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我心中一滞,看他們的表情,還有瞳孔的光芒,這是既高興又難過的表情,這是人在灰暗的世界裏見到一絲曙光的神色!
“司器監給貶職打雜的官員。”竺道青歎了口氣,而竺道蘊解釋道:“或者是上任的,或者是上上任的,他們的年紀,當我們爹爹的長輩的長輩都足夠了,他們不願意離開司器監,因爲那就是他們最高界别的歸宿了,除了這裏,哪裏還是盡頭?”
我心中大驚,這些果然就是韓珊珊轉世投胎之前的下臣,亦或者幹脆就是肆小仙的親信,他們熱愛這裏,也不願意離開,或許有的可能還曾經任職高級别的官員,可惜的是現在有能力無處施爲罷了。
韓珊珊的一番話,恍如是當年司器監主官降臨,讓所有官員都面色慘白,而一些上上任主官就一直任職下來的官員,更是潸然淚下。
“唉,可悲可歎。”我歎了口氣,而韓珊珊那邊,一群司器監官員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畢竟韓珊珊太像上上任主官了,這簡直讓他們無法忍受。
特别是現任座蔣東祥,更是目露沉凝之色,這往往是意味着有些什麽壞主意出來了。
“想不到這位韓仙家居然有這等本事,确實讓我們司器監大開眼界,不過,既然這裏是司器監,就有司器監的規矩,不是誰能夠更改的,而且,韓仙家雖然能夠淩駕于其他的參賽者之上,但卻無法掩蓋形成道器所消耗的時間硬傷,所以本官宣布,你不及格!”蔣東祥大袖一揮,而身後一群官員立即站了出來,紛紛附和。
我眉心擰起,真沒想到這蔣東祥比我想象的還有狠辣,居然一言而決了韓珊珊無望晉級。
“這……這豈能這樣?這小姑娘不是赢了所有人了麽?”
“是呀!而且剛才那位參賽者曾和,不也是說了隻要赢了他,小姑娘就算合格麽?難道說話也不算數?”
“未免不近人情!這司器監,迂腐的很!”
不止是這些,整個會場再起噓聲,我心中笑起來,剛才的噓聲是貶低和取笑韓珊珊的,但想不到現在竟然是因爲韓珊珊無緣晉級而噓司器監,真是此一時彼一時。
但即便是有所異議,但官員裏還是無人敢站出來,倒是那叫曾和的老者給戳脊梁骨多了,臉色也有些鐵青,他也算是說話算數的仙家,如果今天的事給說出去,以後還能在神庭混就見鬼了,這就不是當不當官的問題了!
“蔣上神!我之前挑戰韓仙家前,說過隻要她赢了我,我的名額就讓給他,此言非虛!還請蔣上神明斷此事!取消我的名額,讓韓姑娘晉級!”曾和說道。
蔣東祥臉色難看,估計已經在暗罵老頭不懂事了,不過他既然宣布了韓珊珊不及格,自然要一條道走到黑,所以繼續說道:“曾和,你當我們司器監是市集買賣?名額想要給誰就給誰?無論怎麽說,之前的選定的一百位合格者晉級,絕不能再加一人!”
曾和臉色尴尬,也不敢太過得罪上神,況且他已經努力過了,别人也不能再說他什麽,所以頹然當場的時候,也可惜的看了一眼韓珊珊,他确實也承認了韓珊珊的實力。
韓珊珊聽到自己無緣晉級,也是氣壞了,怒道:“蔣上神,我的降維卡片可是早早完成了,至少不是五十位之前,也是七十位之前,你們無人敢來審核,卻把責任推脫我身上,那不是太過份了?天下有這等霸道的道理?對,規矩也是由司器監定的,但合理麽?是否讓人信服?”
“呵呵,韓仙家,到現在你還不明白麽?都說你不合格!出局了!還是收拾下滾蛋吧!再叨叨就把你拖出去了!”這蔣東祥身爲座不得不注意言辭,但他的爪牙就沒那麽好說話了,一擺手,好幾個神将就飛了出來,臉色陰狠的要把韓珊珊拖走。
竺道青氣急了,包括竺家姐妹也恨得牙癢癢,如果是正常輸了還好,但就這樣出局,誰能接受?
韓珊珊哼了一聲,怒道:“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
“慢着!”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觀賽席中傳了出來!這聲音穿透力很強,連隔音罩都無法阻攔這聲音,可見這絕對是一位頂級道體的仙家了!
我和竺道青面面相觑,而竺道蘊整個人都怔住了:“陳訓華!陳老!”
竺道蘊叫破離位飛出的白衣白老者身份,我和竺道荷、竺道青都震驚無比,自然是知道這陳訓華是誰!而這名字又代表了什麽!
司器監最厲害的鍛劍者,連天子怒都出自他手,聽說也是強者中的強者!
“陳……陳老……”蔣東祥面色一凝,顯然也沒料到這個時候陳訓華會出現在這裏,至少剛才看了一眼場内外,都沒有現有什麽一品道體的高手在。
“蔣東祥,你還會叫我一聲陳老!?我以爲你已經忘了我是誰了!”陳訓華冷冷的說道。
“陳老,這是什麽話?你是我們司器監的招牌,我們怎麽會幹自砸招牌的事情?”蔣東祥表情郁悶。
“呵呵,司器監的招牌?你們現在不是砸了麽!”陳訓華怒喝道,一群官員全都臉色大變,或有害怕,或有驚恐,但都能代表這陳訓華到底是什麽樣的角色!
我細細看去,那老者身後橫背六把劍袋,裏面毫無疑問都裝着寶劍,這樣的裝束,可謂壓迫感十足,估計所有劍都是他自己打造的也說不定。
而看向了他的面龐,雖然有着一股儒雅之氣,但卻擋不住歲月的刀削斧鑿!至于身體,肌肉紮實,把衣衫撐了起來,讓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書生,故意把身體鍛煉到了彪形大漢的程度!
而且他眉毛一挑,那種凜然氣質,果然是澎湃而出,所有第一眼看到他的人,若是心裏有鬼,絕對會爲之奪神!
“這……這怎麽是砸招牌呢……這女娃兒破壞了我們的規矩,我隻是想要……”蔣東祥有些郁悶的說道,對方雖然不過是一介白身布衣,但那種壓迫感,比他頂頭上司還有厲害,這簡直就有些不可理喻!
“夠了!這女娃兒在規定時間裏完成了這叫降維卡片的道器,何等的天賦?你們居然連試一試都懶得,覺得能夠看穿一切!這冥頑程度,簡直匪夷所思!且不知道人才難得,卻隻知規矩!隻知道排擠天才!司器監道器包羅萬象,人才更應該不問出處,這般抵制,豈是我司器監的做法?”陳訓華眼睛半眯了起來,死死盯着蔣東祥。
蔣東祥也感覺到了威懾感,不過讓他在數萬的觀衆面前認錯,又怎麽可能,所以他說道:“陳老,本官乃是司器監的座,對于此種禍亂分子,自有處理的職責,況且,如果破壞司器監的規章規矩而讓她進入了司器監,豈不是處處規矩界定都要給毀了?所以本官覺得,将她判定不合格,逐出比賽,方才是上策!”
“呵呵……有點意思,連我的話,在司器監都沒有用了對麽?”陳訓華緩緩的從天空降落,這時的他須微張,如同暴怒的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