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斷月在湛藍色的塔頂上躺靠着,望着兩隻龍頭在前方雲中争渡,真是絕美無比的景象!
“雲中争渡天海盡,相見何期不忍邀。霞氣驚秋多好雨,驚鴻晚風帶春潮。”李斷月附在我胸膛,雙頰如晚霞照人。
“怎麽?”我看她呢喃念詩,心中疑惑也不由陶醉其中。
“沒什麽,話說回來,幾千年歲月,漫長的舊年,你會介意我們女子軍團在這個時期中,又多了其他的男人在身邊麽?”李斷月忽然問起來。
我看着前方被破開的雲霧,灑然一笑:“雨露均沾尚且做不到,又談什麽獨占鳌頭?漫長數千年,深閨獨寂寞這種事會少麽?你們是女子軍團的一員,卻并非屬于我一人,有喜歡的人,與之共度人生我并不介意。”
說出這番話,我心中泛酸程度并沒有超過自己接納的阈值。
女子軍團有太多我照拂不到的女子了。
而且有的甚至是終我一生,可能都跨不出那一步,我難道該限制她們對待感情的取舍?
顯然不能。
李斷月沉默了下,說道:“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怕是不能與你同去藍苒那兒了,若不然,現在我們分開行事,你去藍苒的神域,我則去别處如何?”
“不是說好一起的麽?怎麽忽然就……”我心中疑惑,是不是說了什麽話,讓她心生芥蒂了?
“突然想起,怎麽?難道你看我像是生氣的樣子?”李斷月說完,親吻了我的臉頰。
我不免苦笑:“我說,臨時變道可不是什麽好事,而且,你不去,怎麽傳達神域聯盟的事情?難不成讓我來?”
李斷月拿出了一枚仙令,說道:“喏,拿這個交給她就是了,然後你接下來想去哪,藍苒自然會有建議,我的任務也就到這而已,你若是哪天想我了,再來驚鴻神域就是了,反正我永遠都是屬于你的。”
“這……”我給她這麽一撩撥,老臉一紅,心下不知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好啦,你自己去就是了,對了,你作爲聯盟信使前去,用霧藍珠改變下形象?”李斷月笑道。
“我是去尋藍苒的,又不是去抓奸的,隐藏自己的身份和調樣貌,有意義麽?”我也不是傻子,立馬就把這事聯系到了一起。
李斷月手掌輕撫我的臉頰,說道:“畢竟那是你的事情,你要怎麽做也是由你,我隻是給你提個建議而已,這男女之事,藏在水底下的比比皆是,人家在暗,你若是在明處,怎麽能知曉真相?”
我尴尬一笑,心中不免多了幾分窩心。
難道幾千年下來,草原都覆蓋到我腦殼上了?
“女子軍團好多皆成了神主,你是怕她們有了面首,讓我自己暗查是麽?”我無語道。
“我可什麽都沒說,你自己看到的才是真的,反正我對這事并不關心。”李斷月說完站了起來,手指輕輕一繞,一身橙色飄逸的素裙就出現在身上:“走啦,再不改道就晚了。”
“這就走了?”我多少心中有些不舍。
“等你想我的時候再來驚鴻神域吧。”李斷月說完,從金塔上終身一躍,消失在渺渺雲霧之中。
我本來想要拉住她,看着空蕩蕩的手,多了幾分怅然。
藍苒所在的神域在永遠之海之下,所以在我按照地圖的标注潛入了海底的時候,還不等我尋找神域,就有好幾道光芒高速從水底下飛上來。
我收回了金塔,頭上多了一頂金塔形狀的束發金冠,這座金塔旁邊攀爬着栩栩如生的滅日誅神蛟龍,加上霧藍珠的點綴,看起來珠光寶氣。
穿着和李斷月同款的男式橙色素衣,我飄然朝着光芒飛去。
“神友不知如何稱呼?何以來訪我永遠之海神域?”男仙平靜問道。
“我是驚鴻神域來的使者,奉驚鴻神主之命想要拜會藍苒神主,傳遞驚鴻神域消息,你們可稱我神日仙君。”我簡單一句話,把自己的身份點明。
至于現在我的樣貌也在霧藍珠的遮掩下,如同換了個人,模樣俊俏遠勝我本體。
“原來是神日仙君,還請随我們來。”同行女仙一副恍然的表情,實際上這神日仙君之名隻是我杜撰的罷了。
兩人面帶笑容,可見驚鴻神域和永遠神域相交甚笃。
在我們下潛海底後,男女仙家打了一道仙令進入護山罡罩中,一陣陣的樂曲鳴聲響起,不一會,看似簡單的宮殿閣樓群中,巨型的清晰空間拱門立即開啓!
往裏面一看,這宮閣之中别有洞天,裏面遠不是外面可比。
“要面見藍苒神主,恐怕還需要等候,不過已經得到了同意,準我們繞過外庭,直達永遠殿,還請仙君與我等同來。”男仙做了個請。
進入了内部的空間,這兒已然不是海底世界,而是另有一個道基形成的小世界,看起來和海底世界完全不同。
原本在仙域中寶貴的永遠花,在這兒比比皆是,甚至還有外形更加龐大神妙的植物,甚至飛禽走獸也不少。
被引導到待客殿等待一會後,很快等來了藍苒的傳召到書房一會。
果然,和李斷月描述的一樣,藍苒身邊不隻有藍苋等熟面孔,還有一位跟我現在形象一般俊美的男仙站在他身邊。
那男仙氣度絕佳,就算是我,都覺得頭頂黑色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