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麽聲音。
氣運蕩然無存之後,衆人都覺得心頭沉郁,反正就是心慌不舒服,又搞不清楚到底哪裏不舒服。
龍寶兒等着常弈他們回來的這幾天,就每天坐在牆頭之上,吃着錢家人送來的小點心。
龍寶兒覺得錢家人還挺好玩的,就讓下人将錢家夫妻倆請回來,坐下閑聊。
當然,主要是錢家人說,龍寶兒聽,聽他們講顧姐姐的故事。
在錢家人口中,顧雨辰當然是頂好頂好的小姑娘,做人做事都沒問題。
“雨辰天生随她母親,從小就十分淡然,且文文靜靜。卻頗有些做大事的風範。”
“林家小姐真是可憐啊。遇到那樣的負心漢,又有那樣一個兄長。短短半年就香消玉殒。”
“半年?是得了什麽病麽?”龍寶兒問道。
“一開始确實是得了病,我家娘子還去看過,說是氣得。”錢家男人搖搖頭,“我以爲是因爲那柳嫣然,遇到這樣的事,誰能不氣呢。沒想到一連病了兩個月都不見好。後來那管家權就落到了柳嫣然手中。”
“不是顧夫人死了之後才讓柳嫣然管家?”龍寶兒問道。
“不是,别人家不知道,我是知道的。顧夫人之前病的時候,我去看過,兩個月後管家權突然旁落,我再去的時候,就說什麽都進不去門了。我悄悄使了銀子,也隻是聽那小厮說如今已經是柳嫣然管家,顧夫人那院子任何人都是不允許人探視的。”錢家娘子說道。
“後來啊,又熬了幾個月,顧夫人就病逝了。那之後……”錢家男人搖頭歎氣,“那麽好的人,就這樣沒了。我們倒是時候想要去看望一些顧家小姐,也是被人橫扒拉豎擋着。”
“我聽說,那顧家根本就不給顧夫人請郎中。”
“哼,還不是有些人心術不正,想要上位呢。”
沒想到這一句話,倒是讓錢家男人和自己娘子拌起嘴來。
因爲兩人的看法不同。
男人道,“那柳嫣然真的想上位麽?可是她的孩子,不是林堂的麽?那林堂可是還在眼巴巴地等着娶她呢。”
錢家娘子冷笑出聲,“你們男人就是天真,這種事情都看不透。雖然那柳嫣然口口聲聲說她那野種是跟林堂懷的,可真的如此麽?那野種是不像柳嫣然之前嫁的男人,可是她也不像林堂啊!”
錢家男人低頭想了想,确實如此。
柳嫣然帶回來的小丫頭,不像她之前的男人,也不像林堂。雖然面貌有五分像柳嫣然,卻又不是完全相像。
這樣一想,還真不能确定這個孩子是誰的了。
如果這孩子不是林堂的,那還真不能嫁到林家去。
反而是嫁給顧順,才是最好的。
因爲不管這小丫頭到底是誰的,都不是顧順的。
顧順早就知道這件事,能接受。
倒是嫁到林家,如果有一天查出來這孩子不是林堂的,這中間可就隔着林小姐一條人命了。
現在林堂迷糊,等孩子不是他的,人沒準瞬間就清醒了。
聰明狡詐如柳嫣然,自然不會讓這件事發生。
聽着自家娘子的分析,錢家男人也不得不承認,還真是這個道理。
龍寶兒則是在旁邊托着腮幫子聽着兩人的分析,随後忽然說道,“想要知道她是誰的孩子,也簡單。”
“哦?”錢家夫妻齊齊看向了龍寶兒。
龍寶兒擡起手,手指間夾着一張黃符。
“用這個!”
“這是啥?”錢家夫妻齊齊開口。
“這個叫做血脈符。隻要沾染上她的血,就能順着尋找到她的血緣之親。”龍寶兒介紹道。
“可是,我們怎麽能拿到她的血呢?”
“對啊,我們連顧家宅院都進不去。”
身爲獻城第一大戶,即便是城主都不如顧家有錢,甚至還要讓他們三分。
“不怕,我來!”龍寶兒一招手,憐華飛了過來,落到了龍寶兒手上。
可憐憐華一位已經化爲人形的大妖,跟在龍寶兒身邊隻能當個寵物小鳥。
龍寶兒吩咐了幾句,憐華很快就飛走了。
也不過就是兩盞茶的時間,憐華就重新飛了回來。
落到了龍寶兒手中,就吐出了一口鮮血。
龍寶兒趕緊将那張血脈符往前一送,讓鮮血落在了黃符之上。
瞬間,那黃符就被鮮血浸染,随後發出黑煙,袅袅升起,朝着外面飛了出去。
龍寶兒一拍桌子,直接追了上去。
錢家夫妻對視一眼,也急急地跟着跑了出去。
到了門口正好看到自家下人架着馬車要去采購。
這夫妻倆也顧不得其他了,直接搶過馬鞭追了上去。
吃瓜,怎麽能不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