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給龍寶兒他們幾個小豆丁講課。
他才化爲人形,可好歹也活了幾百歲。雖然換算成人類年齡也就是十五六的年紀,可活的這些歲月是實打實的。
他除了修煉之外,就喜歡看書。
那是姐姐徐盈盈家的書,姐姐的親生爹爹留下來的,爹娘自小會教導他們一些。
一個小女孩,一個沒化形的小白狐一起聽爹娘讀書。
所以教導幾個小孩子讀書,算術,那是沒啥問題的。
而龍寶兒他們也沒有回薛家。
雖然薛大将軍和夫人都回來了,但是離開這麽久了,還需要将軍務整頓安排一下。
這得幾個月的時間,所以還是讓孩子們就留在外祖家中。
眼看日子來到了七月份,天氣越來越熱了。
朝中卻突然出了一件大事。
也不是朝廷之上,而是地方上有官員上報,說是七月飛雪。
七月,飛雪?
六月飛雪都已經很誇張了,更不要說七月了。
民間傳說,六月飛雪是有冤情。
那七月飛雪,豈不是奇冤?
地方官員将這件事情報上來之後,就引起了朝堂之上的熱議。
這其中天天上朝像是在摸魚的鎮遠伯常茂知,這一次也暗中皺起了眉頭。
這地方,不就是軒兒去的地方麽?
這小子數月之前,天氣還冷的時候,就去了這個叫黃石城的地方,是跟随他的上峰一起去的,目的就是調查一個案子。
但是一去數月,一開始還有書信往來,這一個月來一封書信都沒有。
之前他和二弟常茂名還琢磨着這小子,怕不是逃避給他相看人家才故意跑掉的。
否則不過是給他捐了一個閑差,讓他在各部混混日子,熟悉一下官場,怎麽就還能外派了呢?
可現在,黃石城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常茂知可不敢這樣想了。
他甚至已經開始擔心起了自己兒子。
懷着這樣惴惴不安的心情,常茂知回了家。
偏偏今天常茂名到現在都不曾回家,常茂知苦着臉的樣子,不光老夫人和甯氏看出來了,就算是小一輩也都面面相觑。
因爲大舅舅雖然在外面經常闆着臉,但是對待他們這些小輩非常的和藹,一點都不會無視他們。
而今天,他們好幾個人和大舅舅說話都被對方無視了,就一個在那邊發呆。
“茂知,你這是怎麽了?”眼看在飯桌上常茂名再一次的出神,老夫人忍不住開口。
她可是看出了兒媳婦很是擔心的神情。
她知道兒媳向來懂事,大兒子不說,她可能不會反複追問。
她這個當娘的就幫幫忙吧。
“娘,沒事,我就是在想公務。”常茂知說道。
老夫人心裏一歎。果然,這小子不說實話。
“公務,哼。”老夫人輕哼一聲,“你當你娘是傻的?”
這小子,從小就報喜不報憂。
現在能讓擔心的,肯定不是什麽小事。
朝堂的事情固然重要,但是沒有隐瞞家人的必要,如今這個樣子,恐怕這事情是他們分不開。
如今女婿薛青松和女兒常春剛剛平安從邊關回來,這事情自然是和他們無關。
而小兒子常茂名,近些天也都在京中,并沒有什麽大事。
也就是今天晚上回來晚一些,小兒媳曹氏已經得到信兒,剛剛跟她報備過了,說是有人請吃酒。
這事情就更不可能是跟常茂知自己有關了。
朝堂上和他相關的,最大的事情不過是給他罷官,可他那個閑職無關緊要的,真要是停職估計今天能去買點酒菜慶祝。
這想來想去,老夫人也猜不到,總不能是小一輩的出什麽事吧?
想到這裏,老夫人心裏忽然咯噔一聲。
小輩們都在,就她孫兒常軒不在。
難道是軒兒?
老夫人下意識看了甯氏一眼,看對方眼裏滿是緊張之色,顯然是和她想到了一起。
“老大,吃了飯,去我那邊。”老夫人臉一沉說道。
常茂知也知道瞞不下了,苦着臉點點頭。
晚飯過後,常茂知和甯氏一起到了老夫人這邊。
老夫人一揮手,讓丫鬟們都退下。
“說吧,到底是出什麽事了?是否和軒兒有關?”
老夫人的話,讓甯氏瞬間扯緊了手中的帕子,滿臉緊張的看向常茂知。
不怪她如今失态,實在是兒女在外,就是扯着當娘的心。
她這一輩子就生了兩個孩子,小女兒小小年紀就夭折了,好在如今有龍寶兒在,讓她那心也有了點寄托。
大兒子都已經十六七了,若是再出點什麽事,那就是要她的命呢。
緊抓着手帕,甯氏的手心都是冷汗,眼睛卻一點都不敢眨的盯着常茂知。
常茂知歎口氣。
甯氏差點沒昏過去。
“夫人夫人!”常茂知趕緊伸手扶住了自己妻子,“你先别急,我也是擔心,并沒有得到什麽确切的消息。”
“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
常茂名緩緩開口,“今天朝堂上有人送上奏折,說是黃石城七月飛雪,城中百姓不安,說是有冤情無處可訴。”
“這和軒兒有什麽關系?”甯氏不解地說道。“他什麽時候去黃石城了?”
“軒兒幾個月前不就跟着他的上峰出門查案子了。他們一路前進,之前都有書信傳來,但是這一個月來書信全無,而且他下一站去的地方,就是黃石城。”
這一下老夫人和甯氏都沉默了。
常軒是去查案的。
去的地方就是黃石城。
而現在黃石城七月飛雪,可能是出了什麽大案,奇冤。
那……
婆媳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擔憂。
固然是有人有冤枉,可她們更擔心的自然是自家的孩子,恐怕已經卷到這案子裏了。
正當此時,屋門被人推開,“大哥,你在這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