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林,果然是他!
聽到陳總兵這個稱呼,班頭和衙差們也都愣住了。
陳總兵?
陳總兵駐紮在長豐城外,也是他們家府台大人的下官,他爲什麽要害陳大人?
“這女人不老實!我看,還是打一頓吧!”班頭說道。
“也好!”
也不用架出去,就在大堂之上,兩個衙差一闆子打下去,大堂上頓時鬼哭狼嚎。
“我說,我全都說。”
兩個衙差還吼她兩句,“剛打一下你就招,肯定是糊弄我們!”
“就是,你要說就說,我們就在這裏,敢胡說八道,我們立馬接着打!”
“我說,我說,我都說真的!”梅香的滿臉的鼻涕眼淚,迫不及待地開始招供,生怕兩邊的衙役再打。
她雖然是個丫鬟,每日裏要做的活兒很多,但是陳夫人其實不曾虧待過她。
别說打了,就是罵都鮮少。
一個知書達理的讀書人養出的女兒,怎麽也做不出那種事情的。
這梅香天生就是個不安分的,她覺得自己不該過這種日子,她甚至有時候都怨恨陳夫人,怨恨陳夫人爲什麽要多此一舉買下她。
她原本也是大戶人家出身,因爲十幾年前一樁大案牽連進去被抄家流放,女子都被發賣。
她年紀還小,被青樓的老鸨挑中要帶回去從小培養。
陳夫人買下之後,給她改了名字,讓她當了貼身丫鬟,因爲她家沒有敗落之時,也曾讀過書,所以陳夫人閑暇時也會繼續教她讀書。
隻是有人讀書明理,有人讀書卻是心變大了。
梅香看着自己一天天長大,變得眉清目秀的眉眼,心中全是不甘。
若是當年陳夫人沒有買她,那她或許就是别人家買走了。
或許境遇大大的不同,或許成了什麽大戶人家的養女,做個養小姐,将來嫁個好郎君。
總比現在當個丫鬟,将來配個小厮強。自己一輩子都被毀了!
也因此,梅香表面不說,内心暗暗嫉恨,等到陳林的人跟她搭上的時候,她趁勢就抓住了機會,還貼上了陳總兵。
再後來,她是怎麽将人引入後院,怎麽給夫人下毒,後來又是怎麽跑到總兵府過着好日子,都統統招了出來。
聽她說這話,大家恨得咬牙切齒。
怎麽還有人這樣無恥,将别人的好心全都當驢肝肺,還要記恨上,想要報複?
有一名衙役實在氣不過,随手又是給了梅香一闆子。
頓時大堂上又是一頓鬼哭狼嚎。
好在該招的都已經招了,師爺也将口供整理好,讓梅香簽字畫押。
“将她關入大牢!”
這邊犯人收押,常茂名拱拱手,“陳大人,找人将消息傳出去吧?”
“我想對方恐怕已經知道了。”陳玄之一笑,“我們現在出兵,正好能抓個現行!”
“也好!”
常茂名和陳玄之各自行動。
老四老五這次帶來的兵馬并不多,也就五千精兵。
相比于長豐城總兵陳林手上的兵馬,實在是連三分之一都不足。
但是他們的氣勢絕對是驚人的。
這一點,是他們作爲薛家軍的底氣。
薛震在中間,老四老五一左一右騎馬跟随。
三員小将倶是銀盔銀甲,又精神又好看。
在他們身後,還有一輛攆車,裏面隻坐着一名老道,還有一個小女孩。
陳林果然已經得到了消息。
他早就想要對付陳玄之,區區一個丫鬟他能多上心,他是看到了陳玄之既然能押下梅香,就必定是有了反制他的手段。
既然如此,他不如先下手爲強,提前一步出兵。
沒想到陳玄之這邊也不慢,兩邊就在城門口對峙上。
對此,陳玄之還是欣慰的。
若是進了城,難免傷及百姓。
“打死還沒到麽?”陳林看着對面的人,有些急躁的詢問。
“還沒有!”
“大人,我們已經找遍了周圍,都沒有看到大師的蹤影。”
連他的幕僚都忍不住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大師該不會是跑了吧?”
話音剛落,陳林一巴掌就抽了上去,“胡言亂語什麽!還不快去給我找!”
“是是是!”
手下的人不敢怠慢。
而陳林此時騎在馬上,臉上雖然還不将驚恐之色,但是額頭已經有豆大的汗珠淌下。
他雖然是總兵,手下也有兩萬的兵馬,但是這些兵馬對他可沒有多少衷心可言。
他掌控的軍馬,也就隻有五千左右,和對面人數相等。
但是他深知兩者的區别。
他手下的五千人,相比薛家軍的五千人,那簡直就是送人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