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子把小丫頭塞到了被窩裏,自己則是守在前面打坐。
天蒙蒙亮的時候,兩人趕上了一個驿站,換了馬匹,又取了一些吃食兩人調換位置繼續趕路,一刻都不敢耽擱。
終于在天光大亮的時候,終于到了陳家村附近的縣城。
看到趕馬車的是個道爺,守城小兵都沒敢阻攔。
毓晉王朝道教是國教,天下道門有本事的又很多,普通人多是敬畏。
尤其是看這位道爺又是面色凝重,自然不敢多言。
倒是雲城子剛剛進城,就看到了那邊人頭攢動。
此時才不過剛剛打開城門,怎麽會有這麽多人看熱鬧。
正好馬道爺感覺進了城,撩起馬車的簾子想要和雲城子說話,忽然看到了那邊有人鬼鬼祟祟地牽着一匹馬從人群裏出來。
而那馬兒明顯掙紮不樂意,卻不知道被喂了什麽東西,隻能無力地被牽着走。
馬道爺一眼就看到了那匹馬,棗紅的顔色,高大神駿,“好馬啊!”
雲城子也順着馬道爺的眼神看過去,頓時臉色一變,“禦馬!”
雲城子這話一出口,兩人都反應了過來。
小小一個縣城,哪裏能有人配擁有禦馬,那禦馬的來曆就可想而知了。
再想到那被人團團圍住的地方……
“站住!”馬道爺一個翻身,就朝着那偷馬的小賊飛撲而去。
那小子本就做賊心虛,看到有人沖過來,手藝撒腳底抹油就溜了,也是路熟,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馬道爺哪有心思去追他,不過是順嘴吓唬一下,轉頭就從人群頭頂之上飛了過去。
普通百姓哪裏見過飛來飛去的高人,紛紛驚呼朝後撤退,倒是正好讓馬道爺有地方下腳。
看到被衆人圍在圈子裏的人,馬道爺心裏一松又一緊。
那幾個人确實是薛震等人,找到人了。
但是并不是常茂名常二爺。
而且此時薛震幾個人臉色非常不好,臉色發青,人事不省。
馬道爺不敢耽擱,朝着雲城子那邊就呼喊,“老雲,快來!”
雲城子剛把龍寶兒叫醒,小丫頭還揉着眼睛呢,就聽馬道爺那邊叫,心裏就知道是發現了人。
“龍寶兒,找到你三哥他們了!”
龍寶兒瞬間精神。
雲城子抱着龍寶兒從馬車裏出來,此時雖然已經春暖花開,但是現在還是大清早,春寒料峭。
雲城子拉緊了龍寶兒的鬥篷,快步走了過去。
一看到地上的人,龍寶兒小嘴一撇就哭了出來。
“三哥,三哥,你醒醒啊。”
“先把他們帶走。”馬道爺說道。
雲城子四下看看,走向了城門官。
“道爺!”守城門的不知道雲城子什麽來曆,客客氣氣地打招呼。
雲城子也不和對方廢話,從袖袋中掏出一個小巧的令牌。
那小兵不明所以,倒是旁邊的守門官瞬間就半跪下,聲音顫抖,“不知道大人有什麽吩咐?”
“找一個安靜隐蔽的地方!将那邊幾個人擡過去,要快!”
“是!”
守門官也顧不得守門了,左右他們這邊也不會有什麽大事,隻留下一個小兵,帶着其他幾個小兵,又跟附近借了一輛推車,将薛震幾個人都擡了上去,左轉右拐進了一片居民區。
“大人,這是下官的住處,我媳婦帶着孩子回娘家了,這地方就給的人用。下官派人在外面守着。”
“嗯,這件事保密,若是有人詢問,什麽都不要說。事成之後,會記你一功。”
“不敢不敢。”城門官後退着離開。
薛震五個人已經并排被放在了炕上,五人都是昏迷不醒臉色發綠,其中薛震的情況最最嚴重。
馬道爺和雲城子都會醫術,兩人不用号脈也知道這五個人是中了毒,但是到底中的什麽毒,卻不得而知。
兩人上上下下給五個人檢查了一下,什麽傷口都沒有,脈象自然也非常不好。
但是雲城子發現了一點,“這個毒,有點像薛家老二中的那個。但是老三中的更深。”
老二隻是雙腿疼痛難忍,不良于行。
但是老三這個中毒的狀态,可是要命的。
“是同一種毒?”馬道爺反問。
“嗯!”
“怪不得龍寶兒說,老二的腿能治好。”馬道爺反應過來,“看來多年前老二的腿就是有人害的,等老三他們醒過來,知道他們是怎麽中毒的,就能抓到那幕後之人了。”
“可,咱們都不知道他們中的是什麽毒。”雲城子焦急地說道。
“你看他們能堅持幾天。”
“那幾個人臉色還好,估計撐個三五天不成問題,唯獨老三這個毒,恐怕一日之内不能解毒,就回天乏術了。”
“哎,問問龍寶兒啊。”馬道爺靈機一動,拉着眼淚汪汪的龍寶兒,“寶兒啊,你知不知道你三哥中的是什麽毒啊?”
龍寶兒眼睛眨眨。
她太小了,什麽是中毒都不太明白。
馬道爺無奈地歎口氣,“孩子太小了。”
聽到馬道爺歎氣,龍寶兒哭的更兇了,拉着薛震的衣裳不撒手,“大師父,三哥哥不會死的是不是?”
“我們換一種方式問。”雲城子想了想說道,“龍寶兒,你說咱們能帶回去治好你二哥的藥,那你知道不知道那藥在哪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