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真誠才是必殺技。
常春不關心别的,隻是詢問一句,“龍寶兒同意麽?”
龍寶兒同意了,常春還要再問一句,“龍寶兒是自願的麽?别是被人給騙了。”
說着,眼睛還瞥了瞥那兩位道長。
兩人郁悶不已,但是也反駁不得。
畢竟哪個三四歲的小娃娃會主動要求學習什麽道術的,一定是有壞人慫恿!
他倆,就是那個壞人。
好在龍寶兒讓他們感動,從小窗戶探出頭來喊着,“舅母,是龍寶兒答應的。龍寶兒想學。”
“好龍寶兒,快把頭收回去,别吹了寒風。”常春應道,“舅母不會阻攔你的。”
常春是應了,還得看薛大将軍,還有常家那邊的反應呢。
衆人一路回來京城,到了外城城邊,潘善宇和娘子徐氏就和他們告别了。
常春再三邀請,兩人也是婉拒。常春隻得讓車夫帶着他們去了早已給他們置辦的一處小院。
連同馬車和車夫,以及一個丫鬟一個婆子,都是一同送給他們夫妻二人的。讓他們夫妻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在京城安定下來。
後面的事情,那就是常茂名的事情了。
一行人回到常家,老夫人已經讓人準備了宴席。
兩位道長要做客的事情,自然有兵丁提前一步回來報信了。
雲城子的身份地位,不啻于國師的地位。不過是因爲毓晉王朝并沒有國師這個官銜才作罷。
但是身份地位,在毓晉王朝從聖上到百姓心中,那就是老神仙。
雲城子輕易不離開雲台觀,也就是上次聖上要求才出來一趟。
現在神仙下凡,老夫人怎麽能不讓人準備好酒好菜。
酒足飯飽,小孩子們就被趕去休息了。
好幾天沒回家,又回到自己的房間,自己柔軟的小床,龍寶兒幾乎是一瞬間就趴在香噴噴的枕頭上睡着了。
後面馬道爺,雲城子,薛大将軍、常老夫人、常家兩兄弟具體怎麽商談的這件事,龍寶兒就不得而知了。
隻知道等下午她起床的時候,馬道爺和雲城子都不在了。
三天之後,常家的祠堂大開,奕兒和莺莺跟着常茂名夫妻一起進入了祠堂。
龍寶兒也跟着哥哥們坐在祠堂小院的牆頭上看熱鬧。
“……此後,你們就是我常家的兒女,你們姐弟兩人不得互相攻擊,互相陷害,而是要互相扶持,振我常家門楣。你們可記住了?”
常茂名的聲音遠遠從祠堂裏傳來。
龍寶兒咬着手指問薛雷,“哥哥,以後我們不能打架了麽?”
薛雷皺眉将龍寶兒手指拿出來,給她塞嘴裏一根江米條,才笑着說道,“小打小鬧無所謂,不能傷了感情。”
“噢。”龍寶兒似乎懂了似的點點頭。
裏面的聲音繼續傳來,“奕兒以後就叫常奕,莺莺就叫常莺。磕頭奉茶吧。”
“姐姐換了爹娘?”龍寶兒後知後覺若有所思,“那龍寶兒姓什麽?”
薛雷一時語塞。他們都不知道龍寶兒的爹是誰,更不可能知道龍寶兒姓什麽了。
“……龍寶兒姓薛。”薛大将軍從祠堂裏走出來,伸手将龍寶兒抱下,才厲喝一聲,“下去!”
薛家幾個小子一縮脖子,趕緊從牆頭房頂樹上跳下來,四散跑開。
曹莺莺……現在應該叫常莺和常奕也從祠堂裏走了出來,兩個小孩臉上都有些興奮。
常奕是因爲他終于有了爹娘,常莺更高興,以後她就可以跟自己姑母叫娘了,她一直都想喊的娘。
曹氏跟在後面,眼角有些紅。
三十多快四十了,她突然有了屬于自己的一兒一女。
後面是常家兄弟,還有常軒陪着老夫人走出來。
老夫人也是滿臉喜色,“大擺筵席,再擺上三天流水席。”
“是,娘。”常茂知笑着點頭。
甯氏也高興,“娘,我親自去安排。”
家裏添丁,這是好事,哪怕是養子養女,那也是寫在了他們常家家譜上的孩子。
常家人丁稀少,并沒有什麽旁支。所以常奕這也算是嗣子了,将來照樣繼承家業。
至于常莺,現在也是常茂名和夫人曹氏的骨肉,是鎮遠伯府的小姐,将來說親都能說個更好的。
曹氏自然也是高興萬分。
一家人從沒有過的這樣開心。
晚上擺宴席的時候,不少關系親近的人家都知道了這件事,還特意送來了賀禮。
還有一些人在觀望。
觀望的這些人,都不是天子近臣,隻知道正月十五衆官家夫人小姐在宮中賞花燈的時候,宋家的小姐被趕出了宮。
這件事知情人三緘其口。
但是據宋家人自己說,都是曹家那個蠢肥的女兒陷害宋家的小姐,才有了這一出。
而今天被認到了常家的女兒,可不就是曹家那個胖丫頭?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看來這不是曹家一個小門小戶能左右的,而是
數代爲官的宋家,和數代貴族的常家,怼上了?
不過不少人都更看好宋家。
常家有底蘊不假,但是他們家人丁凋零,且連兵權都被薛家謀去了。
而薛家,雖然是常家的女婿,但是那又如何。如今四海太平,沒有戰事。就算是薛家也隻能在京中挂個閑職。
聖上對薛家是不錯,但恐怕那隻是安撫。
可宋家就不一樣了。
宋家數代圍觀,家族子弟多在朝爲官,雖然都不大,但是朝中有人好做官。
尤其是宋大人馬上就要成了吏部尚書了,宋家這些子弟難道還起不來麽?
一個超級世家就要崛起了,又哪裏是常家這種日薄西山的小小伯府能比的。
空有一個爵位而已。
是以不少人,都暗戳戳的等着看熱鬧。
隻是當天晚上,聖上突然下了聖旨到鎮遠伯府。
聖旨的内容無從得知,隻是聽說宴席早早就散了。
聽到這個消息,宋家人一個個得意洋洋。
轉天随便找了個由頭大擺筵席,邀請賓客。
一衆牆頭草提着擡着禮物直奔宋家,恭喜的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說,連門口負責接待賓客的二管家都被塞了不少的銀票。
正當衆賓客落座的時候,聖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