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地方,就是那棵大柳樹所在的地方,薛雷一看到這地方就想到昨天的事情,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伸手将龍寶兒從自己爹懷裏抱了過來。
抱着妹妹,就不那麽害怕了。
剛才那幾個人說的不清不楚,大家都等在這裏,等着馬道爺給他們一個解釋。
不過這些人裏并沒有郭家人,雖然也有人去通知了,但郭家大門緊閉根本沒人應聲。
等衆人都來齊了,陳老六先将馬道爺的話給衆人說了下,“各位,就是這樣,但是具體是什麽個說法,咱們還是要聽馬道爺的。”
“正是這個理兒,馬道爺你給我們說說吧。若真是郭家人搞出的這一切,我們絕不會饒了他們的。”
“是啊,這些年,我們過得實在是太苦了!”
“好。不過說之前,我先給大家看樣東西!”馬道爺讓人将那幾個小子,尤其是郭福捆在了周圍的幾棵大樹上。“虎子,去弄點柴禾。”
“那邊有柴禾!”龍寶兒忽然指着斜前方說道。
“嗯?龍寶兒你怎麽知道?”薛大将軍納悶。
“他告訴我的呀!”龍寶兒一指頭上說道。
衆人順着龍寶兒的手指方向看過去,就在他們頭頂的樹杈上,蹲着隻小松鼠。看衆人看過去,嗖得一聲跑掉了。
薛雷:???
村民們:???
陳家父子:???
薛大将軍:呵,大驚小怪!
村裏人面面相觑。
龍寶兒指的方向确實有柴禾,說是柴禾,其實就是當年那八輛馬車。
那八家人不知名的慘死,他們的死也成了村子裏不能提的禁忌。
那八輛馬車的牲口用來祭祀,超度亡靈了,可那八輛車,大家誰也不敢要。
最終就堆在村子一個角落,如今五年過去,早就腐朽散架了,倒是一堆好柴禾。
别說龍寶兒他們昨天天黑了才來,一早就上山了,就是村民們也大多忘了這一堆柴禾的時候。
一個小女孩,怎麽知道?
可當他們将目光轉向了那位仙風道骨的道長身上。
心中頓時恍然。
懂了。
不是小丫頭知道。
而是這位道長能掐會算,然後假借這個小丫頭的口說出。
這一定是世外高人,世外高人不能暴露太多的天機,他們一定要懂事一點,看破不說破!
村子裏的幾位族老大多都露出了善解人意地笑容,也沒有阻攔海子他們去取柴禾的舉動。有幾個小輩不懂事,還想要詢問,被族老們狠狠地瞪了一眼。
“你們,也一起去幫着般!”
衆人拾柴火焰高,有了族老們的支持,有了村民們的幫忙,很快就将所有的柴禾都搬來了。
此時,馬道長将剛才他吃出的棗核拿了出來,薛大将軍和陳老六也将棗核拿過來。
“大的給龍寶兒留着吧。”
還有人詢問,“道爺,要不要把這些柴禾堆到那幾個人身邊?”
郭家那個管家和幾個下人頓時吓得要死。
他們覺得下一刻柴禾就要堆在他們身邊,将他們活活燒死了!
馬道長嘴角帶着冷笑,看着幾個人吓得都尿褲子了,才緩緩開口。
“不用,就在這裏堆着就行。”
等柴禾堆好之後,馬道長将手中的幾個棗核丢到了柴禾垛上,随後繞着這堆幹柴踏罡步走了一圈,火堆倏然燃起。
不知是不是柴禾太過幹燥的原因,普一燃燒起來,就是火光滔天,将周圍村民的臉都照紅了。
衆人臉上的紅其實不光是被火堆照的,還有激動的。
這火憑空燃起,這道爺就是神仙啊!
并且這堆火燒得十分快,原本怎麽也得燒上一個時辰,現在不到一刻就已經快要燃燒殆盡了。
馬道爺又讓人準備一盆水,這次有村民主動送來水。
“馬道爺,這水……”
“先放在地上!”馬道長來到火堆前面,伸腳踢了踢火堆,其中幾個紅豔豔地小東西從裏面咕噜了出來。
正是剛才馬道長丢到火堆裏的棗核。
馬道長彎腰将棗核撿起,周圍人看得倒吸一口氣涼氣。
這麽大一堆柴禾燒了半天的東西,肯定燒得滾燙,說不得跟直接抓燒紅的炭都沒有區别的。
高人不愧是高人啊!
馬道長吹了吹棗核上附着的灰,棗核越發通體鮮紅剔透。
龍寶兒眼睛一亮,趁着薛大将軍不備,掙脫了他的手跑到了馬道爺面前,“道爺,這個真漂亮,龍寶兒能摸摸麽?”
說話之間,躍躍欲試。
薛家父子頓時一驚,趕緊開口阻攔。
馬道長卻含笑點點頭,“可以啊!”
龍寶兒立馬伸出了手。
“别摸!”
“燙!”
薛家父子兩人齊齊開口,就是村民們也多有人面露驚愕,甚至下意識閉眼不敢看的。
小丫頭卻快速伸手将棗核攥在手裏,像是看什麽寶貝似的仔細摩挲,眼睛裏都是好奇。
“道爺,這個暖乎乎哒。”
薛家父子兩人的腳步頓時停住。
“暖?”
父子倆對視一眼。
他們是不是聽錯了。
薛雷走到龍寶兒身邊,“龍寶兒,這個不燙嗎?”
“不燙,暖暖哒。哥哥摸……”
薛雷好奇之下也想摸一下,馬道長卻趕緊伸手攔住了他。
“你碰不得。”
薛雷錯愕了一下,“爲啥?”
“你受不了。”馬道長言簡意赅地小聲道。
薛雷不信邪,“那我輕輕摸一下?”
這次馬道長沒吭聲,看着他作死。
薛雷少年傲氣,覺得妹妹小手這麽嫩都能拿着把玩,自己當然沒有問題,就伸出手去。
結果距離那幾枚棗核還有一指左右的距離,薛雷忽然就停住了手,再也不敢寸進。
薛大将軍在旁邊早就看出這其中必定有什麽緣故,似笑非笑地站在旁邊看熱鬧。
看兒子停住手,還看熱鬧不怕事打算的在旁邊慫恿,“摸啊,怎麽停了?”
薛雷額頭都開始冒汗了。
他倒是想要去摸摸,但是距離一指左右,他就感覺前面有滔天火焰一般,别說摸了,就是靠到都烤得渾身難受。
薛雷倒退兩步,“不不,不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