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了兩壺酒,再将那些封口重新蓋回去。隻是泥封是回不去了。
别看隻有兩壺,這壺可不小,一壺能裝大半斤,兩壺酒就足夠他們喝了。
白葉端着酒壺,先給師父董建舒斟滿一杯。
酒和茶不一樣。
茶滿八分,太滿了就有送客的意思了。
但是酒卻一定要斟滿的。
一人面前一個酒杯,連江小年都躍躍欲試。
“你,能喝麽?”白葉有點遲疑。
這是未成年人啊!
要是他滿十六了,白葉都不說啥了。
而且這也不是啤酒果酒,這可是白酒,還是那種勁兒不小的。
他剛剛舀酒的時候,聞着那撲面而來的酒香,都覺得有三分醉了。
白葉不怕給江小年喝壞了,他怕江小年喝多了寫不了作業,回去被他爺爺江順友揍。
江老爺子可是将他的寶貝孫子交給他了,他這個臨時監護人得負責啊。
“放心放心!”江小年雙手将酒杯舉高,“哥哥,來吧!我能喝的!”
“讓他喝吧。”董建舒發話。
江小年瞬間笑得更大了。
白葉隻得給他也倒了一杯,“就這一杯啊!”
“好!”
白葉是真怕他喝多了,不過董建舒笑呵呵道,“放心吧,他肯定能喝。”
“爲啥啊?”柳鴻好奇地問道。
“因爲他爺爺能喝。很能喝的那種。”董建舒說道,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臉上還閃過一絲難言的表情,“放心吧,他随他爺爺三分,今天都能幹翻你們一群人。”
“嚯!”高原第一個驚呼,“我小看你了啊。”
“來來,咱們喝一杯。”柳鴻也說道。
廚師這個行業,不能酗酒。
但并不等于他們沒酒量。
白葉平時也是不喝酒的,不過趕上逢年過節的,或者回老家陪着白老爹,也能喝不少的。
董建舒帶着衆人喝了一口,也開始說起江順友的一些喝酒趣事,有些連江小年都不知道。
聽得大家樂呵不已。
這酒也是确實好,似乎是因爲年份夠了,酒中的辛辣盡去,入口很是綿柔。
就連溫靜茹和舒曼,淺嘗一小口之後,都放心不少,準備再來一口。
董建舒制止她們倆,“慢慢喝,不急。”
衆人很快明白了董建舒的意思。
因爲片刻後,肚子裏就燃起了一片火熱,随後酒意翻湧而上。
這一股酒意再下去,衆人都不由得呼一口氣。
白葉還低呼一句,“過瘾!”
酒是絕對的好酒,不過兩個女孩子決定喝這一杯後不再喝了。
後勁有點足。
一桌子的菜肴,第一個要吃的,自然就是河豚了。
這也是最後一道上來的,别的湯菜小炒紛紛上桌的時候,白葉正在擺盤。
中午那一道河豚的模樣,白葉晚上複刻出來,且比中午更加精緻。甚至還用食材在旁邊雕了一些字。
魚生的蘸汁,是溫靜茹調的,爲了這個還去後面的陽光房裏轉了一圈,薅了不少合用的調味料。
河豚魚生貼在冰上,涼涼的,保持着新鮮,也能讓魚肉更彈。
魚肉很薄,再加上河豚肉本身就很淺淡,一片片的都是半透明的樣子。
淺嘗一口,才去蘸調味料。
肉很彈,嚼起來的口感很不錯,仔細品自帶一種鮮甜味。
也難怪在以前沒有養殖河豚的時候,大家拼死也要吃河豚了。
至于說河豚的内髒有多鮮美,這件事白葉是有發言權的。
他應該是全場唯一吃過野生河豚肝髒的人了。
在虛拟教室練習刀工的時候,一開始他掌握不好,難免讓魚肉沾染上血液之類的。
這時候基本就是失敗了,魚肉已經有毒了。
但是作爲既定程序,他還是要做完的,做完還是要第一個品嘗。
這一課就是讓白葉對待食材随時都要保持謹慎,對食客負責是他必須記住的。如果處理不好,那作爲第一個食用的人,他将被毒死。
虛拟教室死不了,但是那種麻痹瀕死的痛苦是有的。
所以又一次失敗後,白葉幹脆将肝髒也弄進去了。
他倒要嘗嘗這玩意,到底有多好吃,拼着死也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