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們驚訝之間,盜洞那邊轟隆隆的傳來巨響,整個山體都抖動起來,塌方了!
我上次在竹林那頭制作過人工塌方,挺熟悉這種感覺。
“盜洞塌方了!進不去了!這可怎麽辦啊!”張玉忠驚呼一聲,臉上露出恐懼來。
“地宮是不是就在我們腳底下?這麽多棺椁從地宮升上來,肯定有進去的方法吧?”早料到盜洞應該沒那麽容易進去,就算能進去,也不會是我的首選,張飛他們熟悉盜墓,尚有去無回,我又能比他們好多少?
況且之前除了張家,還加上了其他縣的世家,甚至市裏玄門中厲害的世家,都淪陷了其中,危險程度難以預料。
“不錯。養屍地底下就是地宮,可以着手。”張玉芳道。
聽完我就往前走了兩步,結果後面兩位世家子弟就跟了上來,我有些不大高興,誰知道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你們倆和我很熟麽?跟着我幹什麽?”
“呵呵,兄弟,我們哪有跟着你,隻是同路而已,周圍全都是棺材,我們合作,也有些照應不是?”修爲最高的那位有些不好意思。
“你是夏家的遠房親戚吧?我們都是市裏面世家的,大家都有門戶瓜葛在,我們知道你底下也有人給困住了。可誰不是呢?不介意的話,倒不如相互合作怎樣?”尋道中期的人看到我有些排外,有些慌張起來。
“不好意思,我很介意,況且我也不喜歡和陌生人合作,你們去留與否。對我意義不大。”我看了兩人一眼,直接就不客氣拒絕。
有一個趙茜要保護,再來兩個就成催命的了。
“夏兄弟,話别得太死,你懂的盜墓機關麽?懂的破機關玄秘麽?如果不懂,地宮你一樣走不通,不瞞你了,我這位兄弟陳波,從就對這些東西了如指掌,而我,玄門齊家的齊海興。我名字你可以不知道,但市裏玄門齊家,你不會不知道吧?”修爲境界最高的齊海興道。
“是呀,夏兄,我是陳波,我爸陳志學,我們剛才覺得你面熟才過來的,你不能這麽把我們丢下吧?”陳波已經很低聲下氣了,這種情況就是傻子都能看出兇險來。
我震驚了下,怪不得面熟了。原來之前王元一朋友蘇浩曾經給我指過,這齊海興和是遊江飛的兩個喽啰左右手,而陳波起自己爹我就記得了,他爸陳志學之前跟我買了塊金錠,家裏倒賣古董,大商人,富得流油。
“原來是你們兩個,遊江飛沒來麽?誰給困在裏面了?”我聽是市裏玄門,心裏也是一跳,兩人都混在一起準備救人了,底下沒準就是他們兄弟遊江飛吧?這敗家子可能覺得盜墓新鮮,跑地宮玩去了,要麽就是和齊海興齊名的唐治了,要不然他們這群人不會混在一起。
齊海興和陳波一聽我記起來了,頓時一陣的面面相觑,差沒高興得哭出來。
“唉,來話就長了,諸侯王墓的事情,其實我們本來不知道的,可那該死的唐治自己知道後,卻不告訴我們幾個兄弟,跟着自己家族的人偷偷來撈外水了,結果一窩進了地宮,都壞事了,外圍沒進去的就報信給我,我想着不是計,就了出來,遊江飛當場就氣得沒來,我們兩個想着不能這麽丢下唐治吧,就跑來了。”齊海興捏着手指着,趁機也走在了我身邊,跟着進入林子。
“你又知道什麽?比如墓主人什麽的。”我覺得情報還不夠,就看了眼想話的陳波。
陳波實力比齊海興差,但腦子更靈活,立即就接上了話:“墓主人有來頭,聽是一千幾百年前的牧王,早年和皇帝南征北讨,又是玄門中人,後來功成名就,搜刮了足夠的财寶後,就和皇帝辭退了差事,偷偷在這裏興建地宮,做自己的登仙夢,死後封了地宮的門,事情也就更消聲覓迹了,好多人就沒記得這曾經的諸侯王,不過夏哥你懂的,曆史的塵埃嘛,就算是牛毛粗細,也有好事的人搜羅了出來。
這不,當地的那戶黃姓的風水世家就聯合了大龍縣專門盜墓的張家,一齊開啓了這個事情,但他們也知曉這地宮的危險,就發動各自的關系找強援,黃家找了本地的何家,何家對地宮漏出的風聲也有些忌憚,轉過頭就給了唐治哥電話邀他前來,唐治哥嘛,做事情總想着幹脆利落,才到這裏他就人夠了,再多分不了幾個錢,好像覺得現在剛好兩組打手,另兩組則是風水和盜墓做補助,因此也沒等你來就把原來計劃都打亂了,可這一勇闖地宮,出事了。”
我聽完,看向了張玉忠,張玉忠趕緊的頭:“沒錯,就是這麽個回事,唉,我當時也阻止了,但人輕言微,哪能動他們幾位公子爺?”
