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葳雖然想要把我當成弟弟,但我卻不是她真的弟弟,縱然當年一路走過許多姐弟才有的心路曆程,可如果她真把我當成弟弟來對待,大家會怎麽說她?我也不是那個凡事都依着她,順着她,膩着她的妘牧了。
其實,我是有妘牧的一些記憶的,但和我浩瀚的識海比起來,那些記憶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我當然把她當成了姐姐,這點天城皆知,這些年誰都不敢虧待了她,要不然縱然她資質逆天,也不能達到如今這樣的境地,現在證道六極道基,算是機緣和實力的全方位認可了。
目送妘葳上去,我不由淡淡一笑,她算得上是這一代最年輕的六極證道者了,卻不是我的弟子,也不是我的門下,更不是什麽名震天下者,可能是我真的太過忽略她的存在了,以至于把她放在了心中不起眼的位置。
其實這樣的存在并不少,但天地盡在我手中,億萬生靈在手裏如纖塵渺小,我一人之心,又如何能占據整個寰宇?
海師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一天,你重情重義,大家可都看在眼中呢,妘葳這孩子也不傻,她聰明着呢,她是想護着你的,所以才走到了這一步不是麽?若是她不想要保護你,怎麽會那麽努力?”
“海師弟,你又開始忽悠了,其實心裏頭萬般不服氣吧?妘葳不過一個小妮子,居然能夠證道六極,遠比我們強大得多了,什麽叫因爲想要保護一天就能走到這一步?你其實是想說這小妮子走了狗屎運吧?”言師兄在一旁搖頭笑了起來。
“你……我說言阿肆,看你這話說的,難道你就不羨慕?你一老頭兒,居然比不過妘葳,啧啧,幸好還有我海老叔給你兜底,要不然你回去怎麽跟你那些徒子徒孫們交代?說是自己比不過一個年輕小姑娘,居然沒能證道六極?之前你來的時候,可還記得自己怎麽信誓旦旦的跟我賭咒麽?”海師兄毫不給面子的問道。
言師兄老臉通紅,說道:“這孩子機緣何等逆天?連一天姐姐的身份都能混到,我又有什麽好丢人的?”
“哎喲,好玩多了,看你這話說得,我們倆還混成了一天的師兄呢,也沒見得證道六極呀?”海師兄忍不住嘲諷起來。
“你……你你你……”言師兄瞪目結舌,這争辯結果讓他直接不知該怎麽回嘴了,一時間愣在那兒氣得差點沒吐血,顧妃連忙說道:“兩位前輩都不要吵了,妘葳也是很努力的……這些日子以來,她可都卯足了勁的準備呢……”
“那是,畢竟這孩子也算是師從過我的,要不是有我給她指點一兩手,她也不會成長得那麽快。”太華君倒也耿直,一聽顧妃這話,頓時無意識間開始拉起了仇恨。
果然,一聽太華君這麽說,言師兄找到了出氣筒,連忙說道:“啧啧,太華君,你我路數是不同,但你怎麽知道妘葳這孩子就沒來請教過老夫?我教她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混着呢,你倒是說說,誰教的多些?”
“還有我咧,好玩多了,我可教了這孩子你們都教不了的法術,你們兩個頂多是實戰,我卻是奠定這孩子根基的存在。”海師兄也站出來蹭起了關系,這下輪到太華君瞪目結舌了,這三位老頭兒别看一起的時候和和氣氣,關鍵時刻就成了塑料友情了。
看着他們在那兒争論不休,我搖頭苦笑,不過卻也覺得非常有意思,畢竟好久沒有這麽輕松的感覺了。
不過輕松并沒有持續太久,就在我們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夏瑞澤的傳訊和我的念頭起了共鳴,我閉眼坐在了鲲鵬的腦袋上,一念飛回了創世天。
此刻,無論是證道已久的夏瑞澤和李破曉,亦或者新晉證道的媳婦姐姐還是趙茜、李古仙,都已經彙聚在了創世天的邊境線上,而此時就連我都感覺到這創世天和證道天已經幾乎産生了并行,時間流失一緻,這意味着道基已經可以開始産生聯系了,而一旦空間再也不能維持天平,那證道仙就會大舉入侵,這是必然的趨勢。
“剛滅了幾個宵小,吃得我是心中犯惡心。”夏瑞澤聳聳肩,随後手指一點,兩個空間竟直接給戳破了,或者說,這根本就不存在空間之說,兩者的存在,根本連一張紙之隔都算不上。
“都是一些沒頭沒腦沖過來的,不過我們這裏的防禦實在太薄弱了,好在證道天這邊似乎正在觀望。”李破曉說道。
“九兒你怎麽看?”我點了點頭,看向了媳婦姐姐。
“遊散沒什麽好恐懼的,倒是怕他們有備而來。”媳婦姐姐說道。
“是的,如果是一般普通的四極五極道基,确實不是很可怕,不過若是他們大舉而來,在天道法則的加持下,很可能我們會因此一觸即潰,你們沒發現麽?”趙茜看了一眼周圍。
“你說的是星位?或者陣位?”李破曉問道。
“不錯,我們天道缺失,猶如散兵遊勇,雖然個體強者有許多,中流砥柱也不少,可創世天多大呀,若是給撕開一個口子,很有可能會吃大虧,皇道君、雲東君他們和我們的仇怨多深,爲何現在還沒來?可不會是害怕了吧?他們必定正有所準備,到時候各站其位,即便是面對我們七極道基之一,也絕不遜色。”趙茜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缺天道統合?沒能各就其位。”我一瞬間明白趙茜的說法,既是缺乏在創世天中的排兵布陣,等于是拳頭張開的狀态,如若再這樣下去,會被人一隻隻手指頭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