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老夫人這才放下心,随後瞥了一眼莺莺,無聲歎口氣。
曹莺莺也能吃,而且無肉不歡。這可是個反面典型。
“娘您放心,連馬道爺都說龍寶兒是天賦異禀的,您别擔心。再說了,您忘了雷兒他們小時候,不都是個頂個的能吃麽?”
“馬道爺?什麽馬道爺?”常老夫人抓住了重點。本朝出名的和尚道長還挺多的,但是不曾聽說有一位馬道長。
常春将早上練功時候,從薛青松那裏聽來的事情說給老夫人聽。
“竟然有這麽厲害的人嗎?這分明是半仙啊!”老夫人驚呼。
“那可不。我們家青松可不會撒謊的。”
龍寶兒沒有聽舅母和外祖母在聊什麽,而是認認真真地吃着點心。
這些點心太好吃了,又甜又暄軟,每一口都值得細細品嘗。
旁邊莺莺早就吃光了一整碟子的點心,将視線投到了龍寶兒面前,探身就朝龍寶兒推了過去。
莺莺已經七歲了,但是龍寶兒才三四歲,且兩人一胖一瘦,莺莺能将龍寶兒完全裝進去。這一推還不将龍寶兒推飛了?
幾個丫鬟看到了這一幕,趕緊沖了過去。
她們都是老夫人身邊的丫鬟,自然能分得清兩位表小姐的身份地位。
一位是二夫人的侄女,隻能算是寄居伯府。
另一位可是小姐帶回來的,且老夫人臉上的神色,她們一看就能知道誰親誰遠。
老夫人和常春顯然也發現了,連忙喝止。
可讓大家萬萬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莺莺肉大身沉的一巴掌,非但沒有将龍寶兒推一個跟頭,反而因爲龍寶兒随手一揮給攔住了。
倒是她自己控制不住力量,還是因爲身上肉太多,反而被彈了回去,頓時從羅漢榻上向後摔去。
幾個丫鬟沖過去才讓她沒頭部着地,不過屁股可是結結實實摔了一下。
這下曹莺莺頓時哇哇大哭了起來。
正好甯氏去而複返,一挑簾就聽到了裏間屋的哭嚎聲,“趕緊将表小姐扶起來,送回去重新梳洗一下。”
衆丫鬟應聲,趕緊扶着曹莺莺離開。但是曹莺莺什麽時候吃過這種虧,大哭大鬧不幹,最後還是紫鵑甯氏喊了兩個身強體健的粗使婆子才将人抱走。
“龍寶兒沒事吧?”常春詢問道。
“娘,茂知和二叔都派了人來說中午歸家。”甯氏說道,“”
“嗯!”常老夫人笑着點頭,“軒兒呢。”
“軒兒今天也能趕回來,說不好吃飯前就能到呢。”甯氏再答道。
常軒是甯氏的長子,也是鎮遠伯嫡長子。現在的鎮遠伯就是老夫人的長子,常春的長兄,甯氏的夫君。
作爲常家這一代唯一的子嗣,常軒也和薛雷一樣,自小上山學藝。不求他上戰場打仗,但是身體要打磨好。
沒等到中午,薛雷他們率先到了。
薛雷七兄弟,再加上被他們一起帶來的奕兒,一共八個小子,頓時常家就熱鬧了起來。
老夫人格外高興,這些外孫平時學業緊,很難湊的這麽齊的。
一來是快過年了,二來也是因爲龍寶兒的事情,大家都趕了回來。
薛家兄弟都拿着大包小包的東西,這些有給龍寶兒的,不過大部分都是給常老夫人,還有其他長輩準備的。
“看看這些孩子,你們來了外祖母就很高興了,還買什麽禮物。”
“外祖母,這些東西沒花多少錢的。”老三嗖的跑到老夫人身邊,“不過這是我今年攢了半年的銀子了。”
“好好,外祖母記得了。”老夫人笑道。
“娘,你可别聽他的,這小子就是想從您這麽哄點銀子走。”常春趕緊說道,“這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做什麽。”
“冤枉啊!外祖母!”薛震趕緊拉住老夫人的手,“我真的沒有,我就是想外祖母能多疼疼我家小妹。她沒有爹娘,也沒有像您這樣的外祖母……”
薛震說着眼圈發紅,還哽咽起來了。
“好孫兒。”老夫人拍拍他的背,“不過有一句話你說錯了。”
“啊?哪句錯了?”
老夫人用食指點了他額頭一下,“龍寶兒就是我的外孫女,親外孫女。”
薛震還有點反應不過來,旁邊薛霆已經笑着拉開他,然後畢恭畢敬地朝着老夫人躬身,“霆兒見過外祖母。”
“霆兒啊,快坐下,你身子骨不好,可别累着。”
薛霆笑笑,又将身後奕兒拉過來見禮。
老夫人點頭應着,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奕兒的五官。
剛才閑聊的時候,常春就提到過奕兒,這孩子是當年從京城大戶人家被抱走的。
老夫人打量孩子孩子五官,就是想看看有沒有相像的人。
沒想到這一看,還真的想出了一家。
說是大戶人家,還真是不錯,這家業可比他們家要大。隻是,不曾聽說過這家丢失過孩子啊。
“娘?”看着幾個孩子都見過禮,拉着龍寶兒去玩了,常春湊過來,“您想到了什麽?”
“那孩子,确實像一家人。”
“像誰啊?”
“安國公世子秦齊。他幼年的時候,和這孩子有七八分相像。”老夫人說道。
“真的麽?”常春很是疑惑,“就現在跟個小老頭似的嚴肅,我可沒看出像來?”
秦齊比常春小上幾歲,幼年時候也算是玩伴,跟在常家三兄妹身後跑來跑去。
不過後來安國公夫人意外去世,後面安國公繼室和寵妾都盯着世子位置,秦齊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這也不能怪他,他母親早逝,父親又是個拎不清的,這些年來苦了他了。”
“可,沒聽說他家丢了兒子啊?”常春蹙眉問道。
“這……”老夫人也想起了這件事。
秦齊有兒子,還不止一個,而是足足四個。
這麽多年來,可從未聽說過安國公府丢失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