“現在不出問題都出了,我們不也死趕慢趕的來了?放心吧,後面還有市裏孫家強援要來。”齊海興看到張玉忠的表情是在怪他們這一方,就怕影響了雙方的合作,就往自己這加了一塊籌碼。共坑廳血。
張玉芳這老太婆雖然兇悍,但對市裏世家的公子還是有所忌憚的,畢竟市裏的世俗玄門世家裏和縣裏的玄門世家差距相當的大,所以隻是聽,卻半句話都不。
“想合作救人那就合作吧,不過我先警告你們,别打着其他算盤,如果我發現你們有别的想法,就别怪我撕毀口頭協議了。”我和市裏玄門都不熟,不過現在對事不對人,不把話清楚,對方沒準還有其他的想法。
“這個肯定的,我家也不缺錢,倒賣東西還可以,用命換就不值當了。”陳波馬上就表明了自己立場。
“我也沒其他要的,共同出力,救人要緊。”齊海興眼珠子一轉就答應了。
趙茜一直都沒話,捏着手指結,生澀的掐算什麽,定星羅盤抖動得厲害,我看一時半會她也沒什麽近戰,就先讓惜君和黑毛犼在前面探路,江寒扛着盾牌護在我前面。
至于宋婉儀就讓她懸浮空中玩弄着狂風,準備試試劈棺椁看看會發生什麽事。
結果趙茜嘴裏念念有詞後,鎮定的往一個方向指去:“天哥,朝那裏走,這個位置沒那麽兇險。”
“好。”我看那地方沒什麽特殊的,和樹林裏好幾個方向的道路沒有不同,不過基于互相信任,我還是帶着衆人朝着指向前進。
張玉芳有些意外,張玉忠東張西望,而張家一位尋道後期的老者是來助陣的,應該是張玉芳那邊的強援。
齊海興和陳波覺得不需要保镖還是怎麽的,這次都是獨身前來,至于之前消失的兩個,實力低微,應該是負責望風的。
趙茜在後面指着路,我們就往前挪動步子。
林子裏陰風刮得厲害,電筒往上面掃去,身邊的棺椁密密麻麻都是,吓得所有人噤若寒蟬。
但在趙茜的指引下,這些棺椁除了給風吹得晃來晃去外,并沒有出現什麽異樣,背靠背的挪動了十來米,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這麽一來,唯一的一個女修趙茜立馬得到了所有人的看重,連齊海興和陳波都投來了熾熱的目光,如果不是現在身處險地,怕是過來搭讪了。
可剛剛得來不易的平靜很快就給打破了,一群的人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或許是剛剛來馳援的人,見到我們也沒問,着急的跑了過來。
“媽的!先别過來!”齊海興氣急敗壞想要攔住這些人。
結果一群人都看到我們幾個沒事人似的,在這恐怖的懸棺陣裏移動,頓生鄙夷。
“吼啥呢?你們能走我們就不能了?裝神弄鬼幹嘛,誰都知道地宮寶物多,但憑着聲音大就能吓住我們,是不是太簡單了?”領頭的人冷笑起來,招招手就帶了餘下的七八個人朝着我們過來。
我看向了趙茜,趙茜面色煞白了許多:“天哥,這些人要是過來,我們隻能逃了。”
衆人都是臉色氣得鐵青,但似乎也沒法子阻止對方。
“慢着,我們願意給你們指路!”張玉芳伸手要攔着對方。
“老太婆,知道你陰險,指給我們死路吧?”一群人果然的闖了進來,根本不信張玉芳。
鬼氣更是濃烈了,引來了不少的厲鬼的同時,腐朽的棺椁給吹得動蕩頻繁,其中一座腐朽最厲害,因爲撞擊大樹次數太多,頓時掉到了地上,四散瓦解開來。
一個穿着血紅童子衣服的男孩,從棺椁裏面豎立而起!我還以爲和侄子一樣都是可愛的娃娃模樣,不過看到這男童擡起頭,我驟然變色了。
這屍體渾身長着毛,幹癟癟的,瘦的可以,雙眼還黑洞洞的,應該是具僵屍或者别的什麽。
而剩下的棺材都逐一掉落下來,一具具詭異無比的幹屍也從裏面鑽出來,男男女女都有,全都沒有目的的朝着我們看過來!
“飛……飛屍!”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我就看見那男孩朝我飛了過來。