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學道還是要做早課的,覺得新鮮的我出了門,看他們做早課。
李破曉在門口那直接開練了,一把殺人劍,舞得卻很慢,似乎在感受其中的意境。我站在門外,靠在了門沿旁,細細看他舞劍,心中不禁入神。
怪不得這家夥實力超群了,估計時候就已經開始訓練了,不過也不止是他,太極門也有不少的弟子在山丘下的太極門中修煉,拿着拂塵。随着自己的指導師父做早課。
我這散修無所事事,倒也樂得輕松。
正想要做什麽事,結果幾個紫皇門的弟子似乎發現了我,立馬走了過來:“喲,這不是昨天那位不理我的兄弟麽?還記得我麽?”
“不認識,不好意思,你擋着我的視線了,有事沒事,沒事請讓讓吧。”我看這人十分的不禮貌,居然直接就站在了我面前。
紫皇門的人頗爲霸道。
“呵呵,别裝了,夏一天,如果不是昨天你轉身就走。我也不會查你的名字了,你住在這裏也好呀,我們就在隔壁,沒事可以多交流下嘛,恰巧的是,南宮冶的弟弟南宮平就在那裏,你要不要也見見面呢?給你引薦下如何?”段宇冷笑起來。
“行呀?引薦是吧?”我陰沉着臉,倒是想看看他們想要幹什麽。
那段宇一怔,沒想到我答應這麽快,但随即看向了三位正饒有興緻的師兄弟,露出了一抹陰險的笑容。
“是呀,來,跟兄弟來,這就給你引薦,嘿嘿。”段宇着。就要帶我去草廬後面那,這邊山丘下的視野到不來,出什麽問題,打了就打了。叉圍系圾。
“多謝你對我哥哥的照顧,今天,你有可能不心摔一跤,把脖子摔斷了,千萬别奇怪。”南宮平也是個青年人,和他哥哥南宮冶長得并不像,他更加高大些。
“好,咱們去聊聊,能出什麽問題?”我笑了笑,就跟着段宇走了。
李破曉皺了皺眉,停下了煉劍,把長劍搭在了後面,淡定的道:“勸你們别和夏一天走。這人缺心眼,去了未必能回來。”
“我草!你才缺心眼,走吧,幾位兄弟,咱們别理這破落貨。”我也跟着皺眉,這李破曉沒事亂喊什麽。
那段宇和南宮平都愣了一下,狐疑的看了眼李破曉,他們打聽了我住在這,當然也知道李破曉的英雄事迹,所以才忽然的發了怔。
“哼!今天先這樣,我們也有早課要做!就不和你聊了!”段宇也是直接,似乎看我不好對付,又有些下不來台面,就用早課來當了擋箭牌。
其實我倒是想把幾個人帶到後面樹林裏,再想辦法弄進陰間去玩的,結果給李破曉叫破了,确實有掃興。
四個紫皇門的弟子一邊走,一邊低聲的商量着什麽,我看不用多久,又會來找我麻煩了。
李破曉做完早課,已經是七多了,早上的時段,應該是開會時間,而道門弟子的比鬥也将要開始了。
比賽是前天開始了,今天聽是最後一天四強争霸賽,獎品沒聽,但應該會是一些法器之類的東西。
我雖然有興趣,但紫皇門來的男女弟子應該有十來個,我不想在底下觸了黴頭,如今我隻想等着夏姑姑幫我銷案,順便看看李破曉的師父。
就是不知道趙茜有沒有來,不過太青門未必會帶她來吧?畢竟正在沖擊入道期的階段,這裏能來的都是入道期的弟子了。
剛準備進入草廬繼續睡大覺等待傳喚,一聲‘李破曉’,将我所有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我轉過了頭,一位滿頭白發的中年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我身後不遠處。
這中年人方臉,劍眉,一身的正氣,道袍和李破曉一般無二,裙擺上繡着乾坤八卦。
“師父!”
