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龍寶兒的做法,他也覺得十分解氣。
轉頭再去看顧家那幾口人,常弈想了想,“龍寶兒,上次他們畫的那個符,應該現在正好能用上!”
龍寶兒懵了一瞬,随即眼睛一亮,“對哦!真話符終于有用武之地了!”
之前幾個小孩子修煉之餘,也會煉丹畫符。
那沼澤之地靈氣充裕,他們做什麽都是事半功倍。
幾個小孩子一起修煉,那搞出來的花樣可就多了。
尤其是他們幾個孩子都挺有天賦的,所以搞出來很多花樣繁多的符箓。
這真話符就是之前幾個孩子弄着玩搞出來的,之前也沒地方用,現在終于找到了合适的地方。
龍寶兒手指一動,一張真話符就出現在了她的手中,随後彈指,那符箓就悄無聲息地落到了那位養小姐的小腿上,頓時扒得牢固。
顧老夫人和顧順都已經被雞蛋砸掉了牙齒,能好好說話的就隻有那位養小姐了。
說來也怪,這位養小姐雖然很小的時候就被顧家老夫人收養了,按照常理來說,她一個孤兒,不是随顧老夫人的姓氏,就是随顧家的姓氏。
畢竟當年她被收養的時候年紀還很小,再加上獻城這邊也是有這種傳統的。這樣如同浮萍一般的孩子,都是随着收養人的姓氏。
但是這位養小姐才幾歲的年紀,卻偏偏堅持自己的姓。
柳。
好在顧家老爺子也不是古闆的人,就同意了這女孩被自己夫人收養,也同意了這孩子留着自己的姓名,柳嫣然。
柳嫣然自小就是柔弱可人,一副身嬌體軟的樣子,又慣會讨好賣乖,實在是深得顧老夫人喜愛。
現在看到了顧老夫人和顧順都被人偷襲,這位柳嫣然眼睛一眯,心裏不快起來。
她倒不是多心疼顧老夫人或者顧順,隻是這些人打了他倆,顯然就是逼着他倆舍棄了她。
這怎麽可以!
顧家可是她的後盾,在她沒有将顧家财産全部掌控在她手中的時候,決不能允許有人對這母子倆不利。
所以柳嫣然袅袅婷婷地走了出來,那一步三扭腰的姿勢頓時看呆了衆人。
柳嫣然走出來之後,朝着衆人一笑,開口道,“你們這些下賤的泥腿子,這是該你們管的事麽?”
這聲音不但嗓門很大,而且語調尖酸刻薄至極。
話音一出,全場都呆住了。
不光是圍在顧家門口的衆人,就連還在下人的攙扶下清理臉上的蛋殼蛋清的顧老夫人和顧順都錯愕地擡起了頭。
因爲在他們心裏,柳嫣然一直都那種溫溫婉婉,柔柔弱弱的女子,連一句重話都不曾對人說過,更不要說這樣難聽的話了。
那些百姓聽到柳嫣然的話,瞬間大怒。
“果然,你就是這樣惡毒的女子!”
“平日裏裝的柔柔弱弱的,現在終于現出原形了吧!”
“早就知道她是這樣的人,看看那出身林家的顧夫人是多麽的溫婉大方,也心善,心疼我們這些窮苦人。經常施粥,還幫着一些人找了活計。”
“哼,這個女人,從她四年多前開始掌管顧家的後宅,顧家就再沒有施粥,幫助窮人過了。”
“倒是那金銀首飾,隻要那金樓一出現新的花樣,她和她那個父不詳的女兒,立馬就去各自打上一套。”
“啊,你怎麽知道的?”
“反正我媳婦也從那顧家出來了,我也不怕告訴你們了。我媳婦之前就是伺候顧夫人的,後來顧夫人沒了後,就去照顧大小姐。幾個沒幾天就被要到了那柳嫣然帶回來的便宜女兒身邊伺候。這幾年看的事情多了。我媳婦說,這柳嫣然母女表面看着待人親切,其實就是佛口蛇心。對待咱們這些窮苦人和府裏下人,那更是半點遮掩都沒有。”
這人的話說完,當下就有不少人都站出來作證。
就連顧家的下人,也有不少人從眼神畏縮,到逐漸堅定。
“住口住口。你們這些人懂什麽?”顧老夫人開始還震驚于自己養在手心的女兒怎麽說出了這樣的話來,但很快她就因爲柳嫣然那泫然欲泣的表情和周圍這些百姓的謾罵而惱火。“我家嫣然就是天底下最溫婉的女子,剛才是你們聽錯了!女兒,是不是?”
柳嫣然緩緩擡頭,将委屈的表情做了個十足十,連眼睫毛上一滴要落不落的眼淚,都帶着三分惑人之色。
柳嫣然緩緩開口,“還得是你這個老虔婆,最懂得我的心意,知道替我說話……”
柳嫣然倏然捂住嘴。
她自己都不敢置信,她怎麽再一次說出了這樣的話。
雖然,這确實是她心頭所想。
而顧老夫人這一次将柳嫣然的話聽了個十足十,震驚加上憤怒,頓時讓她雙眼一翻,直接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