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本身就是幾代的榮寵,家底很是厚實。常老夫人嫁進來之後,更是讓常家的家底生生翻了幾十倍。
外人可不知道,這毓晉王朝鼎鼎大名的财神爺,就是常老夫人。
從少女時代就極擅經商,各種新鮮玩意層出不窮,很多看起來毫無關聯的鋪子,其實背後都是常老夫人。
嫁過來之後,和老伯爺琴瑟和鳴,有老伯爺在身後撐腰,這錢更是賺的缽滿盆滿。
雖然不能說富可敵國,但是也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富庶人家。
這麽有錢,還是在聖上那邊過了明路的,每每常家有了什麽新鮮玩意,什麽好東西,那都是先送到宮裏一份。
毓晉王朝有什麽天災人禍的,常老夫人更是第一時間進宮。就拿當今聖上剛剛登基第三年,地方大旱,朝廷卻國庫空虛。
就是常老夫人進宮面見帝後,直言常家是臣子,常家的錢就是陛下自己的錢,更是直接拿出了半數的銀錢支撐赈災。
那一次可是把帝後都感動壞了,到如今登基都十幾二十年了,每每想起當初還感懷不已。
天家對常家也是一百個放心,明裏暗裏的貼補。在當今帝後眼中,常家那就是毓晉王朝第一的忠臣。滿朝文武雖然内心不解,但是羨慕不來。
有當今聖上在背後支持,常老夫人的生意更是做的又大又穩。
京中最賺錢的館子,最知名的酒樓,最引貴女們追逐的成衣鋪子,首飾鋪子,可都是常老夫人名下的。
這樣一個有錢的老太太,手指縫裏漏出來一點,都夠人吃用不盡的。
如今,老夫人朝着龍寶兒開始露了。給這麽年幼的小丫頭的零花,就比不少貴女出嫁時候的陪嫁都要強了。
“這件事,你那二嫂不知曉吧?”薛青松忽然想起這茬。
這位可是有點小心眼的,這麽多年鬧得二舅哥不得安生。
“母親的東西,都是自己掌管,伯府的開支都是大嫂掌管,二嫂不會知道的。”常春搖搖頭。
曹家什麽都好,文臣,清流。名聲還是不錯的,且不會讓常家權勢增加。
這可是當初她二哥自己選的。
曹氏模樣也是不錯的,也有些才名。隻是到底曹家底蘊太薄,清流倒是等于清貧了,讓曹氏有些小家子氣。
也正是如此,在二哥名下的那些莊子鋪子,每年百萬之巨的收入,都不敢交給她打理。
一來是打理不來,她連自己院子裏那點賬目都稀裏馬虎。畢竟曹家清貧,賬目簡單的就剩下穿衣吃飯,連下人都沒幾個。
二來也是曹氏這個性子,實在是撐不起。
剛剛嫁過來的時候,老夫人就打算将常茂名名下的莊子鋪子都交給她自己打理。
結果曹氏以爲這是整個常家的賬目,暗戳戳覺得是老夫人不喜長嫂,自己将要接管管家大權,好不威風了一陣。
偏偏她又識人不明,偏聽偏信,不但将賬目弄得亂七八糟,底下管事也都當面一套背面一套。
等事發了,曹氏還傻乎乎地給管事的求情呢。
氣得常茂名将賬本抱回給了老夫人。
那之後,曹氏就隻剩下管理自己那一院的賬目了。
還好,這點賬目她還是管的過來的。隻是後來又有了莺莺的事情。
曹氏再次展露出了小家子氣,還将小外甥女從一個瘦弱的小姑娘,養成了現在這樣癡肥無禮的模樣,簡直讓人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現在常茂名也回來了,若是被曹氏再鬧上一場,薛青松可是覺得過意不去的。
“那就好。”薛青松這才放下心,看看懷裏睜着大眼睛的龍寶兒,忍不住點點她的鼻子,“小丫頭,倒是個有福氣的。”
“怎麽了這是?”常春笑着問道。
“剛剛陛下派了郭公公來傳旨,說進宮的時候,帶着龍寶兒。”
“夫君,聖上這是何意?”
“不知,但郭公公說了,是好事。”
“那就行。”常春放下了心。
進宮,那就是大年初一了,他們這些朝廷命官,命婦,都是要進宮的。
除了給聖上和娘娘賀新年,還有禦膳享用。原本他們是不打算帶着龍寶兒去的。
禦膳雖好,但吃不痛快的,看什麽歌舞,也怕小孩子耐不住。
所以往年都是他們夫妻獨自去,七個兒子一個不帶。
但是今年陛下既然開口了,那不去也得去了。
轉眼就是除夕,這一天早上常春特意帶着龍寶兒去了一趟雲台觀。如今馬道長已經挂單在這裏。
不過常春不是帶着龍寶兒來看望馬道長的,而是來祭拜孫嬷嬷。
孫嬷嬷被季家趕出門後,還拖着病體趕到京城,将一切告知薛青松。
隻是老人家到底是病入膏肓,哪怕有薛家請了太醫醫治,也還是撒手人寰。
薛青松去接龍寶兒的時候,孫嬷嬷的後事都是常春自己打理的,還在雲台觀給孫嬷嬷立了一塊靈位,能享受香火。
龍寶兒年紀小,之前身體虧空也太大,這一路風塵仆仆回家常春也沒敢帶她過來。
如今到了過年,總歸是要過來一趟的。
龍寶兒一路上都很懂事,可到底是小孩子,雖然早就知道孫嬷嬷已經再也見不到,看到牌位還是抱着不肯撒手,哭得好不傷心。
連常春和帶着的幾個大丫鬟都忍不住跟着垂淚。
直到常春哄着龍寶兒再哭下去孫嬷嬷該不安心了,小丫頭才抽泣着強忍淚水,“嬷嬷,龍寶兒已經找到舅舅舅母了,嬷嬷放心吧,龍寶兒以後都有家了。”
三跪九叩之後,常春又讓龍寶兒給孫嬷嬷上了香,又捐了大筆香油錢,這才帶着哭得雙眼紅腫依依不舍的龍寶兒回家。
因爲走的這一趟,龍寶兒一天的心情都很低落。幾個哥哥都來逗她哄着她才算露出一點笑模樣。
當天晚上,大将軍府上做了一大桌子好菜,遠比平時豐盛精緻了不少。
一家人痛痛快快吃了一頓年夜飯,還一起守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