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男一女。
長子都已經十二三了,後面是兩個弟弟,一個十歲,一個八歲。
都是世子秦齊的正室夫人所處。
另外,秦齊還有一個女兒。
女兒年紀最小,比小兒子小一歲,今年七歲,不過是庶出的。
不過雖然庶出,但是因爲是唯一一個國公府唯一的女孩,也備受寵愛。
“算起來,也就是這小女兒和奕兒年齡相近。”老夫人對安國公家的情況還是比較了解的。
“可這說不通啊。”常春皺眉,“這天底下隻有怕都是用女兒換兒子的,哪有用兒子換來女兒的?”
“莫不是怕生了兒子正室容不下?”旁邊甯氏想的多一些,
“秦家三個兒子都是正室所出,唯一的庶出就是這個小女兒,這……”
甯氏的想法不算離譜。
這京中權貴人家,家家都有庶出的子女。有的将庶子庶女壓制的服服帖帖不敢生事。也有的家裏寵妾滅妻,嫡庶不分。
安國公家裏就挺亂,正室去世後娶了繼室,而氣死了正室的小妾很有手腕,和繼室鬥的烏煙瘴氣,偌大的國公府亂的不行。
若不是秦齊外祖家幫他求娶到了當朝霍相爺家的嫡幼女爲妻,再加上秦齊真的有能力,恐怕這世子之位就要拱手于人了。
或許就是這位正室夫人動的手腳。
“霍氏不太像這種人。”常春想了想搖頭否認了。
“你們也别亂想了。奕兒就暫時養在你府中,等見了秦齊,旁敲側擊打探一下。”
常春和甯氏點點頭,“也隻能如此了。”
此時薛家七兄弟正帶着龍寶兒去鎮遠伯一處最神秘的地方。
鎮遠伯府乃是跟着太祖爺打過天下的,雖然早早就放棄了兵權,卻更得天家信任,所以這鎮遠伯府外面看着平平無奇,實則内藏錦繡。
此刻薛家七兄弟就帶着龍寶兒在鎮遠伯府家獨有的暖房看花。
這花房是老夫人的,傾萬金打造。花房裏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繁花綻放。
這些花裏有普通的花草,也有不少是禦賜的珍稀花草,甚至還有一些老夫人親手培養的世間獨有。
有時候聖人和娘娘也會微服出巡過來賞花。
此時雖然寒冬,花房裏開着的花兒也不少。
“妹妹快看,喜歡不?”薛霆笑着輕聲問道。
“喜歡!”龍寶兒眼睛瞪得大大的,滿眼都是驚喜。
旁邊薛雷含笑站在一邊。
之前在安平府的時候,謝家姨母心疼龍寶兒,讓人給小丫頭緊急裁剪了不少新衣裳。
厭惡季锺多年苛待一個小娃娃,讓龍寶兒連一件新衣都沒有,穿得都是孫嬷嬷用舊衣服改成的小衣服。
衣服顔色都寡淡破舊。
謝家姨母一氣之下,挑選都是顔色鮮豔,質地柔軟。其中一些衣服上還繡着各種的花朵。
龍寶兒從小到大從沒穿過新衣服,更沒見過那些顔色鮮豔的花朵。小手摸着花朵眼睛都直了。
薛雷那時候就想着,等春天西山的桃花開了,就帶着妹妹去玩個夠。
結果他昨天晚上說完,老二薛霆就摸摸下巴,“何必等春天?外祖母的花房不是有各種花草?明天我們帶着妹妹去看。”
兄弟幾個都喊好。
他們雖然不愛看這玩意,覺得遠不如二舅的兵器庫對他們更有吸引力。
但,隻要妹妹喜歡就好。
龍寶兒進到花房的時候果然驚呆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簡直都看不過來了。
說是花房,其實這地方比整個龍寶兒出生的季家整個府邸都要大,更不要說龍寶兒長大的那個巴掌大的小院子。
外面積雪未融,可這裏卻溫暖如春,且還有着三四種花朵正在盛放。
“龍寶兒喜歡哪一朵?三哥給你摘!”薛震正在變嗓子,嗓子眼裏時不時出來一聲粗嘎的鴨子叫,惹得幾個小的都在偷笑。
“不要!”龍寶兒吓一跳,趕緊伸手抱住了薛震的胳膊,“三哥哥不要!”
“爲什麽不要,龍寶兒不喜歡嗎?”
“喜歡。所有才不要摘。”龍寶兒認認真真地說道,“龍寶兒喜歡它們長得好好的。”
“原來是這樣。那是三哥錯了。三哥不摘了,龍寶兒别擔心。”
“龍寶兒若是想要近距離看,哥哥抱着你?”薛雷亦步亦趨地跟在龍寶兒身後。
他一大步,抵得上龍寶兒好幾步了,這樣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走,看着頗有意思。
幾個弟弟又在發笑。
“去去去,都一邊玩去。”薛雷轉身,老六老七跑掉了。
“大大大……”老五結結巴巴的開口。
“大哥。”老四喊了一聲。
薛雷轉身,“嗯?”
“我們去去去……”老五結巴說不清,就用手去指身後的方向。
“去亭子那邊等妹妹。”
“啊,去吧去吧。”薛雷點頭。
“那我幹脆去看外祖母,詢問她老人家能不能将午飯轉到花房這裏來吃?”薛震想到了一個好主意。“順便将剛才買來的吃食,都讓人拿過來。”
這在鎮遠伯府不算什麽,心情好,或者有特殊的花朵綻放的時節,老夫人也會來花房用飯吃點心。
果然,老夫人毫不猶豫地應了。
“此刻正有臘梅和山茶盛開,既然龍寶兒喜歡,今天咱們就都去花房吃飯。”老夫人心情很好地說道。
尤其是,聽到薛震說剛才龍寶兒不許他摘花的事情後。
這鎮遠伯府的花房,是老夫人嫁過來的時候修建的。
但是偌大的伯爵府,也就她一個人愛花。
兩兒一女都是随了老爵爺,自小喜歡舞刀弄槍,孫輩更是如此。
如今,她老太太總算是盼來了一個和自己一樣愛花惜花的人了。
“走,現在咱們就過去,和龍寶兒一起賞花。”老夫人吩咐道。
幾個人剛要起身,就聽到紫鵑滿臉喜色撩簾進屋,“老夫人,大夫人,少爺回來了!”
一聽這話,屋裏三個女人面上齊齊帶上了喜色。
片刻後一個身材颀長目若朗星的青年進了屋,“孫兒給祖母磕頭。”
轉身又給甯氏和常春磕頭,兩人哪裏能等他磕下去,趕緊将人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