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寶兒小短腿小短手的,也學着哥哥們的樣子,不過膝蓋還沒挨着地就被舅舅舅母給抱起來了。
龍寶兒也是唯一一個獲得了雙份荷包的。
她那兩個小荷包塞得滿滿當當的,裏面都是金銀的花生和豆子。是壓歲錢,也是給她當做平時零花錢的。
拜完年,大家又湊到一起守歲。
不過沒到子時,龍寶兒就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趴在薛青松懷裏睡得呼呼的。
常春想要接過去,被薛青松拒絕了。
“我們都在這裏,龍寶兒一個人在屋裏睡,萬一醒了會害怕的。”
“也是這個道理,那就我們輪着抱。”
幾個哥哥摩拳擦掌,就等着抱妹妹睡覺。
結果,到守歲結束,他們也沒摸到龍寶兒的衣角。
轉天一早就要進宮給聖上和娘娘拜年了。
七個兒子和奕兒都被留在了家裏,夫妻倆隻帶了龍寶兒進宮。
幾個哥哥好生不舍,“妹妹這麽小,帶進宮裏做什麽?”
但是陛下旨意,他們也沒辦法。
龍寶兒可是實實在在地睡了一晚上,早上精神頭很足地和舅舅舅母和哥哥們問好,并且吃了一碗她最愛吃的餃子。
各種餡料的餃子。
然後重新梳頭打扮,穿上簇新的衣服,被舅舅抱上了馬車,直奔皇宮。
一上車,龍寶兒就發出了驚喜的聲音。
因爲這輛新打造出來的馬車十分的寬敞。
薛青松坐上去之後也覺得挺舒服了。
和别的馬車是單面向前相比,這一輛座位居然是分在兩邊的。
龍寶兒跟着舅母坐在一面,薛大将軍就坐在了他們的對面。
他們的中間則是一張桌子。
“真寬敞啊!”
“寬敞不算什麽,真正的玄機在這裏呢!”常春笑了笑,直接将桌面分開。
薛青松和龍寶兒頓時同款的張大了嘴。
因爲他們沒想到這桌子居然還能掀開。
桌面掀開之後,可以看到這桌面下面居然是類似桌子的存在。
裏面不光放着一些吃食,還有茶壺和茶碗。
常春将茶壺和茶碗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馬車颠簸,不會摔了吧?”
“不會。”常春将杯底朝向薛青松,“這茶杯和茶壺燒制的時候,都填入了磁石,這桌面則是鐵質的。”
“原來如此,匠人真是構思巧妙。”薛青松贊道,“這樣颠簸也不會掉了。”
常春看着一臉懵懂的龍寶兒,朝着她腳邊的地方點點頭,“龍寶兒将腳放在這裏。”
龍寶兒很聽話,她穿着的小靴子是鹿皮制作的,裏面還墊着一層棉花墊子。
這是直到龍寶兒存在後,常春就讓繡房趕制的,隻是龍寶兒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瘦小,這鞋子就大了不少。
先做也要幾天,所以現在小靴子裏都是墊的棉花墊子。
這樣也好,至少更暖和。
可當龍寶兒将自己的小腳丫塞到舅母用手指點的地方片刻後,就感覺一股熱流通過她的腳底緩緩充斥全身。
“怎麽回事兒?”薛青松看到了龍寶兒眼睛睜圓,好奇的問道。
“暖的,腳暖暖的!”龍寶兒表達能力有限。
薛青松卻立馬理解了,伸手下去摸了一下,“嚯!”
抽回手吹了吹,“這裏面是炭火?”
常春含笑點頭,“放心吧,燙不到龍寶兒的。”
“嗯。還是嶽母想的周到。”
“那當然,這樣裏面的茶水和點心,總是熱乎的。”
外面冰天雪地,馬車裏卻暖意隆隆,龍寶兒一雙小腳丫再沒有像在季家的時候那樣,凍得生瘡。
薛家的馬車也隻能在宮門外停下,接下來的路就要他們自己走了。
薛大将軍人高馬大的,用鬥篷将龍寶兒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抱在懷中快步前行。
身側常春個頭也比尋常女子略高,一身紅色滾着白色毛邊将盛裝打扮的她襯得美豔又端莊。
龍寶兒身上的小鬥篷跟常春一般無二,這還是常老夫人讓人給趕制的,說叫什麽親子裝?
隻不過這鬥篷穿在常春身上是美豔,穿在龍寶兒身上就隻剩下可愛兩個字了。
此時來宮中的人自然不止薛家人,還有其他人家。京中四品之上的大臣,命婦都是要進宮的。
衆人紛紛好薛青松和常春打招呼,賀新年,同時也都朝着龍寶兒身上瞥,知道這個小丫頭應該就是之前薛大将軍找回來的小外甥女了。
有消息靈通的,還知道前幾天虐待這小丫頭的夫妻都被推出去斬首了。
别看之前給季锺那位正妻判的是流放,但殺不殺的不過就是聖上一句話。
聖上有言:既然毫無人性,也不比留在人世。
兩人直接被推出去砍了。
至于季家那一家子下人,按照所犯的律令殺的殺,流放的流放,也都得到了應有的下場。
對此,朝中一些知道詳情的人都喊上一句:罪有應得。
朝中大臣黨派不同,有忠有奸,但是對于這種虐待小孩子的,那可是人人都看不起的。
帝後是分開接受朝臣命婦跪拜的。所以到了分開的地方,薛青松就不舍地将龍寶兒交給自己妻子常春了。
到了此地也已經到了大殿的入口,常春就将龍寶兒放下,拉着她的小手朝這裏面走。
常春是一品的诰命,能排在她前面的人不算多。
主要就是一些公主、郡主,國公、侯爵的夫人們。
但是本朝公主算是個稀罕物,上一位長公主殿下還是當今聖上的姑姑,年紀太大已經不出息這種活動了。
另外就是還有一位郡主,也有四十歲了,因爲早就遠嫁,也不能回來。
再往後就是國公夫人們,侯爵夫人們,也就是七八位的樣子。
常老夫人也是位列其中,她帶着長媳甯氏一起進宮的,至于曹氏,她還不夠資格。
老夫人和甯氏看到常春和龍寶兒之後,還轉頭朝着她揮揮手。
龍寶兒看到當時就想撲過去,還是常春拉住了她,在其耳邊道,“龍寶兒,咱們不過去哦,還記得舅母和你說,一會兒我們要做什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