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茂名跟着馬道長他們在外間吃飯,曹氏帶着幾個小孩子在裏間吃飯。
飯菜還是不錯的,有葷有素,食材新鮮。
雲台觀雖然是道觀,但是他們可以成親,也可以吃葷,并沒有太多禁忌。
用馬道爺的話說,他們修的是道心,其他都是身外。
曹莺莺挺高興的,她迷戀到出來還能吃到雞腿。
龍寶兒也吃了兩碗飯才心滿意足的放下筷子,這邊的菜特别好吃,有種特别的香味。
曹氏聽到龍寶兒說好吃,還特意幫她詢問了一下。
問過後才知道,原來是春天秋天觀中小道士去采來的野菜、山中的嫩芽、山筍,還有山腳下菜園子裏種植的菜。
菜是普通的菜,但是一時吃不完的都晾成了幹菜。等到現在這時節拿出來,重新泡開後加熱油烹制,就是一道道風味獨特的菜肴。
不過需要泡的足夠時間,不然不好咬。
“龍寶兒喜歡吃的話,明年咱們也讓人做一些。”曹氏笑眯眯地說道。
現在曹氏也開始學着寵着小丫頭了。
雖然一開始,确實看這個孩子不順眼。但長期接觸下來,莺莺和龍寶兒在一起,很多壞毛病都被糾正了。
其他人對莺莺厭煩了,就是躲開她,無視她,長期下來莺莺性子越來越左。
而龍寶兒不同,她的辦法往往讓莺莺跳腳,卻很管用。
現在莺莺比之前聽話懂事不少,不再滿地打滾,也不會亂發脾氣,連吃東西都不像之前那樣暴飲暴食了。
更不要說莺莺在宮中受到欺負的時候,就是龍寶兒站出來護着她。
曹氏愛屋及烏,隻要對莺莺好的,那她也會疼愛。
屋裏越來越黑,外面倒是有些亮堂,因爲地上全是一層銀白的雪。
曹氏帶着三個孩子吃完飯,就在客堂裏休息。常茂名進來丢了本書,給三個孩子留下了背書的作業,又跟曹氏低聲說了幾句。
“什麽,你真的要去?”曹氏驚愕地起身。
“去去就回,别擔心,雪已經停了。”常茂名說道,“對你夫君來說,不算什麽的。”
常茂名功夫極好,區區下個山毫無難度。
尤其是龍寶兒讓他親自去一趟,他頓時心裏一動。
小丫頭才這麽小,她能有什麽心思,那必定是有什麽天機在。
這一下午,他和馬道爺不是在聊奕兒,就是在聊龍寶兒,深知妹夫這個小外甥女非比尋常。
“那好吧。”曹氏雖然不舍,但也知道他左右不了常茂名,隻能來來回回的叮囑。
“看看,明明還這麽年輕,怎麽就唠叨了呢。”常茂名輕笑。
“哪裏還年輕。”曹氏低聲說了一句。
“我說年輕,就年輕。區區三十多歲算的了什麽。你看娘,不還是很年輕麽?”常茂名小聲說道。
“你還敢編排娘。”曹氏又羞又惱地拍開常茂名的手,“回去我就去娘哪裏告你一狀!”
“我說娘年輕,娘也隻會高興,才不會罵我。”常茂名笑道,“好了,看好他們三個讀書,我很快就回來。”
常茂名說是很快就回來,可直到三個孩子背好了書,洗洗睡下了,也沒等到常茂名回來。
三個孩子是睡了,曹氏可睡不着,這一晚上聽到外面有點動靜,就會披着衣服到外間來看看,根本沒睡踏實。
直到天光大量,常茂名才帶着一身的寒氣拍打門窗。
曹氏頓時爬起身,疾步上前開門,“你怎麽才回來啊。”
“起來的這麽快,一夜沒睡?”
“你不在,我怎麽睡得踏實。”曹氏抱怨道。
這裏可不是鎮遠伯府,雖然有兵丁住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可還是心裏不踏實。
“是我的錯。”常茂名抖抖身上的寒氣,和曹氏說起了這一夜的事情。
那書生離開山洞之後,倒是順利回到家了,但是她的妻卻病的很重,熬了藥後也不見絲毫的好轉。
常茂名帶着人去的時候,真是書生急得團團轉的時候。
常茂名精通藥理,很快重新給開了藥方,将書生買回來的藥調減湊出一副新的方子。
這一劑喝下去,果然是大好,看到沒有什麽事情了,常茂名才回來。
“你倒是心善。”曹氏打了個哈欠,快睡吧。
“哎,我這一趟可是去對了。這書生雖然隻是中了個秀才,但是在術數方面頗有心得,我已經和他說好了,等我們走的時候,他們也跟我們一起去京城。”
常茂名還在興奮地說着,曹氏已經睡着了。
翌日醒來,書生已經到了觀中,親自來感謝常茂名,也來感謝雨寶兒他們幾個孩子。
雖然一夜沒睡,書生還挺精神的。
“你妻子如何了?”
“回夫人,拙荊已經大好了,早上還喝了兩碗稀粥。”書生朝着曹氏一揖,很是恭敬地說道。
“怎麽就隻喝稀粥?”曹氏皺眉。
常茂名一笑,“大病初愈吃些清淡的也好。”
曹氏反應過來,抿抿嘴唇,“吃清淡去火,但是也要吃些有營養的。正巧我家裏多買了些藥材,等回到京城後,我打發人給你送去。”
書生本想推辭,最終還是收下了。
第二日,雪過天晴。
昨天一夜大雪,地上厚厚的一層,幾個孩子高興的打起了雪仗。
别看莺莺大,反而被龍寶兒還慘。
龍寶兒目标小,莺莺這個目标簡直就是活靶子,氣得莺莺連聲說不玩了,卻又舍不得。
一場雪仗打得熱熱鬧鬧的,玩夠了,就看到清朗朝着他們招手。
幾個人跑過去,才發現清朗懷裏抱着好幾個烤紅薯。
幾個人就坐在客堂的窗邊,看着外面的雪景,一人抱着一塊紅薯啃。
“好不好吃?”清朗問幾個人。
“好吃!”三個小家夥都在點頭。
“那,有沒有人要拜師,可以天天吃到烤紅薯!”清朗誘惑道。
“天天吃烤紅薯?”曹莺莺第一個表示不樂意。
天天吃大雞腿還差不多。
奕兒也搖頭。
他已經有師父馬道爺了,不可能拜别人爲師,還是爲了幾個烤紅薯,他師父非得揍他不可。
“那你呢?”清朗按捺住激動問龍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