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跟随太祖皇帝打天下,那之後家中男丁所剩無幾,太祖皇帝本想要補償,卻因爲常家得到了高人的批命,知道他們家人丁稀少是命數。
那之後越來越低調,就連國公爵位都婉拒了,還是太祖皇帝強行命他們要了一個伯爵的頭銜。
雖然一代一代的低調,可常家還是越來越凋零,子嗣越來越艱難。
這一代隻有常茂知,常茂名和常春兄妹三個。
到了下一代赫然就隻有常軒一個獨生子了,還有一個早夭的女孩,常茂名那邊連個孩子都沒有。
也因此,常家現在在衆人眼中早就沒落。
常茂知一個人在朝中官職,也都是閑差。
常茂名身無官職,整天浪迹江湖。
他們最後的倚靠可能就是薛家,隻是聽聞這次邊關情況不妙,節節敗退,連丢三個城池。
聖上本就震怒,再加上龍寶兒的小事,即便不能就此扳倒薛家常家,也能讓聖上對他們越發的厭惡。
要知道,失望從來不是一件事,而是不斷累積的小事。
又有兩名大臣出班跪倒,言之鑿鑿說鎮遠伯此舉藐視朝廷。
聖上冷笑一聲,“鎮遠伯,你可有話可說。”
此時常茂知被點到了名字,終于出班了。
他朝着上面的聖上躬身,“啓禀聖上,微臣對孫大人,李大人,郭大人的說辭,不敢苟同!”
“你……”其他人還想反駁,卻被聖上掃了一眼後,打住了話頭。
“啓禀聖上,剛剛三位大人口口聲聲都是說微臣小外甥女龍寶兒擾亂公堂,但是微臣想說的是,龍寶兒是這一次事情的當事人,她隻是和兩名罪犯當堂對質而已!”
“什麽?”
“胡言亂語!”
“簡直一派胡言,鎮遠伯你這話也想欺騙聖上麽?”
“哦?”常茂知斜睨跪在地上的三人,漫不經心道,“本官有什麽地方說錯了嗎?”
他才不怕慢慢扯皮,反正跪在地上的也不是他。
“一個幾歲的小丫頭,你竟然敢口出狂言,說她是什麽當事人?”
“那幾人還未定罪,說什麽罪犯,鎮遠伯這是給人扣帽子吧?”
“還敢欺瞞聖上,你以爲聖上會信你這些荒唐話?”
“住口!”常茂知忽然暴喝一聲,然後指着那三人道,“你們三個混賬東西,快給我閉嘴!”
三人一愣,随後暴怒。
“我們也都是朝廷命官,你竟然敢在聖上面前藐視我們?”
“就是,聖上就在這裏。”另一人雙手抱拳朝着上面擺,“這鎮遠伯簡直得了失心瘋,聖上,這種人藐視朝廷,欺壓同僚,簡直喪心病狂啊!”
“你們先不要鬧!”常茂知冷哼一聲,“你們可知這次被抓的犯人是何人?”
三人倶是一愣。
具體是什麽人,他們并不知道。
他們本來就是站在對立面的人,隻要是能給常家,給薛家找不痛快,他們就樂得去做。何況這次他們還自以爲抓到了常茂知的小辮子。
龍寶兒是個幾歲的小姑娘,他們能如何,刀就是沖着常家來的。
而且他們也不清白,他們站出來說話之前,也是收到了其他人塞來的好處。否則也不會敢當出頭鳥。
現在被常茂知問到了臉上,幾人頓時一愣。
“不管是什麽人,他們還沒被定罪的時候,就還不是罪犯!”
“放屁!”常茂知爆了粗口,然後朝着上面聖上一施禮,說道,“聖上,請恕微臣放肆,将這些罪犯的罪行公之于衆!也讓各位同朝爲官的大人知曉。”
“準!”聖上一個字,允了常茂知。
常茂知當下将郭明的身份,束寶國大将軍之子的身份公之于衆,說出他潛伏進入毓晉王朝多年,就想要動搖國本的事情。
這一次還和長豐城總兵陳林狼狽爲奸,盜取生辰綱和稅收,爲的就是拖慢購買糧草,支援邊關。
如今連失三城,都是因爲後方糧草不濟,爲了保全軍隊和城中百姓才造成的,這是爲了避免更大的損失,更多人的犧牲。
而到了這三人,還有其他人口中,卻是薛青松用兵有誤,節節敗退。
常茂知将一切都一字一句地說出,朝堂之上頓時不少人都變了臉色。
“孫大人,李大人,郭大人,你們三人口口聲聲替那郭明脫罪,說他不是罪犯。你們可曾想過,因爲這束寶國混入的奸細,邊關有多少官兵戰死,又有多少百姓因爲戰亂流離失所?”
常茂知看着三人臉色巨變,朝前跨了一步,“你們三人,是否收受賄賂,替他們洗白?亦或是……”
看着三人因爲他的話變得灰敗的臉色,再次開口,“……亦或是你們早就通敵賣國!”
上面聖上早就知曉了一切事情。
他也想趁機發怒,沒想到常茂知主動将刀把送到了他面前。
聖上不着痕迹地贊賞眼神瞥了常茂知一眼。
哎!常家真是滿門忠烈!
深得朕心!
“來人,将三人打入大理寺,着誠親王監審!”聖上一拍龍桌,斷喝一聲。
“……冤枉啊!”
“冤枉,冤枉!微臣不知,微臣實是不知啊!”
“聖上息怒息怒!”
三人吓得失聲片刻,等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侍衛們架住雙臂往外拖了。
三人急急呼叫求饒,還喊了幾位大人的名字。
隻是這個時候,誰敢出頭,那幾個被喊了名字的人,急急否認,甚至出聲呵斥他們亂臣賊子,莫要攀扯他們等話語。
常茂知無聲一笑。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