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如此強詞奪理,那我跟你也強詞奪理一回?!”範孝氣樂了,我伸手制止了他,笑着和陳政說道:“陳道友,這樣的辯論毫無意義,我們争執來又有什麽用?這也并非是你能夠讨論的事,尊鼎的去留,你的性命,你皆無從決定,還是等能夠決定的人來了,再與他讨論罷。”
“什麽?仙尊這是何意?爲何我的性命自己皆已經無從決定了?”陳政面帶古怪的問道,估計也給這話問懵了。
“這還不簡單麽?若是我們師父得到了尊鼎,在他的使用下,創世天下還是創世天,大家還是大家,你自然能決定自己的性命,但若是你們把這尊鼎拿走了,主動把瓊天玉和九重天轉移到别處,那等于是把性命交托給他人!那你怎麽決定你的性命?對方生殺予奪,不過是憑自己喜好,你又算什麽?不過是其中蝼蟻而已!就好比我們師父看待你,他本爲創世天至聖,碾死你如碾死一隻蝼蟻,但尚且與你争辯,可見他是真的愛戴我們這些子民,也願意給我們解釋緣由,換成了别的誰來主宰我們的命運,你覺得他又會如何?”範孝冷哼道。
陳政聽罷看向了我,喟然一歎說道:“老夫後知後覺,對仙尊失禮了,然仙尊如此愛民如子,尚且無數老夫這樣的存在,仙尊恐要辛苦一番了……”
我不由點頭一笑,說道:“無妨,天地生靈萬千諸般,靈智認識皆也萬千諸般,知道的知道,不知道的也無妨,我帶來一個美好世界,做到我的本份便夠了,何須他人來認同?陳道友不必如此。”
“仙尊切不可再叫老夫道友,叫老夫小陳便是了,老夫已然知曉羞愧矣,往後定爲仙尊戮力尊鼎之事,仙尊但有所需,小陳願意粉身碎骨。”陳政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禮,就連他的弟子們也一個個緊跟其後。
我把他扶了起來,笑道:“你也不必如此,既然開悟,往後必然有更長的路可走,大仙門也不隻是你的舞台,外面的世界一樣廣大。”
“是,仙尊教訓得對,是我之前過于迂腐短視了……”陳政感動的說道。
啪啪啪。
而這時候,在一旁的萬炁仙君拍起了手,嘴角微微上揚:“不愧是創世仙尊,也不愧是你呀夏一天,老夫活了不知多少歲月,但是如你這般會說話做人的,倒是第一次遇到,這要是大家都給你說一通,那誰都要跟着你背後走了,這世間對錯,真沒有那麽絕對,你怎麽就知道去了那邊就沒有你這裏好了?你怎麽知道我身後之仙尊沒有你那麽大度了?縱觀你一生,整個證道天之下皆在亂世之中,包括現在,不也處于瓊天亂世之中麽?這點你不可否認吧?”
“妖孽!你想說什麽?!”範雅冷哼說道。
“呵呵,小輩,老夫萬炁活了多少歲月了,你不過是數十載之俗子,你也敢叫我妖孽?”萬炁仙君嘴角咧起一道笑容,旋即又看向了我,說道:“夏一天,好說點,老夫叫你創世仙尊,畢竟你卻是是證道創世了,不過說不好聽點,你也不過是我的晚輩,老夫若是當年狠一點也一樣是仙尊一個,你也不過與我平起平坐罷了,哪裏來的那麽多優越?況且再往深一層次去說,這九重天也不是你整出來的,當年用瓊天玉開辟出九重天,你還不知道在哪呢!現在不過是讓九重天物歸原主罷了!究其緣由,不都是你證道創世天麽?”
“差之毫厘謬之千裏,萬炁,難道你心裏就沒點數麽?況且我證道創世天就是你綁架九重天的理由?何其荒謬!”我反問道。
“那你證道創世天,又是誰逼你的?不過是時運站在了你那兒罷了!至于說我制造尊鼎綁架九重天,更是荒謬絕倫!你怎麽知道這就是我萬炁的主意?我萬炁被仙尊點名,願爲他盡畢生之力而将九重天帶回去,不受你創世天影響,更不用給你的任性和随意去埋單,這難道就不正确了?好歹我家仙尊也是參與了這瓊天玉好麽?要不然你真以爲這尊鼎由我全設計而出?不要以爲隻有你是正義的,論起正義,我家仙尊比你正義十倍,百倍!”萬炁仙君反駁道。
我心中頓時一驚,暗道這萬炁仙君竟是受人所托,而且這萬炁仙君口口聲聲說對方比我正義十倍百倍,這讓我一瞬間有種抓住了光芒尾巴的感覺,隻不過細細一想,卻又一時難以斷定下來。
“十倍正義,百倍正義,這便是你們破壞鎮界鼎,擄走九重天,控制瓊天界的理由,這和惡有什麽區别?無論是把哪一條拿出來,怕都難以和正義放在一個天平上吧?”我冷聲說道。
“呵呵……”萬炁笑了起來,好一會才停下來說道:“若無阻礙,何須弄出那麽多事來?你若是願意乖乖的呆在你的創世天,我們保證用不了多久,就能夠把九重天送去它應該在的地方,根本不會有别的插曲出現,甚至不會阻礙到你繼續統治你的創世天當你的創世仙尊;而鬧得如此不愉快的,不正是你的緣故麽?這世間正義皆有阻力,行正義必然會付出代價,你不也自持正義,舉正義之刃,斬自認爲不正義者?如湫琥,如我,甚至如皓希,如一切站在你對立面之人?你覺得他們不正義麽?你以爲皓希爲何傾心與你,隻因她知你懂你,故才會如此而已!然而,将心比心卻無法阻礙彼此之正義!夏一天,我們非是一路人!明白了麽?”
《劫天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