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天上承受九重劍天的李相濡,本如暴風雨中的風筝,搖曳不受控制,但九重劍天達到巅峰的時候,忽然他渾身上下凝光千萬,竟飛流直下,以身化劍,直沖魔尊而去!
在黑沉沉的劍氣風暴中,李相濡的俯沖,就宛如一道紮入海中的子彈,瞬間的就到了魔尊的身後!
轟隆!
巨響之後,大地直接給削去了一大塊,往下面的死星墜去,而魔尊平舉長劍,面色中帶有一抹古怪,站在了大地上,目光也有些赤紅了!
李相濡飄然于魔尊斜下的那片空間,背對着魔尊一揮長劍,聲音此起彼伏,極富節奏的連綿劍歌:“少來束**百兵,相濡天劍亦威名!”
魔尊擡頭看天,随後微微張口,淡淡吐了口氣,也跟着念起了劍歌:“玉虛縱夜也迷茫,禍國冷霜故敵歡!!”
兩位二劫真仙不問劍傷,先行劍歌,可見都已經了然于心,亦或者熟知對方的性子,故而完全沒有半點停留就詠唱起來,這連續不停的殺招,幾乎讓人每次都不由窒息。
我看向了李相濡,隻見細微之處,他道袍上多了許多的口子,顯而易見,這都是九重劍天帶來的可怕後果,至于内裏有沒有受傷,因爲距離太遠,對方恢複能力太強,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剛才硬撼對方九重劍天,消耗的道力絕對不小,如果換成我來硬抗,絕對不會好受!
魔尊實力我見識過,顯然以我目前的實力,跟他還是有不小差距!
剛才俯沖而下的一劍因爲實在太快,我竟一時沒有察覺其中到底兩人過往了幾劍,不過一個俯沖,一個阻擋,兩者必然會各有損傷。
所以反觀魔尊那邊,我現這一劍,魔尊的黑色大袖袍竟多了好些口子,還有一道傷痕,竟來至側腹部,看來李相濡的強悍地位,已然确認無疑,他絕對隻比我強!
不愧是古仙道的正宗傳承,劍如乘風,一去千萬裏!
李相濡飄逸入仙的身姿,配上淡如秋水的眼眉,确實不愧仙之極緻,而他随手放下劍,并将散落的頭系起的一幕,更是如同少年束,飄逸絕倫!
“聽聞,他一貫不是散的麽?”趙茜低聲問我,眉間微微凝起,這話是問我的,不過李念君就在旁邊,所以接過話茬道:“祖父自诽風流,聽說青年之後就不再束了,但現在束,估計是要斷絕風流,認真起來了……”
風流并不是指跟女性一起的風流,雖然李相濡确實老婆頗多,但此刻李念君說的風流,應該是更近乎是魏晉風流般的存在,如名士清談,如高士風雅!随心随性,自我自在!
“竟有這說法緣由。”趙茜表情一驚,包括我在内,也是面帶凜然之色,能讓李相濡認真束禦敵,簡直也算是一種至高無上的地位了,可見這裏能讓他如此的,怕也隻有魔尊了!
“鬓白風流方落寞,空驚塵世遠别情!”李相濡喃喃念罷,伸出手握起旁邊兀自急轉的不朽神劍,随後一揮,道:“古仙道!離!情!歸!劍!!”
轟隆!
劍歌聲低沉,但念罷後炸起的恐怖能量,幾乎朝我這裏撲面而來,除了爆炸,就是光芒,恐怖如同世界末日,連我都不禁震驚李相濡劍法之犀利,這可怕的歌訣,一定隻有用雙重擲咒才能對付,特别是我隻有一劫真仙的境界!
我也真沒想到古仙道竟如此的厲害,當年的李古仙天下無敵,古仙界甚至以她命名!怕真不是誇大其詞!
嗡!嗡!嗡!嗡!
劍聲一浪高于一浪,恍若是把世界拖入他的霸劍天斬之中,這離情歸劍,是李相濡認真的一劍,抛卻了個人情感,與劍相濡,可謂至強劍法!
我甚至開始覺得魔尊恐怕在這一劍中,怕是要完蛋了,畢竟聽6升和老禦安王的說法,李相濡當年就已經是有可能勝過了魔尊,才得來了納靈法的複制玉碑,這樣的天才劍者,現在蓄勢千年後,豈不是更加的厲害才是?
然而,這終歸隻是我的想法,魔尊的聲音,很快就把我這個念頭打斷了!縱然,他的聲音低弱而不可聞,然而那氣魄,竟有‘來敵必死’的雄渾霸氣!
“曲低和寡雖聲稀,天若來蹤必戮殘!!”魔尊的聲音于黑暗中飄來,旋即恐怖的劍氣下,一股黑氣竟在包圍中直沖雲天!
而魔尊,手持貪天扶搖直上,威風凜凜飄在中央!
他的鬥篷在風中獵獵作響,目光深凝如之前瘋病不過是我的臆想,而面對李相濡,他劍歌也毫無懸念的激烈和暴戾:“極仙道!玉!虛!劍!神!”
兩位不愧是互爲對手和競争者,剛才李相濡第一劍後先至,而這一劍,魔尊亦是如此,他以劍神之氣魄,僅待李相濡而來!
仍然如我所見,劍光閃爍,兩人在一青一暗的光芒下接連對劍,兩把神劍在空中不知道撞了多少下,觸碰對方的身體幾次!包括這神仙城,許多地标建築,竟也莫名給碾成齑粉,讓這場劍法大戰看起來,更是顯得瘋狂暴躁了!
而且兩位勢均力敵的對手以全力來交戰,對各自造成的傷害,自然也遠非想象!
當然,我站在一旁觀戰,也并非是白白看了,對于劍法更深層次的理解,也有了另一種明悟,李相濡自不用說了,但現在我開始覺得,原來我對魔尊的劍法,似乎僅限于在魔神殿之上罷了,因爲現在看起來,他當時絕對未盡全力,僅爲試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