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果然是奸細。
看着梅香從關着陳家兄弟的小院裏陰沉着臉出來,薛震沒有客氣,直接丢出兩枚石子将人打昏,然後薅着回到了客院,将人丢在了地上。
“哎?這不是,梅香姐姐?”
“沒錯,真是梅香姐姐。”
衆人認出了梅香,不解地看向薛震。
薛震大搖大擺的坐下,“奸細。”
“什麽?”
“不會吧?”
“她可是夫人的心腹,跟着夫人多年了。”
“是啊,當年是我娘将差點被賣入青樓的梅香姐買回來,她怎麽會是奸細!”說話的是陳家的長子陳銘。
旁邊陳記也點點頭,“是梅香姐姐把我帶大的。”
“老三,發生了什麽?”常茂名直接開口。
這種事情,解釋沒什麽用,浪費時間直接說就好。
薛震點點頭,将剛才梅香回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講述了一番。
陳家兄弟還年幼,家中的丫鬟小厮也都是簡單的人,所以大家還有些不敢相信。
常茂名自然是信自家外甥的,稍微打量了一下這梅香周身,就已經找到了破綻。
“這女子,這一段時間過得很是養尊處優啊!”
“你們看,她的手指柔軟白皙,手上雖然有老繭,但是實在逐漸褪去。這說明老繭是她之前做活留下的。”
“你們在看她的衣服和鞋子。衣服是麻布的,很舊,但是鞋子卻很新,且是很好的料子。”
衆人湊過去看,果然,那看着顔色像是布料,湊近了就能發現其實是綢緞。
“這,這……”衆人面面相觑。
這鞋子絕對不可能是他們府上的。
畢竟老爺夫人都沒有什麽綢緞的衣衫,又哪裏來的零碎布料給梅香做鞋子。
“你們若是不信……”常茂名看看兩名丫鬟,“你們可以看看她的褲子,或許也會出乎意料。”
女子的衣裙之下,可是還有褲子。但是男人就不方便看了。
兩名丫鬟對視一眼,一起動手,輕輕拉起裙擺下面,露出了裏面蔥心綠的褲子腳。
竟然是絲綢。
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
明白了夫人身在内宅,怎麽就突然昏迷不醒中了毒。
明白了兩位少爺怎麽輕松被人制住成了威脅老爺的人質。
明白了這些外鬼都是什麽人引來的。
明白了梅香爲什麽好長時間都不見蹤影。
衆人臉色都陰沉下來,尤其是陳家上下。
其中一個丫鬟終于是忍不住了,大哭着跑上來,朝着梅香就是兩腳,“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爲什麽要害老爺,害夫人,害兩位少爺。”
“就是!明明老夫夫人待你就和親生女兒一般。”另一個丫鬟也哭了出來。“這當人,總要講講良心。沒有良心,那還不如畜生呢!”
“别哭了别哭了,别吵到了夫人。”廚子朝着衆人噓了兩聲。
“行了,帶上她,咱們找個院子審問一下。”常茂名說道。
薛震上去一腳,不知道踢的什麽部位,梅香緩緩轉醒。
看到自己躺在院子裏,周圍的人有陳家的下人,還有很多她不認識的人,梅香稍一琢磨就反應過來。
這眼淚說流就流,瞬間下就下來了,淚眼婆娑地看着衆人,“夫人呢,我要見夫人,我是被人擄走的……”
但是衆人哪裏還相信她的話,紛紛橫眉冷對。
薛震更是直接薅起她,就像是薅起一隻小雞仔,跟着常茂名、陳玄之就離開了客院。
他們甚至都沒在後宅停留,直接去了前面的大堂,将人推搡在地,直接升堂。
班頭衙役們很多還不知道内情的,但是也發現府衙出了事情。
現在一看這後院的大丫鬟梅香竟然被抓來丢在了大堂,大家頓時都愣住了。
打死他們,也想不出來,梅香能做出什麽事情。
不就是個丫鬟麽!
可随着陳玄之一聲驚堂木,問出的話,大家徹底傻眼。
什麽叫梅香背後之人是誰?一個小丫鬟身後還能有什麽人。
還有,給陳夫人下毒,給惡人引路的,是否都是她?
衆人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去了。
這一個多月來,陳玄之日漸消瘦,滿臉憔悴。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陳大人一定是心裏有事。
但是衙役們去詢問,也不見大人說一句。
陳玄之一向愛民如子,這些衙役多少本地人,能跟着陳大人,他們不光在家裏地位高,就是出門在左鄰右舍眼中都很高大上。
這些都是因爲他們是陳大人的手下。
可看陳大人這樣憔悴,他們又心疼又無奈。現在聽到竟然是這梅香夥同外人,劫持兩位少爺,還給夫人下毒,大家出離的憤怒了。
班頭上前一步,“大人,這種刁民不打一頓,一定不會老實交代的!”
“對!打她!”
“上夾闆!”
“上型棍!”
“上一丈紅!”
衙役們将手裏的殺威棒戳的哐哐響。
“大人您别擔心,我們兄弟們手下有準,要想她死,保證那 油皮都不帶破的。要想她不死,就算是雙臀打成爛肉,也保準她死不了!”班頭朝着陳玄之一拱手,眼神卻盯着地上跪着的梅香,陰森森地開口。
梅香雖然心思多,陰毒,但是一個丫鬟能有什麽眼界,有什麽膽量。
此時已經吓得神魂俱裂,“姓陳的,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陳總兵不會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