那邊的李破曉低聲的回答,讓我首次見到這師徒倆的相遇。
中年人的修爲看不出來,悟道肯定是有了,但卻和其他凡人修爲無二,讓人覺得神秘無比。
這和外婆當年與我一起時一樣,我也看不出她的不凡。
“孩子,你……受苦了!”中年人應該就是李破曉的師父李牧凡了。
“幸不辱命,弟子一路下山,除魔衛道而已,即便粉身碎骨,也未曾忘記初衷。”李破曉淡淡的道。
李牧凡頭,覺得自己的弟子做得不錯:“我送你離開,便算出你有生死劫數,但不送你走,呆在乾坤道,又有何作爲?好在你曆劫重生,唉,你且把前因後果,爲師看看有何處不妥的。”
“也沒什麽不妥,請問是李破曉的恩師李前輩吧?在下夏一天,您的弟子借屍還魂,不,按照道門法,那叫奪舍了,他奪了我死去兄弟張元義的屍體,雖我那兄弟張元義父母皆随後死于意外,但還有我這個發兄弟在,不知道前輩打算給個什麽法好?”我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有些事情,該要找法的,還是要找的,張元義的身體始終是我心中難以逾越的關卡,不解決這事情,他們也沒資格什麽除魔衛道。
“夏一天?哦,夏一天就是你,原來如此,确實是英雄少年,破曉奪舍張元義,此事我已然從旁人口中聽,确實做不了假,然而降魔衛道不可拘泥形式,既然張元義已去世在先,遲早便歸于塵土,而若我弟子破曉不奪舍于他,那也會化作黃土罷了,而世間,可就要少一位降魔衛道之人,我們修道之人,何必和俗人一般的見識呢?爲了世間太平,少些爲惡不仁,是不是該做什麽?而不是拘泥于章法?”李牧凡笑了笑,一副看待孩子一樣的看我。
我啞然失笑:“好吧,李前輩,既然不拘泥章法,那我除魔衛道,殺人滿門玄修算是錯是對?”
“那是魔!”李牧凡須發全都震了出來,圓滾滾的眼睛瞬間就瞪着我。
那股猛烈的氣勢,如同猛虎嘯山,我整個人不禁退了一步,靠在了牆邊。
“是魔麽?可未必吧,一切皆有因果循環,好像前輩的弟子李破曉,奪舍張元義,張元義願意了麽?這不,輩我不就跳出來了?而人家殺我大龍縣親朋好友,也沒問我願不願意呀,我也跳出來了,同樣的事情,你弟子不是魔,反而鑒定我是魔?是不是太荒謬了?”就算面對李牧凡這樣的大能力者,我身體可以害怕,但心中卻倔強得不退半步。
“呵呵呵……和夏妞的一樣,是個好子呀,居然敢和我李牧凡這麽話。我既然知道你是夏一天而不殺你,便是知曉唐家的事情,我也能理解你當時的處境,一個尋道期的子,如何能和整個唐門世家對抗?唯有借力,借力非己之力,如臂使之更不可能,況且事發突然沒時間從容應對,也算情有可原吧,可若是你一人殺唐家滿門,那又是另一回事了。”李牧凡笑了起來,眼眸中如帶星芒。
我松了口氣,看來李牧凡不會和李破曉那樣不問青紅皂白,還是人情世故多一些的。
李破曉看了我一眼,似乎釋然了這個結果。
“望你以後謹記,約束自己的力量,莫要因憤恨而堕入了魔道,力量越大的人,越發需要約束自己的行爲,你對麽,夏子?”李牧凡認真的看着我,面色古井不波。
他平靜完,我心中驚濤駭浪,回答錯了,陷入萬劫不複也是有可能的,我默默了頭:“多謝前輩教誨。”
李牧凡沒有再話,而是帶李破曉去了後山。
這旁敲側擊我哪還不明白,李牧凡何等的高人,但未曾親眼所見也無法斷定我的罪責,他現在也不肯落下随意折殺我的名聲,是以賣了夏姑姑的面子,姑且放我一碼,不過警告也留下來了,防止我再鬧事。
下邊的決賽也開始了,有李牧凡在,紫皇門也不敢找我麻煩,我當即放心的下了山丘,到了太極門的擂台那裏。
可剛到了下面,決賽就結束了,竟然是秒殺的解決!遠遠看,隻知道是兩位女子争奪的勝負。
“師兄,能問下誰赢了麽?”我看不見勝利者,就拉了一位師兄問了起來。
“那女居士太厲害了,是太青門的!”那師兄和我道,随後掙脫了我,湧向了人群。
我不知道是不是決賽,但聽是太青門的,還是位女居士,頓時興奮了起來,難道是趙茜?
正想着怎麽去看看是太青門哪個女居士獲勝了,一聲天哥就震得我回過了頭。
一抹倩影落在我眼前,她一身青衣居士服,雲淡風輕,見我時,表情裏不盡的喜悅,這不是趙茜是誰,可惜她身邊,還站着好幾個太青門的弟子,此時正用不善的目光看着我。
我心中一跳,這相認不會也要認出仇怨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