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是她們都是普通後宅女子,告訴她們這樣的事情,難免讓她們心裏驚擾,恐怕會徹夜難安。
二來也是太晚了,來不及說。
他們連常老夫人都沒來得及告知的。
所以甯氏,還有曹氏,見到秦齊都可驚訝了。
尤其是曹氏,她可是知道這秦齊是奕兒的親生父親,如今這秦齊住進來,是不是又想要将奕兒要回去啊?
曹氏是個性格簡單的人,小門小戶長大,心思很直,所以看到那是秦齊,又知道他的住處安排在他們二房旁邊的院子後,頓時面露警惕。
她和常茂名夫妻膝下沒有一兒半女,以前是疼愛着莺莺這個侄女,如今奕兒和莺莺都是記在了常家的家譜之上。
衆所周知,隻要是記在了族譜上,那就是常家的孩子。
嗣子也是子,或許這一代還有些許隔閡,但到了下一代那就已經是骨血相融,沒有半點隔閡的。
對于常家而言,奕兒是秦齊的孩子,秦齊又是常家長大的,就跟過繼了親侄子沒有半點區别。
而莺莺,本身就是曹氏的親侄女,自然也沒有區别。
自從兩個孩子上了常家的族譜之後,曹氏嘴上說着什麽不重要,心裏其實早就把倆孩子都看成親生的,就算是自己嫁妝裏的好東西也都摸出了給倆孩子用。
曹氏的父親是個小官,她的嫁妝裏也有一些書籍的。
以前隻有莺莺,她都沒拿出來。
如今嘛,這些東西可都在常弈的書桌上。
所以看到秦齊,覺得對方是來搶孩子的,曹氏才會這樣緊張。
正好莺莺下車,直接就撲到了曹氏懷裏,甜甜地喊了一聲娘。
那邊甯氏過去迎接老夫人,又讓小厮扶住了秦齊,簡單說了兩句扶着對方去了準備好的院子。
曹氏綴在衆人身後,拉住了莺莺,低聲詢問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莺莺一臉的無辜。
她壓根沒進去,自然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
她隻是跟在外祖母和龍寶兒身邊聽着大人們說話,知道要去天牢接秦齊,就實話實說。
“啊?天牢?”曹氏更加驚愕了,驚愕的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腦子一轉又趕緊沖向了老夫人的院子,去聽聽到底怎麽回事兒。
莺莺看她娘總算是撒開了她,松了口氣,趕緊去追龍寶兒。
龍寶兒正朝着哥哥們學習的地方跑呢。
她修爲大進之後,腦子也更好用了,這些課本上的東西,看一遍就能記住,再等哥哥們給講一遍就能全部融會貫通。
所以最近哥哥們對龍寶兒的學業很滿意,不再催着她學習。
莺莺的情況略有差距。
她屬于怎麽教也教不太會的,後來還是甯氏頭疼的吩咐下去,讓莺莺玩吧,再過兩年跟着長輩學學怎麽打理家族産業,管理後宅。
讀書不通就不通吧。
連曹氏都悻悻然的點頭了。
她再怎麽看莺莺好,也看出這絕對不是什麽讀書的料了。
反正鎮遠伯府如今是越來越好了,隻要娘家一直在,這麽多哥哥都在,還有龍寶兒,估計也沒人敢欺負莺莺。
就這樣吧,也别把孩子逼的太苦。
所以,莺莺跟着龍寶兒一起放飛自我了。
此時薛家常家的哥哥們,都在上課。
今天講課的是薛二,他擅長兵法類。
此外白納還在給大家上課,主講算術。
另外還有新加入的舒絨,他主講文史類。
畢竟他活了太久太久,從出生到現在有幾千年,就算是出現神智,修煉化形都有上千年了。那些所謂的史書都沒有他知道的東西全面。
他的課現在是衆人最喜歡的,就連薛二等人都會坐下來認真聽,因爲舒絨講的東西都是從旁觀者的角度看的,不牽扯任何的國家勢力,更加的準确。
這片大陸分分合合的,很多事情都很有參考價值。
至于櫻。
這是個純武夫。
他雖然也活了幾百快千年了,可他是個大老粗。
讓他講算術他不會。
讓他講兵法,他不需要會這東西。
正所謂一力降十會,他的戰鬥力根本不需要任何陰謀詭計。
讓他講曆史,那更可能,他就記得他這千百年來都跟誰幹仗了。
而且他生活的地方,多是遠離人群的荒域,幾百年都不帶有什麽變化的,對于人類實在是沒有什麽意義。
所以櫻的任務,就隻是跟着龍寶兒,當她的随從。
好在,這是櫻最愛幹的活。
别看櫻粗,其實很有心眼。
他早就看透了一切,知道時刻跟着龍寶兒才最有前途。而且跟着小主子,也方便他随時當狗腿子啊。
今天講課的是薛二,所以莺莺能逃課,可以不學。
但是白納的課,甯氏要求她必須上。
學好算術,将來好管家。
兩個小丫頭跑過去的時候,薛霆停下了講課的動作,朝着外面看去。
前面是龍寶兒,跑的小臉紅撲撲,眼睛都晶晶亮的。
後面則是跟着一路狂飙才跟上的莺莺,雙手扶着膝蓋大口喘氣,“累,累死我了。”
“妹妹們來了,上課麽?”薛霆輕聲問道。
兩個丫頭瞬間腦袋都搖成了撥浪鼓。
能玩,誰上學啊。
看倆妹妹一起搖頭,薛霆又好氣又好笑,可一想想她們一個四歲多,一個才八歲。
算了算了。
“那是要開飯了,大舅母讓你們倆喊我們?”
“不是不是,是奕兒哥哥……”龍寶兒和莺莺一起看向了常弈。
常弈詫異極了的用食指指着自己鼻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