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自然也是如此。
家裏開了三桌。
男人們一桌,女子們一桌,小孩子們一桌。
不過現在能上小孩這一桌的,就隻有常莺常弈,小六小七和龍寶兒,還外加一個朝朝。
如今羅家的二丫頭和她的未婚夫婿也回來了。隻是他們家中被常家借用,所以現在都住在山莊裏。
每一桌上,雞鴨魚肉應有盡有。
飯桌上常老夫人也是笑着詢問羅家老妻,“如今兩個孩子都回來了,這親事是不是也該提上日程了?”
羅家老妻看了一眼眉眼明豔的二丫頭,又看看旁邊一臉偷笑的三丫頭,也露出了笑意,“确實是。”
二丫頭這個未婚夫确實是個靠得住的,也有腦子,就是有點管不住她家二丫頭。
而且這孩子家中父母已然去世,這婚姻大事,還是得他們這些長輩給操持。
相鄰的一桌,常茂知也在詢問同樣的問題。
他已經過了不惑之年,已經覺醒了某些血脈,就喜歡看小年輕成親。
自家的兒子借着辦案躲出去很久了,常茂知的視線就落到了對面的小年輕身上。
這正是羅二丫頭的未婚夫婿,謝謹言。
也算是個耕讀人家,是自小訂的娃娃親,不過他爹娘早逝,是一個老管家帶大他的,前兩年連這老管家也都去了。
因爲這一次是常茂知審理的此案件,将他和羅二丫頭洗清冤枉無罪釋放,甚至還将那無情無義的關家一行人判了斬立決,并将關家的财産悉數歸還,讓謝謹言對這位鎮遠伯格外的信任。
待到回來之後,還聽說了自己未來老丈人和鎮遠伯府有幾分面子情,越發的感覺親近。
聽到常茂知詢問,謝謹言腼腆的點點頭,如今他已經弱冠之年,确實是該成親了。
“年輕人,想要成親就要表達出來啊。”常茂知笑道,又看向羅冠,“羅大官人覺得呢?”
“那自然是好事,其實我們早就惦記着趕緊讓二丫頭趕緊嫁過去了。”
“那就早早辦吧,正好我們這一大家子都在,我們也來給添份妝。”常茂名也笑着說道。
“若是老夫人和兩位都能參加,那可真是我家祖墳都冒了青煙了。”羅冠高興的說道。
飯桌上大家都在說說笑笑的,隻有一個有些出神。
還是甯氏做事面面俱到,能照顧到每一個人,看到徐盈盈這樣,笑着一下開口,“潘夫人,可是這些飯菜不合胃口?還是,想念潘大人了?”
面對甯氏的打趣,徐盈盈臉一紅。
“不過今日沒能幫上你的忙,實在是抱歉。”甯氏說道。
她知道徐盈盈的事情之後,就派了人手去後山查看。
倒是确實看到後山深處有一處小屋,也确實有生活過的痕迹。隻是那房子看起來已經幾年都沒人住過了,房子塌了一半,裏面的桌椅床鋪上滿是塵土。
這件事傳回來之後,甯氏就将事情告訴徐盈盈了。
徐盈盈表情哀傷,但也沒多說什麽。
“潘夫人,許是這山中房子年久失修,你爹娘和妹妹搬走了,這樣,我讓人在周圍幫你打探一番。”
“常夫人不用了。”徐盈盈搖頭,“我爹娘早有離去之意,如今應該是緣分斷了。”
“啊?竟然還有這種事?”甯氏聽得瞪大眼,差點連貴婦的儀态都忘掉。
她哪裏能想象這世上還有女兒出嫁之後,就搬家的爹娘。
不過看這小娘子成親三年都未曾回去,應該其中也是有什麽緣由的,想到之前聽小叔常茂名說起過這潘善宇頗有能力,趕考之前卻窮困潦倒,全靠他妻子的嫁妝過活,甯氏越發确定自己的想法。
可既然徐盈盈不願意尋找了,她也不好再幹涉了。
吃過飯之後,常老夫人,加上常家兄弟,跟羅家人坐在一起,大家笑呵呵地聊着羅二丫頭的親事。
雖然這件事不關常家的事情,但常家有意拉拔他們一下。
正好他們有一個月休假,而找了人來看了黃曆,就在半月之後,就恰好有黃道吉日。
羅冠拍闆,就這天了。
他們家也不需要多矯情,二丫頭都帶着未婚夫婿一起進了大牢了,還是早點辦了婚事穩妥。
另一邊徐盈盈卻是跟着龍寶兒、羅家三丫頭他們一起出去玩。
徐盈盈跟龍寶兒笑盈盈開口,“龍寶兒,能不能帶姐姐去看看白天那隻小狐狸?”
“當然可以!”龍寶兒滿口答應。
那隻小狐狸被救回之後,就被薛霆帶到了自己院子裏去上藥,後來小狐狸虛弱的睡去,也還是在薛霆這邊。
龍寶兒年紀小小,又是哥哥們的小寶貝兒,哪個哥哥的院子那都是暢通無阻的,直接就帶着徐盈盈去了。
等徐盈盈知道自己要去的是薛家二少爺的院子,頓時停下了腳步。
龍寶兒是薛家二少的妹妹,進去也無妨。
但是她一個已婚婦人,貿然進一個未婚男子的房間,實在是不妥。 哪怕這裏是鄉間,也沒有人會說三道四的,她依然覺得不合适。
“龍寶兒,姐姐不進去了,你替姐姐去看看那隻小狐狸還好麽?”
“好!”龍寶兒哒哒哒跑進去了,屋裏沒有人,隻有小白狐躺在桌子上。
龍寶兒看了看又出來,“徐姐姐,我二哥哥不在,你來啊!”
龍寶兒拉着徐盈盈的手進了房間。
房間的桌子上,小白狐正在沉沉的睡着,身下有個小褥子,身上還蓋着個小被子,還是一套的。
龍寶兒好奇地摸摸小被子,總覺得這一套看着有點眼熟,有點像……她的大丫鬟給櫻準備的其中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