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爺……”衆人都看向了馬道長。
“你們村中祖墳,乃是八星望月之勢。隻是可惜位置不是很正,隻能說是偏位的八星望月,所以你們村中衆人隻有小錢,少有大富大貴之人。”
“正是正是!”
“我們村中原本家家戶戶過得都不錯。有良田有家畜。”
“原來咱們村的祖墳還有這種講究呢?”
“是啊,原本村中還有個學堂能讓孩子們讀書,不過也沒有幾個讀出來的,多是能識字,識數就罷了。”
“哎,誰說咱們村子裏沒出過讀書人啊!三十年前不就出了一個麽?”
“你是說郭家!”這人說完,周圍人頓時都不吭聲了。
郭家老太爺據說年少時和讀書很好,後來還去京城參加科舉。
後來有消息傳回來說是高中了,就在外爲官。中間也回來過兩次,卻都是短短停留。
最後一次回來的時候,就是在五年前。回來的是郭家老太爺,跟随一起回來的還有郭家一大家子人。
幾位族老臉色一變互相對視一眼,顫抖着詢問,“道爺,這祖墳改變和我們村子裏死這麽多人有關系麽?”
馬道爺深深看了他們一眼,“當然有關系。風水改變最多讓你們從原本的小富即安變成現在的窮困潦倒。但對方所圖卻不是這個。”
“他們所圖的是什麽?”
“如果我沒判斷錯誤,他們求的是……長生。”馬道長低低說出這兩句,但他臉上還閃過一絲困惑,顯然是還有一些關鍵部分想不通。
“長生?”有人不敢置信地驚呼,“可是,這村子裏死人就是從他們家開始的啊?”
“這不對啊,當初最開始死人的就是郭家,他們家幾個兒子都死了,他們怎麽會做這種自絕後代的事情。”
“若是他們家的人沒死呢?”馬道長朝前走了幾步,“我猜測,自從他們家的男人都一一暴斃之後,就再也沒有人出現在世人面前了吧?”
“正是如此!”
“五年了,他們家人一直都沒露面。隻有郭福幾個下人出來行走!”
“郭家人雖然沒出來,但也不是沒人見過她們的。何家和郭家祖上有姻親,何三爺就去過郭家幾次。”
“道爺,這代表什麽?”
“代表那幾個人早就不是原本的人了。”
“這怎麽可能!”
“大活人還能變成别人?”
“道爺,您的話怎麽确定?”
“這還不好确定!”薛雷抱着龍寶兒在旁邊早就聽得不耐煩了,“去郭家看看不就得了。”
“他們一門寡婦,我們怎麽好……”
薛大将軍也冷笑,“生死攸關,還在乎這個?何況見一面而已,又不是要她們做什麽,不過是出來洗個臉而已。她們即便是爲了自身清白,應該也會出來的。”
那人看看薛大将軍的臉色,又看看身邊的衆鄉親,不敢在說話了。
“将郭福他們一起帶過去,讓他們出來解釋解釋這是什麽原因!”後面有人嚷嚷到。
“那就一起帶過去!”各家族老低頭商量了幾句說道。
郭福的臉如今那樣的可怕,村民們都不敢上前。還是薛大将軍帶來的幾個親兵上去将郭福和兩個郭家的下人捆好,用繩子牽着。
這三個人現在已經不能說是人了,至少不完全是人。
郭福嘴裏不停地發出嚎叫,薛雷怕吓到龍寶兒,示意虎子找了一團破布塞到了他的嘴裏。另外兩個下人倒還好一點,都是面色灰敗,死氣沉沉,倒是比郭福強一些。
至少臉還沒爛。
幾個年輕力壯的人壓着三個人,一路推搡着到了郭家的大門前。
隻是如同之前一樣,他們怎麽拍打也不見有人來應門。
“你們兩個去叫門!”虎子眼睛一轉,将郭家另外兩個下人推到前面去叫門。
至于郭福,這已經不能算是個人了。
不過這兩個下人去敲門也是一樣的,郭家沒有人來應門。
倒是這兩個下人伸手推了一把大門,那厚重的大門竟然漏出一絲縫隙。
原來大門并沒有從裏面插上。
這兩個下人頓時将門左右大開。
“……這,這不算是我們強闖吧?這是他們家的人自己打開門的。”一位族老說道。
“說的是啊。何當家的,你怎麽說?”另一位族老看着何三叔說道。
他已經不願意和對方論村中的輩分了,這種稱呼顯得極爲冷淡。
“這……”何三叔臉色鐵青,“這麽多人進去也不合适,不如就我們幾個族長進去,也不算是失禮。”
“我贊同。”
“附議!”
“如此甚好!”
“除了這麽多事,郭家人總要出來給個說法!”
“可是,郭家畢竟都是婦道人家……”
“婦道人家怎麽了?就她郭家的女人是女人麽?這村子裏婦道人家多了,就她家的特别金貴呗?”人群之中突然就是一嗓子,說話的也是女子。
大家先是被這一嗓子吓一跳,随後都贊同地點頭。
“就是,說的那麽嚴重,那我們這些給自家爺們送飯,出來串個門,結伴上山挖野菜的,都成了不守婦道了?”
“說的好!她們家的女人是不出門,可家裏還一群下人呢,這後面我都不好說了。”
“何三爺,我可是經常見您去郭家,您這不是男人還是咋的?”說話的是村裏一個敢說話的。
這話一出,何三爺臉都憋紫了。
其他村民則是悶笑出聲,就連何家這一姓的幾個小輩,都忍不住扭頭偷笑。
何三爺在村中都這樣跋扈,更不要說在本家了,那是絕對的一言堂,不容人忤逆一句,早就惹得很多人不滿了。
“胡言亂語!”何三爺一甩衣袖,“我雖然去郭家,卻也不曾和郭家三個媳婦見面。”
“那我們可不知道!”人群裏有人偷偷說了一句。
何三叔大怒,怒問說誰的,卻沒有人應。
“好了,這些話多說無益。”陳家的族老開口說道,“你若是沒意見,我們就現在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