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你不能用這種手段逼我。”常茂知連忙擺手,一臉的敬謝不敏。
薛家這幾個小崽子,尤其是後面這個老六,一個人就能将家裏鬧得天翻地覆。
他妹妹這哪裏是嫌棄家裏不夠熱鬧,簡直是生怕他日子過得太舒坦。
“二哥,你這次回來,是不是在家多待一些時日?”常春又轉頭看向了常茂名。
常茂名一愣,随後點點頭,“可是有事?”
“事情倒是沒有,隻是家中幾個孩子頑皮,想請二哥幫着管教。”常春直言不諱。
若說驚才絕豔,還得是他這位二哥。
可以說常茂名琴棋書畫全部精通,馬上步下也是功夫了得。
論起來,常軒和薛雷還算是常茂名的師叔,因爲這倆小子的師父就是常茂名的大師兄。
所以常春的請求也并非沒有道理。
常茂名略一沉吟,無意中瞥見旁邊曹氏期待的目光,心裏一歎,“好吧。那我就管管這幾個小子。”
“那可就太好了。”甯氏笑着開口。“二弟妹這下也能去塊心病。”
甯氏雖然有時候看不上曹氏的小家子氣和沒腦子,但有當大嫂的氣度,還是希望老二夫妻能和和順順的。
曹氏嘴動動,最終什麽話都沒說,不過眼神缱绻了不少。
常茂名今年也不過三十幾歲,身材颀長,容貌英武俊俏。
當年未曾娶親的時候,引得不少未出閣的姑娘恨嫁。
曹氏當年能嫁進來,主要就因爲曹家是清流,免得常家執掌兵權多年,太過惹眼。
鎮遠伯府算是從太祖那一代留下來的老牌貴族了,行事向來低調,可也是真的得曆代帝王的信任。
爲了避免過滿則溢,長子承襲爵位在朝爲官,次子則是不在朝爲官,選擇遊蕩江湖。
這件事,曹氏嫁過來之前也是知曉的。
可她過門不久,常春嫁給了薛青松,常家将軍中的人脈都給了薛青松後,曹氏就大爲不滿了。
她覺得常家實在是偏心,自己兒子不能當官,反而是讓姑爺繼承了常家在軍中的一切。
哪怕是常茂名和她解釋,這件事是父親那輩就已經定下。即便他不在朝爲官,也不會影響她的生活。
曹氏覺得受了委屈,看常春不順眼,覺得公婆偏心,時不時就要鬧上一場。
夫妻之間的感情終歸是受了影響。
曹氏後悔不已,但是她性子又不是那會說軟和話的。
如今前有常春開口留人,後又甯氏開口戳破了這層窗戶紙,曹氏心裏怦怦直跳。這一頓飯下來雖然沒說什麽,但是對常茂名體貼無比,頗有些溫柔小意的味道,倒是讓常茂名心軟不少。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們就不參與了。
龍寶兒坐在薛青松懷裏,面前的小碟子擺得滿滿當當的,都是來自于常家兩位舅舅,甯氏,老夫人,甚至曹氏也給她布了兩筷子菜。
莺莺開始還有些吃醋,不過她對于姑父常茂名一向懼怕,也沒敢鬧。
另一桌上全是小子,吃起飯來熱鬧的很,龍寶兒吃下面前一碗各種雞鴨魚肉之後,就摸摸肚子覺得飽了。
她雖然能吃,肚子到底不是無底洞。
之前吃了那麽多的點心,還喝了兩大碗玫瑰露,現在還沒消化完呢。
再者,之前吃的多,隻是因爲肚子裏卻油水且餓怕了。
如今龍寶兒頓頓吃得飽也吃得好,這種情況已經改變。
看龍寶兒吃飽了,薛青松就放她下去了,他還要陪兩位大舅哥多喝幾杯。
常春趕緊指了個小丫鬟跟着龍寶兒。
龍寶兒也沒跑遠,就到了隔間薛雷他們那兒了。
薛雷一看到龍寶兒,頓時臉上笑開了花。
常軒背對着龍寶兒,看到薛雷這笑容愣了一下,“作甚突然笑得這麽惡心!”
“什麽叫惡心?”薛雷哼唧一聲,随後笑容再次綻放,“龍寶兒來哥哥這裏!”
常軒這才反應過來,轉身将跑過來的龍寶兒截住了,“龍寶兒,表哥抱抱!”
龍寶兒看看常軒,伸出了雙手。
常軒頓時喜上眉梢。
怪不得都喜歡妹妹呢,主動伸手求抱抱真是太可愛了!
常軒将龍寶兒抱起,心裏感歎。
這小小的,軟軟的,這就是妹妹啊!
薛雷有些扼腕,都快抱到妹妹了,竟然被表哥給搶了先!
“表哥,龍寶兒明明是來找我抱抱的!”薛雷忿忿不平地說道。
“抱妹妹還有什麽先來後到的?”常軒斜睨了薛雷一眼,“再說,剛才你就抱過了。我剛才要抱妹妹,你說我沒換衣服,如今我衣服也換了,妹妹還不讓我抱麽?”
薛雷被對方一連串的話說的無話可說,隻能轉頭看向龍寶兒,“妹妹,你要吃什麽?”
“哥哥,龍寶兒不吃了。”龍寶兒搖頭,還伸手揉揉自己的小肚子,“肚子很飽。”
桌上幾個男孩子都笑了起來。
“這妹妹的感覺,就是和弟弟不一樣。”
“那當然!”薛雷一副過來人的表情,“弟弟随便可以一腳踢開,但是對待妹妹,要小心翼翼,要輕輕的,柔柔的。小姑娘家家的,多嬌嫩呢!”
常軒深以爲然。
剛才他一邊吃飯,一邊聽薛家七兄弟說了龍寶兒的事情。尤其是薛雷,低聲給他講了龍寶兒之前受過受過的苦,讓常軒簡直怒從心頭起。
若不是那季锺一家還在路上沒有抵京,怕不是現在就抄起棍子找上門了。
常軒點手讓丫鬟送上一些小孩子吃的果子。
龍寶兒原本吃飽,但是大冬天裏果子本來就少,新鮮的就更是誘人,她還是忍不住拿起一個慢慢啃起來。
另一邊薛雷也和常軒聊起了正事。
“表哥,這一次回來,能留下麽?”薛雷問道。
薛雷前兩年就下山了,如今跟着薛大将軍,他的父親在軍中效力。
雖然沒上過戰場,但是一些剿滅盜匪的任務他都是參加過的。
反而是常軒比他還大兩歲,至今還沒下山。
對于常軒不能下山,薛雷也是知道一點的。
“師父說,今年事情有所轉機,讓我年後也不必急着回去,可以留下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