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高的一座山,周圍竟然有了冰雪,這可是七月啊!
師兄弟兩人越來越心驚,直到他們倆看到了倒在路邊的一具具屍體上,頓時毛骨悚然。
清朗趕緊過去仔細檢查這些屍體。
屍體是什麽死的,根本看不出來,因爲這些屍體都是被凍的硬邦邦的。身上也沒有什麽明顯的外傷,看起來就像是被……
“活活凍死的?”清朗喃喃自語。
旁邊常弈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凍死?
太難以想象了。
“别看了,我們繼續。你運功,一定不能停!”
“嗯!”常弈小臉緊繃,神色十分嚴肅。
之所以沒有下山,是因爲清朗有所感悟,他師父很可能就在這山上。
至于常弈有沒有危險,清朗是确定沒有問題的。
因爲他們出來的時候,師父曾經蔔卦過,他們這一次出來有驚無險,最終都能遇難成祥,化險爲夷。
所以此時清朗心裏還是有底氣的。
他們要盡快的找到師父。
山上的氣溫還在不停的下降,這一路上的屍體也是越來越少。
不是死的人少了,而是能堅持走到這裏的活人已經寥寥無幾了。
“師兄,我怎麽覺得不太對勁兒啊?”常弈突然開口。
他并非是普通人,而是有狐族血脈的,身體潛能強大到當初那個郭成都想要奪舍他的身體。此時能有所察覺,也是正常。
清朗其實也覺得不太對勁兒,但是又說不上來。
“師弟,你說說,是什麽不對勁兒?”
“師兄……”常弈猶豫了一下開口,“我覺得,我們雖然看似在爬山,實際上卻仿佛是往地下走。”
常弈這話一說完,清朗頓時就反應了過來。
他神色扭曲了一下,随後摸出幾張符紙,将食指咬破,讓鮮血湧出現場繪制符箓。
“急急如律令!破!”
随着清朗一聲斷喝,這符箓被清朗抛出,随後符箓飛出不太後,就像是碰到了什麽東西一般,瞬間燃起。
這樣小小的一張黃紙,原本是不可能燃燒出這樣大的火苗的,可就偏偏燒成了一個比人頭還要更大的火球。
轟的一聲,似乎有什麽被震碎了,随後師兄弟倆人就發現身邊的景色瞬間一變。
清朗又摸出火折子,将周圍照亮。
什麽黑漆漆的枯草枯樹枯石,都不見了,換成一片黑漆粘稠的不明物質。并且眼前的路果然和他們猜測的一般,是一直朝着地下走的。
師兄弟兩人看着那些黑漆漆的東西,瞬間打了個冷戰。
他們從來沒想到過黑這個顔色,還能讓人這樣惡心。
這裏的黑,讓人打冷戰,讓人汗毛倒豎,就像是世間最惡心,最惡毒的驅蟲在朝着他們爬行似的。
小小的常弈瞬間就炸毛了。
這是一種本能行爲,他是真的炸毛了。
他的尾巴毛。
清朗睜大了眼睛看着身邊的師弟,突然屁股後面多出了一條大尾巴,吓得差點沒橫着蹦開。
妖孽竟在我身邊?
雲城子和馬道爺都是知道常弈身份的,是有狐族血脈的。這血脈究竟是源自父母雙親,還是祖上血脈覺醒不得而知。
妖族可善可惡,端看生于什麽環境。
這也是馬道爺要将常弈收爲徒弟的原因之一。
好好教導,讓他與人爲善。
清朗可不知道這事,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小師弟居然是個半妖。
不過他也算是見多識廣,所以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再者,這時候常弈的尾巴都出來了,顯然是這裏的環境刺激到了他。
妖族一直都比人族要更加的敏感,半妖也是勝過人族的,所以小師弟這尾巴炸毛,很可能在說明危險在臨近。
于是乎,師兄弟兩人走的更加緩慢謹慎,甚至還兩人聯手撐起了一個防護罩。
這樣的防護罩,雖然對靈力的消耗很大,但是兩人一起,就能給彼此一個休息恢複的時間。
再者,這樣也安全一些。
正在此時,他們忽然發現了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一聽到這腳步聲,常弈頓時停下了腳步,滿臉驚喜的回頭。
清朗看到來人之後,也臉上神色稍緩,可随即開口道,“薛二哥,龍寶兒沒跟你一起麽?”
來的人正是這兩天四處尋找龍寶兒的薛霆,他的臉色難看,身上那身破衣服更是被樹枝劃得有些破爛,髒污更不必說。
整個人憔悴的不行。
他這種憔悴,不是因爲外部原因。他的修爲比老一輩都要高,幾天不睡,或者做工根本就不至于累到他。
他的憔悴是因爲五内俱焚。
從那天晚上龍寶兒跟着櫻這條長蟲跑了之後,薛霆就再也沒找見妹妹的影子,這兩天山頭都快讓他翻遍了。
他心都賭咒發誓的,等在見到櫻,一定要紅燒了他,一口口吃下肚子才能解恨。
一定是這條該死的長蟲拐走了他家小妹!
三人見了面,将各自的情況簡單說了一番,聽到龍寶兒已經兩天找不到人影了,大家的心都往下沉了沉。
最後還是清朗勉強露出一笑,“薛二哥不必擔心,龍寶兒乃是福澤深厚的天命之人,她不會有事的。我們出發前我師父也已經蔔算過了,這一次出發都是逢兇化吉,遇難成祥的。龍寶兒不在,或許是有她自己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