...唉,算了,你自己決定吧,但你得記住,如果你不願意,沒人能逼你,大不了爺爺這條老命不要了,也一定會保護你的。”見秦凝一臉坦然的樣子,秦柏松歎了口氣,便轉身回了房間。
秦凝微擡臻首,望着浩瀚星空,接着閉起了雙眼,微微一歎,轉身回了房間。
秦柏松一夜無眠。
他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着。
若隻是一個聞人世家,秦家倒還有對弈的資本,可現在又多了個龍手...太難了!
聞人世家藏的好深啊!
他們原來還有這麽一張大底牌。
隻是...凝兒真的會妥協嗎?
秦柏松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以他對自己這個孫女的了解,秦凝可是性子很倔的,她認定的事情就不會去改變。
譬如她明明是知道林陽已經結婚了,卻依然愛的義無反顧,盡管她沒有去向林陽告白,可她卻是用種種行動去證明了。
爲此林陽也甚是頭疼。
這種女子是一條路走到底的,隻要她認定了,無論這條路的前頭是什麽,她都不會改變方向。
可怎麽秦凝突然又妥協了?
秦柏松腦袋亂糟糟的,但因爲年紀大了,他終于還是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
“凝兒,該起了!咱們去學院看看,如果這事不成,這醫王大會你也就别參加了!”
秦柏松洗漱完沖着秦凝的房間喊。
但喊了幾聲,裏頭沒有半點動靜。
秦柏松微微一愣。
往日裏秦凝起的比他早啊,怎的今兒個還沒起?
難道這丫頭昨晚很晚睡嗎?
秦柏松有些困惑,但還是去做好了早餐。
忙活到八點,早餐都準備好了,秦柏松再去敲門。
“凝兒?起來吃飯了,凝兒?”
秦老爺子扯開嗓子喊。
一連喊了好幾句都不見回複。
一股不詳的預感立刻湧了上來。
秦柏松立刻撞開了門。
門一開,卻見秦凝穿戴整潔,正躺在床上,閉着雙眼一動不動,而她的手上還抓着一張紙。
“凝兒!”
秦柏松老眼通紅,急呼一聲沖了過去。
切脈。
已無任何脈象。
秦凝...死了!
“凝兒!”
秦柏松凄厲嘶喊,但始終搖不醒秦凝。
他拿起秦凝手中的紙,那就是一封遺書...
遺書上隻有簡單的一句話:
“爺爺,如果我死了,我想龍手先生跟聞人世家都不會再對秦家如何了吧?替我轉告林哥哥,對不起,我很愛他...”
遺書上是滴滴淚痕,如杜鵑泣血...
看到這些字,秦柏松是泣不成聲,整個人跪坐在地,如同一個孩子般嚎啕大哭。
他哪曾想過秦凝居然如此剛烈,居然會以這種方式來結束這一切...
秦柏松是悔死了。
“秦柏松,你在嗎?我們什麽時候去南派!”
這時,屋外傳來林陽的呼喊聲。
“老師,我在這...”秦柏松沙啞的喊着,近乎聲嘶力竭。
屋外的林陽心頭一凝,立刻沖了進來,瞧見床上已經了無生氣的秦凝,當即臉色大變。
他沖了過去,急忙用手抵着秦凝的勁脖,片刻後他伸出手,在秦凝的勁脖處拔出一根銀針。
那銀針上...塗滿了劇毒!
“她是自殺的!”
林陽扭過頭冷冷的盯着秦柏松,冷冽詢問:“秦柏松,發生了什麽,秦凝爲什麽要自殺?”
秦柏松老淚縱橫,将昨晚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你說什麽?”
林陽瞳孔漲大,呼吸凝固,雙拳死死的捏着,一雙眼已血紅至極。
片刻後他笑了,笑的極爲的悲怆,極爲的蒼涼...
秦柏松從未見過林陽露出這樣的笑聲。
他的表情...太猙獰了...
“看樣子我錯了,我一直都錯了,我就不該去隐瞞什麽,或許母親的決策...并不正确...”
“老師...”
“她死了大概有五個小時了,秦柏松,快,去給我準備銀針!有多少拿多少,快!”林陽猛然扭頭,血眼瞪着他道。
“要銀針幹什麽?”秦柏松一愣。
“去便是了!”
林陽低吼。
秦柏松不敢遲疑,立刻跑了出去。
林陽當即将自己身上的銀針取下,擡起秦凝蒼白的胳膊,便是一針一針的紮了下去...
片刻後,秦柏松抱着大量針袋走了進來。
看到林陽爲秦凝施針,秦柏松愣了。
“老師,凝兒她...還有救?”
“你聽過神農針訣嗎?”林陽獰道。
“神農針訣?那不是個謠傳嗎?”秦柏松愣了下,突然呼吸一緊:“老師,您難道...”
“出去吧,讓我試試。”林陽沉喝。
秦柏松立刻轉身跑了出去,瞬變将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